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殷弦月感覺腦袋有點過載。這是洛爾大陸上隨處可見的生命符號,它的設定來自古埃及的生命之鑰。
“你在跟誰說話?”路槐問。
“什麽?”殷弦月再抬頭, 空無一人,樓梯間的門緊閉著。
路槐拽住他:“你說基因武器實驗室裡有我的DNA, 指揮官要在這裡趁亂處決我。”
“對。”殷弦月點頭,手心攥緊。
“為什麽?”路槐問。
殷弦月輸出一口氣:“那些粒子基因武器,最開始是要用來製作新型生命,這個世界的人們已經不滿足於機器人、仿生人,人們想要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種族,全新的生命體。”
“為什麽?”路槐又問。
真是20歲不摻假,什麽都要問一句為什麽。
殷弦月認真地看著路槐眼睛:“因為人類不滿足於‘繁衍’帶來的相同基因,創造生命,這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人類有‘凌駕’的本能欲望,為什麽人類想要馴化動物,把狼馴成狗,就是因為人類無法將狼作為寵物,狼對人類沒有服從性,但人類又渴望凌駕野獸……我為什麽要給你解釋這個東西。”
殷弦月撿起槍,端至肩膀,嘭!
子彈擦著路槐的白發,正中背後之人腦門,後者仰面躺下去。
“為什麽告訴我。”路槐依然盯著他,“我和你非親非故,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為什麽要保護我?”
殷弦月歎氣,他從路槐身側走過去,撿起那歹徒的槍背在自己肩上,在通話器裡說:“擊斃。”
三十多個持有自動武器的恐怖分子最終被清剿,他們擊殺了大部分這晚依然在安理會大樓裡加班的人。
有人說他們是反宗教主義者,專門挑選聖誕夜大肆殺戮。但其實是因為,連聖誕都在工作的人,說明他們在安理會中的職責至關重要。
救護車早已在外面樓下,剩余存活的恐怖分子被卸掉所有武器以及防具,甚至被扒光了衣褲,以防他們貼身帶有炸藥。
受傷的警員以及特戰隊員被救護車帶走,上交武器的時候,殷弦月從
警車後座下方偷來的HK416悄悄地從背後遞給路槐。路槐像那個傳紙條的小學生,迅速奪過來,面無表情。
“你是……哪個組的?”大樓外清點人數的隊伍裡,昭庭辛看著殷弦月,“我們特戰隊不允許留長發的啊?”
殷弦月眨眨眼:“哦,我,我只是個熱心市民。”
昭庭辛也眨眨眼:“反恐的熱心市民?”
然後打量他:“還戴著警局的手銬?”
繼續打量他:“你誰啊?”
“熱心市民不能維護正義嗎?”殷弦月紋絲不動地和昭庭辛對視,“手銬只是我的個人愛好。”
這種情況就是這樣,理要直氣要壯,腰板挺直,主打一個我沒做錯,讓對方懷疑自己。
老實說昭庭辛在這個瞬間是稍稍產生了一些自我懷疑的,不過到底是特戰隊總司令,狀態調整得非常快:“拷走!”
路槐上前兩步:“我來。”
昭庭辛點頭。
哢,又給他拷上了,丟去警車後排。
殷弦月累得很,特戰反恐,還是室內攻樓,相當消耗精神力。好在小說家有著充沛的CBQ理論知識,以及熟知特種兵作戰方式,還有常年在病房中大量的槍械顱內練習。
到這裡才察覺,兩條胳膊已經被步.槍的後坐力震得完全抬不起來,即便沒有被拷,也老老實實地在後座呆著。
返回警局之後,路槐沒有把他繼續關去拘留,容他洗了個澡,給他找了套自己的乾淨衣服。
警局的衛生間淋浴間裡有公用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但浴巾是警員的私人物品,路槐只能給他拿一條自己備用的。
“我用過,但是乾淨的。”路槐說。
兩個人站在淋浴間門口,殷弦月接過來:“沒關系,對了,可以給我一把剪刀嗎。”
路槐立刻警惕:“做什麽。”
殷弦月指指自己頭髮:“太礙事了。”
他其實想試試看,在這個世界,頭髮剪掉之後還會不會重新長出來。
次日早,不會。
殷弦月醒來的地方是警局的一個小休息室,路槐為了看管他,把他手拷在床柱,自己在旁邊打地鋪。
他第一件事是摸一摸後腦杓,沒有長發,他舒了口氣。
移動的時候手銬和金屬的床柱碰出叮叮咣咣的聲音,路槐瞬間清醒,坐起來望向他。
他無辜:“早上好。”
路槐點頭:“回拘留室吧。”
他認命,但又爭取了一下:“能先讓我去下衛生間嗎?”
昨夜阿菲爾議員的確被帶去了東郊廢棄遊樂園,與殷弦月所說完全吻合,甚至連實施綁架的地點是遊樂園鬼屋都說中了。
但與洛爾大陸不同的是,阿菲爾議員已經被歹徒擊殺。
得知這條消息的時候殷弦月正在拘留室裡,這件事是路槐告訴他的。因為此次特戰隊行動的通話器全程開啟錄音,他們的所有交流都已經被特戰隊一一知悉。
包括了殷弦月說的那些,基因武器實驗室,以及長樾要在昨夜的混戰中取路槐的命。
殷弦月和路槐隔著柵欄,對他說:“路槐,艾薩克·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打開人類物理學的大門,但教科書上從未提及的是,他認為萬有引力背後的操縱者,是一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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