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像是就有這麽一個想法,覺著自己應當在此刻這麽去做,可為何要如此,他卻想不出任何緣由,像是一切本該如此,這動作本不該多想。
這一回他並未聽到師尊那驚異的聲音,師無衍隻低哼了一聲,再蹙眉看一眼,似要掐訣,可謝執玉再一掐他的尾尖,他竟連手都有些輕微發顫,聲音也沉了下去,道:“你……你莫要再胡來。”
謝執玉十分自然道:“我都說了,我是逆徒。”
師無衍:“你……你就仗著我不可能將你逐出師門。”
謝執玉:“……”
謝執玉心中一動,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得了十足的保障,有些事,他已經想做很久了,只是擔心自己若再得寸進尺,或許會令師尊生氣,可反正師尊現在已說了,不可能將他逐出師門,那他自然可以放肆一些,再多做些或許會激怒師尊的事。
謝執玉再捏了捏師無衍的尾端,待師無衍顫著音調要勉為其難斥責他幾句時,謝執玉已松了手,在師無衍尚且愣怔之時,飛快朝著師無衍的耳朵伸手,冒著虎口拔須般的危險,做出了堪稱欺師滅祖的舉動。
他狠狠揉了揉師無衍的耳尖,那手自然也在師無衍頭上撫過,他這可算是以下犯上,摸過了師尊的腦袋,師無衍應有如何惱怒,他都覺得是尋常。
可出乎他所想,師無衍只是怔著看他,像是未曾回過神來一般,始終不曾有更多舉動。
謝執玉的心,蠢蠢欲動。
他稍稍再抬起手,懸停在師無衍狐耳之上,師無衍雖未有動作,可那耳尖已壓了下去,像是在為謝執玉的手騰空一般。
謝執玉怔了怔,微微抬手,狐耳豎立,壓下手懸停,狐耳便向兩側耷拉了下去,這無意識的小動作落在謝執玉眼中,過分有趣,他又嘗試了幾次,未曾壓下手腕,反倒是被師無衍一把抓住了手。
謝執玉嚇了一跳,覺著大約是自己這反覆挑撥,總算惹了師無衍惱怒,他當下便要服軟,可憐兮兮想要同師無衍認錯道歉。
可師無衍全無斥責,只是拉著他的手腕,幾乎抵著將他壓到身後那石台上去,謝執玉這才猛然回神,意驚警回神意識到幾分不對勁。
他怎麽就忘了啊!
師尊今日幻出狐耳與尾巴,並非是因為他喜歡如此,這本是難以自製後的舉止,師無衍如今可還未從狐族每年求偶的半個月中脫離,謝執玉自己非得趕著這時候往上湊,他是自作自受,不論發生了什麽,他都怨不得其他人。
謝執玉手足無措,試圖掙開師無衍的手,他如今不可調用靈力,這掙扎自然全無效用,眼見師無衍抵著貼近,他仍不知如何才好,只能頗為緊張低聲道:“師……師尊……”
“你放心。”師無衍的聲音發悶,略微有些低啞,“我不會對你如何。”
他只是將額前抵在謝執玉頸窩,那毛茸茸的耳尖輕輕蹭過謝執玉臉側,可這回謝執玉卻不敢動了,他覺得臉上微微發癢,又心跳得厲害,囁嚅應答一句,極為勉強道:“您先松手……”
師無衍:“……”
師無衍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輕輕抵在謝執玉頸側,額上有些滾燙,呼吸落在謝執玉懷中,哪怕隔了層層迭迭的衣料,那氣息卻彷佛能夠鑽入其中一般,在他的肌膚上留下些許溫熱濡濕的觸感。
謝執玉不動了。
他恍惚覺得眼前之景有些熟悉,他像是在何處見過,可記憶不可探尋,他若仔細去想,反覺墮入雲霧,浮沉之中,難見清明,正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他不該覺得此事熟悉,蹲坐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小黑,忽而深深歎了口氣。
“第幾回了。”小黑低聲說道,“你們膩不膩啊。”
師無衍:“……”
謝執玉:“啊?”
小黑跳下石台,嘟嘟喃喃,說:“我看不下去了。”
它自行躍出這洞穴洞口,像是一刻都不願在此處停留,隻將師無衍與謝執玉二人留洞穴之內,謝執玉臉上發燙,不由輕輕掙了掙手,道:“師尊……”
師無衍卻收緊了手,還纏上了謝執玉的腰,那聲音壓得很低,只是恍惚幾句低語,彷佛在夢中一般,道:“再過會兒。”
謝執玉:“……”
他張了張唇,卻不知應當如何拒絕師無衍,反正師尊只是摟一摟他罷了,他又不吃虧,還有狐狸耳朵蹭著他,這是好事,他不動也沒什麽,便小心翼翼點了點頭,繼續維持著那姿勢,瞪著洞穴頂發呆。
或許是怕他胡思亂想,沉默幾息之後,師無衍忽地又為了此事解釋,道:“你已經看見了,我並非人族。”
謝執玉緊張點頭。
“我與蒼州狐族,也略有區別。”師無衍低聲說,“此話由我來說或許有些古怪,可若同我雙修,事半功倍,遠勝與他人修煉。”
謝執玉點頭:“嗯,是這樣哦。”
“也正因如此,我之一族數量稀少。”師無衍略微一頓,道,“畢竟這等於修行大有裨益之事,許多人都不願放過。”
謝執玉覺得自己已明白了師無衍的意思。
這種事情,他認識合歡宗後,的確從陽華那裡聽說過一些。
修真界中,有些人或種族體魄獨特,會格外適合雙修,除此之外,修真界內還有爐鼎之說,邪修采補之時專愛四處抓捕爐鼎之體,哪怕仙道之中,似乎也總有人私下偷偷行惡,豢養爐鼎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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