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公寓大概除了廚房,其他地方都沾上了他們的味道。
而廚房之所以幸免於難,僅僅是因為它空間狹小,裡面堆放的東西又多,不方便邢恕施展。
葉西杳腳尖踩在邢恕的腳背上,聲音有些發虛:“你在說什麽?”
邢恕說:“他們都有自己的警服,軍服,訓練服,作戰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挨個穿給你看。”
葉西杳本就熱辣辣的耳朵瞬間燒起來:“……”
該怎麽解釋,他真的沒有製服收集癖。他只是覺得穿上警服的邢恕和平時的邢恕很不一樣,所以,心情也就不太一樣。
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邢恕笑出一種悠揚愉悅,手在葉西杳身上到處點兵點將,“它們的表現看起來是‘不僅如此’。”
葉西杳不說話了。
說多顯得心虛。
忽然,邢恕松開了他,把葉西杳端端正正地抱到床邊坐著,兩個人從親昵的姿勢一下就拉開了距離,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仰頭一個俯首。
葉西杳處在迷茫的狀態中,因為他從一種剛剛進入快節奏的對壘中突然被放置在了過於平靜的地帶。且不論歷史交鋒誰輸誰贏,光是無聲的戰火還在燃燒,就不該戛然而止,他弄不明白邢恕的意思。
一雙帶著熱意的濕漉漉的眼睛自下而上地望著邢恕。
天殺的。
在如此漂亮乖巧的小魅魔的注視下還能忍住的人,此生必成大事。
為成大事,邢恕咬破了舌尖,在血腥味的教唆下,才勉強裝出了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
他居高臨下,擺出淡定模樣,說:“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葉西杳:“在這個時候?”
邢恕:“就在這個時候。”
然後,葉西杳就看見邢恕從後腰掏出了一把手銬,他用手指勾著金屬環的一圈,在葉西杳眼前晃了晃。
葉西杳直覺這事兒有詐,但又好奇邢恕想幹什麽。他問邢恕:“什麽遊戲要用到手銬?”
“逃生遊戲。”邢恕露出很明顯不是好人的笑。
葉西杳:“逃生?”
邢恕道:“把我們當中的一個人拷上,誰先提出解開手銬誰就輸了。”
“……”葉西杳根本找不出這個遊戲的意義,也不明白它的規則和輸贏究竟對誰有利,“一定要現在玩嗎?”
這是葉西杳第一次比邢恕還要心急,而且他本來就差一點就要到最舒服的時候了。邢恕現在給他玩這種過家家,除了折騰人,葉西杳找不出任何的動機。
邢恕卻執著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玩。
葉西杳識破了他的歹計:“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邢恕沒說話,只是笑著聳聳肩。
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邢恕用過無數方法哄葉西杳,但都慘遭拒絕。今天葉西杳好不容易信念動搖,開了個口子,但也不一定能動搖多久。
一旦葉西杳發現邢恕的魔氣不足,說不準就要中途喊停。
邢恕肯定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想找個借口把葉西杳拷起來。
但是這個計謀也太明顯了吧?
往火坑裡撒把米,雞就會跳進去把自己烤了嗎?
可是邢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在那身整肅無情的警服包裝下,他的五官冷峻了不少。葉西杳少有的感到了壓力。
同時也感到一絲絲的心跳加速。
“我不欺負你,所以你自己來選。”邢恕把手銬輕輕一扔,正好落在葉西杳的手邊,然後他把雙手遞過去,道,“拷我,或者拷你自己。反正只是個遊戲,玩不玩?”
葉西杳問他:“那贏了有什麽好處?”
邢恕說:“沒好處。”
葉西杳都給他氣笑了:“那我不……”
邢恕:“那我先去洗澡了。”
說著開始脫衣服往浴室走。
“……邢恕!”葉西杳叫住他。
邢恕嘴角一勾,心想計謀得逞,剛一轉身,手就被拷住了。
葉西杳把他往床上推,摁住他的胳膊,哢嚓一下,將人徹底拷住,然後退到一旁氣呼呼地說:“你怎麽那麽討厭!”
邢恕優哉遊哉地調整了一下坐姿:“那麽遊戲開始。”
葉西杳:“多長時間?”
邢恕:“不限時間。”
葉西杳滿腦袋問號:“那什麽時候結束啊。”
邢恕:“什麽時候想解開手銬,什麽時候就結束。”
“那你要是一直不想解開呢?”葉西杳還企圖和他商量規則。
邢恕說:“你可以解開,鑰匙就在我兜裡。”
葉西杳:“既然隨時可以解開,這遊戲到底有什麽意義?”
邢恕:“主動解開手銬的人,今天一晚上都得乖乖聽話,不允許說不,不允許叫停,不允許找任何借口拒絕對方。”
葉西杳被他幼稚的賭注氣笑了:“……就為了這個?你無不無聊。”
邢恕揚眉:“我樂在其中。”
無論如何,這個對葉西杳而言根本找不到意義的遊戲,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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