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念也找到合適的位置,慢吞吞地窩在想手裡。
他臉剛好蹭到對方手背,便低頭,親了親。
柔軟的觸感一閃而過,徐牧慢慢低下頭,表情一片空白。
他艱澀地喊了聲:“念也哥……”
垂耳兔抓著耳朵,看了他一眼,權當回應。
徐牧:“……”
哢嚓——搖搖欲墜、屬於人性的道德碑徹底碎裂。
他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手開始顫抖。
他!都!做!了!什!麽!
記憶走馬觀花般地浮現,他第一天就抱著垂耳兔又抱又埋,第二次又親又捏,還看了人家的**,第三次……
那些數不清的過分舉動,各種不要臉的奇怪話語,曾經吸兔子多猖狂、多自然、多瘋狂,現在就多想死。
羞恥感排山倒海般壓下來,沉甸甸的,如藤蔓般纏繞——
他有種窒息的錯覺。
徐牧麻木了。
哈、哈、哈……
他表情扭曲地罵自己:
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超級變態。
第44章
柏念也覺得今晚的青年有點奇怪,看到他的擬態,不僅沒有急衝衝地抱過來,臉埋進他的絨毛裡,然後從裡到外摸個遍,還一言不發,表情變得極為冷淡、奇怪。
為什麽……
對擬態垂耳兔的新鮮感過去了嗎?
柏念也心裡不舒服,才多久啊,明明半個月前這麽喜歡,見到他的擬態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親來親去,手一直撩撥著他——
現在就膩了嗎?
果然是年輕,沒有定性,熱情來得快,散得也快。
“他不主動就你主動唄,情侶之間就是要點新刺激,不過你也不要太主動,見好就收,最好假裝都是不經意間的動作,讓他為你胡思亂想、神魂顛倒……”
時倫的話慢慢浮現在腦海,柏念也揣在肚子裡的手悄然拿出,又猛地縮回去。
他余光瞥向徐牧,對方依舊看著桌面的不倒翁,臉上看不出在想什麽。
主動點……柏念也心裡默念,蓬松的尾巴繞到徐牧的手腕,輕輕摩挲。
他舒展四肢,努力讓自己的毛茸茸,最大面積地挨到對方手臂。
徐牧覺得手背有點癢。
尤其是手腕,溫熱的觸感包裹著,像徜徉在絲絨裡,僅僅挨著也能發燙。
徐牧慢半拍地低頭,一條漸變奶咖色的尾巴,左右擺動。
胸前的垂耳兔依偎著他,耳朵輕輕顫動,可能是冬天的緣故,後背的絨毛量比以前更加蓬松柔軟,看起來手感極好。
徐牧深吸一口氣,太陽穴突突跳動。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把懷裡的垂、不對,念也哥放到隔壁的床鋪上。
動作極緩,生怕驚動了什麽。
柏念也不明所以,懸空的瞬間,就被徐牧擱置在床沿。
“咚”,一聲沉悶的響動,他嚇了一跳。
徐牧膝蓋落地,直接跪下來了。
兔子鼓鼓的小臉依舊可愛,聳動的鼻子上下翕動。
他一臉蒼白地看著柏念也,簡直心如死灰。
他想道歉,但又知道怎麽解釋。
——對不起,我不知道兔子能變人?
這種類似於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常識,聽起來比撒謊還要不真誠。
除非他說出自己重生穿越,並非原主的事情。
徐牧:“……”他不會被當成怪物抓起來研究吧?
靠,毀滅吧。
柏念也不知道青年在幹嘛,難道……是為了吸兔子做準備?
他遲疑片刻,慢慢伸出手,搭在對方臉頰。
沒有反應。
柏念也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害羞地用臉去蹭徐牧脖頸,偶爾偷偷側過頭,一下又一下地親吻。他還試圖模仿對方曾經的行為,努力蹬腳,將肚子挨在下巴的位置。
——這樣可以了吧?
雖然扒拉得手酸,腿也有點脫力,但他全身依舊緊貼著徐牧,讓對方感受到全方位的毛茸茸攻擊。
徐牧:!!!
他瞳孔微微睜大,下巴和脖子全是軟乎乎的絨毛,暖和舒適,整個人舒服得飄飄然,忘乎所以。
他的本能覆蓋理智,一雙罪惡的手伸出,按住兔子身體,熟練地找到趁手的位置,從後背摸下去,虎口卡住腿中間,鼻尖埋肚子,猛地吸氣——
啊,兔兔味,是香香軟軟的兔兔!
忽然,響起一聲黏糊的輕哼聲。
“嗚……”
徐牧一滯,埋著的頭僵住。
等等,他在幹嘛——
垂耳兔=念也哥
念也哥=垂耳兔
徐牧抖了抖,攥住兔子的手倏然松開。
猝不及防間,柏念也摔到被子上,四腳朝天,懵懵地看著上面。
好可愛啊……一秒的念頭轉瞬即逝,徐牧更加慌張,兩隻手在空中胡亂比劃,磕磕絆絆地道歉:“對不起,念也哥,我剛才沒注意,你、你、你沒事吧……”
他想把垂耳兔抱起來,看看有沒哪裡摔到,但想到對方是誰時,又停在半空,指尖虛虛擦過毛發,仿佛在掂量什麽,試圖以最少的接觸面積,查看垂耳兔的情況。
總而言之,就是無從下手。
柏念也眨眨眼,慢吞吞地翻身,重新站起來。
他往前走,將腦袋放在徐牧懸在半空的掌心,蹭了蹭,像在說“我沒事,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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