謝執玉:“我……”
可陽華不想聽他那些妄自菲薄的話語,他二人湊在一塊說話,時間一長便要引人懷疑,謝執玉這名聲可已經不起折騰了,陽華一點也不想這已經越發離譜的仙魔叁角戀中再橫插一腳。
可離開之前,陽華欲言又止,卻還是略微停了腳步,多同謝執玉說了一句話。
“你若真對凌玉好奇,我可以帶你去見見我們宗主。”陽華蹙眉說道,“當年之事,他或許能知一二。”
他覺得這已是解決此事的極好提議,應遙與師無衍年歲相彷,當年之事他應當清楚,可不想本還極為好奇此事的謝執玉神色一變,飛快擺手:“不了不了不了,我不能和應宗主見面。”
這回倒是輪到陽華覺得古怪了:“為什麽?我們宗主又不吃人。”
謝執玉小聲道:“我擔心見面之後,應宗主會遇到危險。”
陽華:“啊?危險?”
謝執玉又遲疑許久,還小心翼翼看了陽華幾眼,這才好似下定決心一般,深深吸了口氣。
“對不起,陽華前輩。”謝執玉愧疚萬分,“近來我們凌霄劍派與合歡宗交惡,很可能是我的問題。”
陽華:“?”
謝執玉的聲音更小了一些:“合歡宗與狗不得入內,則大概全是我的錯了。”
陽華:“……”
謝執玉最後吸了一口氣:“前段時日應宗主成功突破,我師尊本來也準備了給應宗主的賀禮的。”
陽華有些無奈:“是因為你假扮合歡宗?”
謝執玉:“……應該是的。”
他說完這話之後,便垂下腦袋,想著因他給合歡宗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與困擾,心中便滿是內疚,若是陽華因此責怪他,他也絕不會有半句反駁。
停了片刻之後,陽華突然激動一拍手,大聲道:“看吧!方才我說什麽來著!”
謝執玉:“……”
“替身?這怎麽可能是替身啊!”陽華興奮不已,“謝小友,師無衍若是將你當做替身,我現在就和我們宗主一起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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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華離去之後,謝執玉仍站在原處,抬起眼眸看了看四周,不抱希望四下尋了尋天極宮人的身影。
他想,長河前輩不願與他說話,那他或許還可以去問問天極宮中的弟子,總有人能知同凌玉有關的一二訊息,就算是碎片也好,只要他能將這些碎片拚湊至一塊,最終總能得出同凌玉有關的真相。
說實話,事到如今,他自己也有些摸不清自己為何要如此執著了。
陽華說他是在計較仙門閑談上的傳言,可事情好像也並非如此,至少他現在已知道在師尊心中,他的份量極為重要,師無衍除了當初似乎不願讓他看到那畫像之外,便再無任何為了凌玉而全然不去顧及他的舉止,甚至那畫像……謝執玉到現在也不曾弄清楚,那畫像之上的人,真的是凌玉嗎?
他心中似乎總有個隱約念頭,覺得此事極為重要,他應當要盡早將此事弄清,這想法催促著他盡快行動,對與凌玉有關之事追根究底,就好像他弄清凌玉的一切後,便能發覺隱藏在這之後什麽大秘密一般。
可他無從下手,大多人都不願在他面前提起凌玉,直到今日為止,他能尋到的線索,除了仙門閑談上寥寥幾語的廢話之外,似乎就只有今日陽華所說的合歡宗主應遙了。
陽華方才離去之前,說會回去問問應宗主的意思,若是可以,讓應遙來添加謝執玉的傳訊玉符,往後在玉符上聯系,以免惹來師無衍的關注,這條線索或許還有希望,事到如今,謝執玉似乎也只能將希望全都寄托在合歡宗上了。
他在叁岔口仔細朝周圍看了幾圈,附近壓根不見半個天極宮人,倒是有數名他的師弟師妹正在遠處打量他,那神色總令謝執玉覺得,他若繼續在此處停留,或許還要遇著意外。
於是謝執玉轉身要溜,方邁步走出幾步,那一直蹲在他肩上的神獸卻忽而抬起了小爪子,用力拍了拍謝執玉的臉。
它如今這爪子同貓爪倒也沒什麽區別,肉墊軟乎乎的,沒有半點震懾力,可謝執玉卻還是被他嚇了一跳,這才想起方才他與陽華交談時,神獸可全程在場,就蹲在他肩上,將他二人交談的話語聽了個明明白白。
謝執玉早已習慣了神獸體型龐大的樣子,對而今蹲在自己肩上這小貓兒還並無多少實感,這才犯了如此大錯,他再想自己方才與陽華交談的話語——他體內的魔氣,他問師尊那些荒謬話語的根源,甚至他如今仍舊同合歡宗保持著聯系,無論哪一樣都能令師無衍暴怒不止,令他接下來在宗門之內的生涯萬般慘澹。
謝執玉緩緩回眸,緊張同神獸對上了目光。
“小黑……”謝執玉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對神獸尊重一些,又訕訕改了口,“墨玄,你方才……都聽見什麽了?”
神獸一本嚴肅蹲在謝執玉肩上,卻似乎對謝執玉方才同陽華的對話無甚興趣,道:“只要你不跑,其餘之事小無衍可沒讓我管。”
謝執玉稍稍松了口氣。
神獸:“可你怎麽能問小無衍這種問題啊!”
謝執玉一怔:“什麽?妖修的問題嗎?”
神獸:“他那性子,回去得想上一整晚!”
謝執玉:“……”
不是,這問題有那麽難回答嗎?師尊不是當場就將答桉告訴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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