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聽出來了,恐怕葉西杳和邢恕二人已經現身議事會。
那頭又說:“我認為,在這通電話以前,我們已經談得十分妥當了,不必為這種沒有意義的挑撥再動乾戈。”
邢恕沒說話,聽動靜,像是把手機推到了葉西杳面前。
葉西杳從善如流,淡定地說了句:“是,其他的都已經談妥,只是戮魔陣已經不複存在,這件事我有很大責任。所以未來人類在驅魔的事情上要是有任何需要幫助,我責無旁貸。”
邢恕:“我呢?”
葉西杳:“你也得一起負責。”
邢恕的聲音聽著挺雀躍的:“好。”
話一說完,電話裡傳來了雷鳴般的掌聲,可想而知,這次會議到場人數眾多。
但傅拙卻還處在懵懵的狀態中,他似乎不願接受這個現實,於是衝著電話大喊:“不是,什麽意思?你們怎麽能相信惡魔的話?!他們是惡魔!”
然而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只有人在那頭簡單地說了句:“傅拙,你雖然是受聯盟委托前往驅魔,但行動中做出了太多違背原則甚至蓄意挑起戰爭的惡劣行為,你需要接受聯盟法庭的審判,希望你配合。”
電話掛斷,與此同時,傅拙靈魂中束縛的感覺解開。
他還雲裡霧裡,但旁邊的特警已經把他拷住。
明明前一秒,他馬上就可以扳倒安全局和邢恕,成為舉世第一的驅魔師,下一秒,他竟然就要上法庭了。
一切起落太過突然,他沒能接受。
傅拙:“不可能,不可能啊……就算邢恕沒有投靠惡魔,他們也應該先到這裡來匯報,聯盟政府怎麽會讓他們進入總閣的會議?!”
駱以極本來不想理他,但薛翹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對啊,他倆怎麽回事?”
別人不知道,但薛翹很清楚。葉西杳肯定是個惡魔。
聯盟政府居然敢讓惡魔去最高會議。
最重要的是,葉西杳這個惡魔,居然說以後人類的驅魔事業他責無旁貸。這就讓薛翹有些摸不著頭腦。
駱以極:“聯盟政府不會讓惡魔參加這種會議,但如果他們不是惡魔呢?”
傅拙:“不可能!我剛才那樣,絕對不是用人類的武器能夠辦到的。除了惡魔,誰還能震懾靈魂?!”
駱以極笑說:“神。”
傅拙隻當他在敷衍自己:“神經病!你們一定是陷害我,你們肯定有問題。”
“你沒見過,所以你不信。這很正常。”駱以極走過去,拍了拍傅拙的肩,“上法庭的時候態度好點,也許你能少判幾年,早點出來看看神長什麽樣子。”
傅拙嘴角一抽:“我是來驅魔的,我怎麽會被判刑?”
“光是驅魔當然不會判刑。”駱以極笑說,“但濫用權力,公私不分,種種劣跡應該是有的判了。”
說完,駱以極就讓人把傅拙帶去審訊室,一路上傅拙都在喊著“我是聯盟委派的驅魔師”“我有特殊任務”“你能不能拷我”之類的話,駱以極懶得理會,讓他們等著聯盟法庭那邊來提人。
他帶著薛翹往裡走的時候,薛翹一直忍不住想說話。
但駱以極總是“噓”她,說等到了辦公室再聊。
一到辦公室,薛翹馬上關門上鎖:“我先不問別的,就問一件事。”
駱以極給她倒了杯水,薛翹咕咚喝完,急忙壓著嗓子問:“剛才那通電話,該不會是你找人演的吧?你膽子這麽大,要跟著那小子一起發瘋啊?”
駱以極:“……”
他揉揉眉心,“傅拙都信了你卻不信,你還挺謹慎。”
薛翹:“到底是不是啊!”
駱以極:“不是演的,他倆真的在議事會。”
薛翹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驚恐,捂著臉叫了一聲,然後抓著駱以極的衣領問道:“現在我問第二個問題。”
駱以極:“松,松!我要勒死了。”
薛翹沒松手,隻問他:“誰是‘神’?”
駱以極看了她一眼,無奈道:“誰會在你被傅拙拿槍指著的時候生氣?”
薛翹愣了好一會兒,猛地松開了手:“我的娘誒……他,他不是在議事會嗎?那怎麽還能隔空收拾傅拙?”
“神嘛,總要有點無所不能的厲害之處。”駱以極聳聳肩。
薛翹看向他,和駱以極沉默地對視了一眼。
下一刻,駱以極轉身就跑,薛翹跳起來一巴掌給他扇得定在那兒。
駱以極哎喲一聲抱住頭:“你怎麽又動手?”
薛翹:“你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非要老娘問一句你答一句,你屬牙膏啊!”
駱以極:“……我也是剛醒來沒多久,腦子暈得很,本來打算慢慢跟你講。”
薛翹:“別慢慢了,快快地,這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別擠牙膏了。”
為了避免變成牙膏,駱以極只能用最快的語速,把他昨晚看到的一切告訴了薛翹。
他本來以為薛翹會和他一樣驚訝於葉西杳和邢恕共享一個神格的奇跡,又或者被那種絕望中看到希望的情形所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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