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玉搖頭。
師無衍遲疑問:“……不曾與他雙修?”
謝執玉有些臉熱,用力搖頭。
他看師無衍像是略微松了口氣,退後些許,還未完全從他身邊離開,卻又好似想起了什麽事一般,飛快抬起頭,雪絨般的狐耳大幅抖了抖,幾乎蹭到謝執玉身上來,令謝執玉僵著睜大雙眼,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緩緩移到師無衍的耳朵上,再落在耳尖那雪白的絨毛,心中蠢蠢欲動,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朝那狐耳伸出的手——
師無衍卻又問:“龍妖呢?”
謝執玉一怔:“啊?龍妖?”
師無衍:“……你曾提過。”
謝執玉一怔,想起自己胡說過如何喜歡龍妖的話語,莫名覺得有些窘迫,匆忙解釋:“去魔宮時,見過一面,隻說過兩句話。”
師無衍的耳朵輕輕抖了抖,謝執玉又一頓,不由自主再補上一句:“我……我其實也沒和魔尊說過幾句話。”
師無衍:“你和他……”
“隻聊了不到一刻鍾。”謝執玉說道,“他就直接讓我進血池了。”
師無衍仍看著謝執玉,微啓雙唇,低聲問:“你是不是……還未與人……”
他自己都有些難以將這話說下去,又覺得自己總惦記著這種事,未免也有些太過離奇了,可他搖了搖頭,想要朝後退開,頓了片刻,卻還是忍不住低聲道:“你將手給我。”
謝執玉伸出了手。
他腕上靈花早已不見,陽華說這術法只能維持叁日左右,那他大概是已在這洞穴內待著超過叁日了,他以為師無衍是要看他腕上那靈花術法,一面便還解釋,道:“師尊,此物真不是您說的合歡宗靈紋。”
師無衍的指尖溫熱,觸在他腕上,令謝執玉略微瑟縮往回收了收手,低聲道:“那靈花也就是……就是隨便開一開吧……”
這術法早消失,可師無衍的指尖觸及他的手腕時,他卻仍覺得觸及之處隱隱發燙,令他的心也不由跳得快了,心中只有個隱約念頭——今日秘密暴露該要覺得窘迫的,應當是師無衍,他到底在此處緊張個什麽勁啊。
師無衍似是以幾點靈力輕觸在謝執玉腕上,也不知是在做些什麽,只是轉眸看去時,便見著狐耳稍稍立起,衣下毛茸尾尖一掃,蹭著了謝執玉的小腿。
他的心跳噌地便快了,隻將腿挪開了一點點,立即便又後悔了,反正他是門中逆徒,也不算是什麽正人君子,師尊應當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誰能躲啊!
謝執玉又小心翼翼將腿挪回來了,而後那目光便不由盯在了師無衍尾尖,巴望著師無衍能夠再動一動尾巴。
可師無衍似乎已沒了這打算,他那尾巴一動不動停著,謝執玉瞥一眼這雪絨般的尾尖,再瞥一眼那輕輕抖動的狐耳,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狠狠吸了口氣。
“對不起,師尊。”謝執玉咬牙閉眼,飛快伸出了手,“徒兒得罪了!”
師無衍:“?”
第32章 他怎麽咬人啊
謝執玉心中很清楚。
就算師無衍如今狀態不佳, 並沒有平日的修為,那他也絕非師尊的對手,若他目標明確, 將手直朝著他最想摸的狐狸尾巴伸去,定然會撲上一個空,到頭來什麽都摸不著。
他若想摸師尊的尾巴, 就不能隻盯師尊的尾巴, 他得聲東擊西, 先去摸師尊的耳朵!
謝執玉毫不猶豫朝著師無衍的耳朵伸出了手。
師無衍自他說出那句話後便露出了萬般警醒的神色, 似乎已知道謝執玉想要做什麽了一般, 見謝執玉將手朝他的耳朵伸來,他便毫不猶豫側身退後數步,飛快避開謝執玉的手, 可也正是這麽一個側身的動作,正將他的尾巴暴露在了謝執玉面前。
一切皆如謝執玉所料,倒像是每隔幾日便有上一回的事情一般,有股莫名的熟稔之感。
可謝執玉已沒有時間多想了, 他毫不猶豫轉換目標, 待他真摸到了雪絨一般的尾尖, 再伸手往前一探,這才實打實摸著了這毛茸茸的尾端。
謝執玉心中一顫,一時不曾忍住,竟還伸手用力捏了捏, 這手感同摸著白狐時的感覺相比,還略微有些不同, 畢竟白狐是很願意讓謝執玉摸它的尾巴,它巴不得謝執玉多摸上幾下, 謝執玉摸他時總是萬分主動,而重新有了靈智的師無衍不同了,師無衍就算心中想,面上也絕不會願意他這麽做。
幾乎謝執玉觸著他尾巴的那一瞬,他便克制不住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可此事對他而言極為失態,那輕微顫栗的尾音便被他硬吞了回去,化作一句很是古怪的驚顫般咕噥著的喘息。
他的尾尖在謝執玉手中飛快抖了抖,試圖甩開謝執玉的手,可他越是如此,謝執玉越不可能松手,他還要順著尾尖朝上撫去,那一片毛發被他逆著撫弄上去,毛發便像是炸了毛般略微豎起。
師無衍倒抽了口氣,蹙眉怒容去瞪身邊的謝執玉,一句斥責尚未出口,謝執玉已自覺飛快接話,道:“我是逆徒。”
師無衍:“……”
謝執玉:“我欺師滅祖,有違倫常。”
師無衍:“……”
謝執玉:“我罪大惡極,師尊就該清理門戶,將我逐出師門。”
師無衍:“你……”
謝執玉嗟歎一聲:“啊,好軟。”
他感歎完這麽一句話,手中的尾尖好似一瞬便繃緊了,師無衍試圖將尾巴自謝執玉手中抽離,謝執玉怔了怔,幾乎未作多想,手上卻已下意識捏住了師無衍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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