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弦月咬牙端槍,他今日想救這人類路槐,但他亦不得不去找到洛爾的狗。
終究,這個路槐,也只是諸多平行世界裡的一個。殷弦月非常清晰、且篤定的明白,生命體具有唯一性,他一定要回去。
娜迦說了,那個世界會等著自己。
就像小狗永遠等主人。
他端槍衝進中廳的槍林彈雨,安理會大樓外直升機支援已經抵達,那些從直升機伸出來的機關槍無法打穿大樓的防彈玻璃,殷弦月回頭的時候,像是月亮在端槍射擊。
通話器:“他們上火箭炮了!所有人隱蔽!”
下一刻,殷弦月被一個人撲倒在地,並且此人死死壓住他、蓋在他身上。
熟悉的一縷白發在月光下垂至他眼前。
“路槐!?”殷弦月想翻身,但路槐的力道不是他能反抗的。
轟——
輕型火箭炮雖然叫做“輕型”,但它的分類依然是“重型武器”。
這群聖誕夜發瘋的歹徒,在頌歌之中瘋狂地開火,他們大笑著、叫嚷著:“來我們這裡□□吧!物美價廉!彈藥充沛!附贈嗎.啡!童叟無欺!!”
路槐按著他的頭帶著他俯身蹲著走到一個櫃台後面,問:“你究竟是什麽人,憑什麽說基因武器實驗室裡有我的DNA。”
“哈哈。”殷弦月笑了,“你的本能是相信我的。”
殷弦月說:“我長話短說,你即將與你的指揮官,和你奉獻一生的事業經歷一次信任危機,但你不要責怪長樾的決定,他也是奉命行事,長樾的上面有一個人叫做季升,每日伴季升左右的那個老頭最近出了問題,你要從他下手。”
路槐:“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殷弦月扯出一個微笑:“我知道你指揮官的小秘密,我用他的秘密,交換了這些信息。”
當初,第一次解決稻草人廣場事件的時候,白狼路槐說長樾要見他,那個時候殷弦月就已經準備好了用這個小秘密在長樾那裡脫身。
——長樾,在《洛爾之楓》裡,其實是審判廳的高等作戰傀儡,所以在廢棄遊樂園的那段劇情中,他才會那般沉得住氣,遲遲不支援路槐。
以此發散思維,長樾,在這個普通版本的洛爾大陸裡,他大概率是一個……仿生人。
所以在開槍打掉手銬,從警察裡跑出來之後,殷弦月設法混入指揮車內,找到了長樾。
事實上他也明白,他並非在和長樾對話,而是控制著長樾的,仿生人另一端的人。殺掉一個仿生人,約等於砸掉一台冰箱,對殷弦月而言沒什麽負罪感,所以他當時用HK416指著長樾的腦袋,要求對方回答這一系列問題。
果然如他所料,在這個世界,路槐依然會在阿菲爾議員被綁架的事件裡,迎來一個轉折點。
“我指揮官的秘密?”路槐眯縫了一下眼睛,“你根本不是所謂的被囚禁的受害者。”
殷弦月點頭:“我不是,我來這裡有我一定要做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特戰隊的上層是有問題的,你吸入的毒氣改變了你的基因,他們會認為你不再穩定,所以要做掉你。路槐,有時候存活就是要殘忍一點,做一頭狼,無非對錯,人殺你,你便殺人,活下去。”
活下去。
殷弦月從他背後抽出一隻彈匣,換下自己的空彈匣,扭身跑去中廳右側的開闊空間。
誠然,平行世界裡的路槐依然會激起殷弦月的保護欲,但他理智,且冷靜。
同一張臉,同樣的聲線,相同的身材,甚至開槍的姿態。
殷弦月手裡的黑線愈發收緊,堪堪要在他手腕勒出一道血口子——
“噠。”
一枚破片手.雷落到他腳邊。
“嘭!”
他被震得順著大理石地板滑行出起碼五六米,腦袋嗡鳴。
待到視線再聚焦的時候,從五樓最右側的安全通道裡走出一個男人,他穿西裝皮鞋,走到他面前,伸手扶起他肩膀。
說:“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看見這麽相似的一張臉。你,是洛爾的孩子嗎?”
殷弦月說:“我是他爹。”
第40章
“與我無關。”西裝男人撣了撣他身上的灰塵。
事實上他身上的那些髒汙並不是用手撣一撣就行的, 他身上的血汙以及不知道來自誰的身體組織,他順著男人的力道站起來,松開手,步.槍砸在地板, 槍身顛了兩下。
咣咣兩聲而已, 淹沒在中廳狂轟亂炸的槍聲裡。
坦白講, 殷弦月這會兒的大腦已經沒在正常的思維方向裡了,所以他才會脫口而出:“你就是洛爾的狗嗎?”
這句話讓路槐怔愣住了,顯然殷弦月的這句話比身後那台輕型火箭炮更讓路槐震驚。
西裝男人無奈又柔和地笑了笑,說:“我和洛爾的關系不怎麽樣,他就是個不講信用的控制狂……啊,不小心說多了,我嗅到了相似的氣息所以過來看一看, 我還有一堆麻煩事要解決,在那期間,我可能會失去一部分記憶,到時候你拿著它, 我就會認識你。”
西裝男人戴一雙白手套, 這時候殷弦月才眯了眯眼打量他, 發現此人自喉結向下,完全不露出一寸皮膚。
他托起殷弦月的手,將一個東西放在他手心:“請拿好。”
西裝男在他手心裡放著的,是一個銅色的安卡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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