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關到一半都得突然睜眼。”神獸用力拍爪道,“沉痛思考徒弟為什麽會知道這種事。”
謝執玉:“……啊?”
他不明白神獸的意思,若他沒有記錯,師尊同他解答此事時,幾乎沒有多少猶豫,甚至沒有過多思考,便告訴了他答桉。
神獸的話顯然是無稽之談,師尊那清冷的性子,怎麽也不可能有這等舉動,這麽簡單幾句言語,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
也就在此時,謝執玉懷中的玉符微微顫動,透出了些微光,顯是有人給他傳訊了,謝執玉還不想去理會,他並未拿出玉符,神獸卻忽地從它肩上跳了下來,噗嘰落了地,深沉看了他一眼,不知從何處喚出了它那獸爪形狀的獸用玉符來。
與它現今的體型相比,這玉符看起來實在大得驚人,它在上頭用力跳了兩下方才將這玉符點亮,謝執玉下意識循著它的動作朝玉符上看去——
他一眼便看見了師尊的名姓在那玉符上躍動。
【師無衍:管好嘴。
師無衍:他若問起妖修之事,不許回答。】
神獸小小的身軀顫了顫,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可怖之事,而後它重重歎了口氣,再抬眸看向謝執玉,擺出了一副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麽的表情來。
謝執玉沉默片刻,也自懷中拿出了自己收到傳訊的玉符,將玉符點亮。
【師無衍:不許同合歡宗說話。
師無衍:兩日之後,我會來。】
謝執玉:“……”
好家夥,師尊還真對此事念念不忘,連閉關到一半都會突然睜眼回想啊!
第21章 師尊的隱疾
謝執玉不知應當如何去回復師尊的傳訊。
神獸那句話後, 師尊在他心中好似忽而便變了個樣,從以往清絕澹漠的仙人模樣,變成了現在……他幾乎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古怪模樣。
他思忖許久, 最終也只能在玉符上回了師無衍一句是,而後便收起了玉符,蹙眉看向神獸, 問:“妖修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神獸睜著那圓溜溜的大眼睛, 擺出一副極其無辜的模樣, 可憐兮兮看向謝執玉。
謝執玉皺起眉:“師尊果然是在騙我, 對吧?”
神獸:“我不知道啊。”
謝執玉:“你知道, 但你不想同我說。”
神獸:“我真的不知道哇。”
謝執玉:“……”
他倒也能看出師無衍那句話語之中的含義,神獸應當知道什麽,可師無衍不許它說, 或許還用了什麽法子威脅,這才令神獸徹底閉了嘴。
“但別人應當是知道的。”神獸飛快小聲說道,“有些人,不會被威脅。”
謝執玉:“……”
也對, 他若對妖修有疑問, 本就該直接去問那些妖修, 聽什麽合歡宗胡言亂語,那再怎麽也只不過是傳聞罷了。
可神獸卻又飛快補上一句:“妖修的事,還是別問了。”
謝執玉:“什麽?”
神獸:“合歡宗的問題,不會是好問題。”
謝執玉:“……”
謝執玉有些讚同。
神獸的聲音更小了一些:“可與小無衍有關的問題, 還是可以問一問的。”
它這暗示顯已再明顯不過,謝執玉總對師無衍與凌玉的關系萬般好奇, 又總懷疑自己會不會是那凌玉的替身,他在宗門之內尋不到人相問, 可這幽冥山之會,卻是極好的打探消息的場所。
與他師尊同輩之人,他總歸能尋出那麽一兩個,就算不問同凌玉相關之事,他也可以問一問自己少時不記事之前的事情,將二者聯系到一塊,總能從中推斷出些許線索。
謝執玉立即用玉符聯系了宋白川,問清各宗門都是由何人帶弟子來幽冥山的。
他將這諸位首席與長老一一做了排查,年歲太小的,他不必去詢問,長河上仙也可以排除,反正他逮不住長河,那如此算下來,那此番在幽冥山他需要去詢問的,便也只剩下了兩個人。
他們凌霄劍派的楚從歸楚長老,與隔壁那太初門的宗主,同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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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玉外出去尋楚長老時,各宗門的弟子,大多都已動身進了幽冥山。
這幽冥山外的駐扎之處,只剩下各自宗門中帶隊來此的長老,與暫且閑著不需趕去四處救援的首席們。
謝執玉目標明確,他在空蕩蕩的駐地內轉了一圈,很快尋著了楚從歸的所在,便急忙上前,喚:“楚長老!”
楚從歸登時瑟縮了一些,幾乎恨不得立即從此處逃離。
可他與謝執玉在一個宗門,總不可能一直避著謝執玉不見,他只能盡力與謝執玉之間維持著約莫十尺的距離,極為小心謹慎同謝執玉點頭,等著謝執玉後頭將要出口的話語。
謝執玉在心中思忖著究竟要以何等理由開口,神獸依舊蹲在他肩上,見他遲疑,便以極小的音量提醒他:“對小從歸,你要直白一些,你若是拐彎抹角了,他反而聽不懂。”
謝執玉深吸了口氣,跨前一步。
楚從歸謹慎後退一步。
謝執玉:“楚長老,我有事想問您。”
楚從歸緊張不已:“嗯……嗯嗯……你說……”
謝執玉:“我師尊……當年究竟是如何撿到我的?”
他原想先問一問同凌玉相關之事,可開口之時,他卻還是將凌玉二字咽了回去,換了這麽一個問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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