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距離太近,噌地就臉紅了。
路槐失笑,把他牽走。
集市不大,孟菲斯的建築多被刷上白色石膏粉,神像雕塑均是整塊的石頭。殷弦月連現代的埃及都沒去過,更不想錯過古代的。每一個神像他都努力多看兩眼,不過正事重要,他觀察了一下,這裡離開集市約莫十多米,他把路槐拽去一個無人的牆角。
殷弦月說:“我們不能信任山羊,這個埃及是錯亂的古代埃及,雖然看上去非常合理,金字塔、尼羅河、帝王谷,但是不對勁。”
路槐點頭,等他繼續說。
殷弦月看了看兩邊,確定沒有人,山羊也沒有跟過來,才說:“昨天,剛剛抵達這裡的時候,山羊不讓我看的那個‘神’,是先知摩西帶著猶太教信徒出走埃及,但是,今天,拉美西斯一世身亡,時間上不吻合。”
殷弦月:“拉美西斯死於1318年,聖經舊約的《出埃及記》起碼是1330年,當時的法老應該是拉美西斯二世,他的孫子。”
“所以這是個錯亂的時空。”路槐說。
殷弦月:“或者說是個倉促建成的時空,就為了……等我來。”
路槐眯了眯眼,他抬頭,灼眼的太陽高懸在神像的上方。古埃及人信仰太陽,他們會做很多公羊的雕像,送給太陽。
“這是個陷阱,路槐。”
路槐點頭:“沒關系,我在這裡就沒關系,還好你隻離開六天,我以為要等很久。”
“六天?”殷弦月睜大眼睛,盯著他,心裡也在算著,從離開洛爾大陸,到平行世界的洛爾大陸,再來到古埃及,滿打滿算,他確實離開了六天,“……你,你怎麽會知道?娜迦說,洛爾大陸被暫停了啊?”
路槐輕輕聳肩:“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動彈不了,我以為是受傷的緣故,但後來發現其實不是,因為你走過來,摸我的毛,我也感受不到。”
原來他一直都有意識,躺在那裡的時候,心口插著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娜迦帶走。
然後就是無盡的等待,風不會再吹動,蜂鳥不會再振翅,連葉子都不會落下。沒有答案,沒有盡頭,時間也不再流淌。
頓時殷弦月心中泛起酸楚,他把路槐拉過來抱住。小狗不知道主人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小狗能做的,就只有乖乖地等。
有些用力,兩個胸膛相撞的時候悶悶的有一聲“嘭”。
“沒關系的。”路槐在他後背拍了拍。
但事實上,路槐更希望,在永夜森林湖邊的那個吻會有一個答案,或者回應。
他稍稍和殷弦月拉開了一些距離,六天的時間,他不確定殷弦月還記不記得那個吻。
赤紅的狼瞳垂眸看著他,溫柔得要命。他試著低頭、靠近,鼻尖先碰了碰他,試探的時間不能太長。
更多的時候路槐是理智的,他明白殷弦月對自己的偏愛有著不可磨滅的依據,那是俯視的、神的憐憫。
自己既然是他寫出來的角色,他自然視自己是孩子。
但他對神已經變質了,從那些偏愛起,就變質了,從一個人類站在自己身前,要與獸人酋長瑪克戈拉,就無可救藥地變質了。
既然他讓自己成為孤兒,無依無靠地長大
,那麽他作為神,合該為自己補償這一切。他沒有被誰愛過,那就讓神來愛他。
神欠他的。
——他無端縱容自己的那個吻,他無數次對自己沒有理由的信任,以及無論如何都要挽救自己的樣子。
路槐碰了碰他的唇,他沒躲,也沒反抗,只是有些呆呆地。
路槐碰了一下就分開,沒有分開太久。沒由來的,路槐忽然想問問他:“你愛我嗎?”
殷弦月點點頭。
路槐說:“不對。”
“什麽?”殷弦月問。
路槐:“不是憐愛,不是寵愛,也不是溺愛。不是任何一種,造物主對生物的愛。”
殷弦月的目光,在他兩隻鮮紅的眼瞳之間來回地看:“那你想要……什麽樣的愛?”
路槐把他擠去牆上,用能夠感受到對方鼻息的距離,把他禁錮在這方寸之地,一字一句、認真篤定地,看著他眼睛,對他說:“我想要的,是你渴望和我做.愛。”
說完,他捏住他下顎吻上去。
第47章
這個吻很不講道理, 也不講基本法。
因為通常情況下的接吻,最起碼不能是此生隻接這一次吻,一次把人吻到窒息身亡。但路槐可能有點瘋,他全然不在乎殷弦月當下的呼吸是否順暢, 他就掐著他的下巴吻他。
用舌頭去糾.纏、翻.攪, 嘴唇在磨碾, 手在他後腰死命地箍,猛獸的本性暴露無遺。
狼和鷹,都是對伴侶絕對忠誠的動物。
殷弦月能清晰地聽見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吮.吸聲充斥在耳邊,也能感受到路槐在勾引自己的舌頭過去他的嘴巴裡,因為自己真的被勾過去了。
他沒接吻過,而他對於路槐的了解是,路槐也沒有過。
那他為什麽這麽熟練?這是什麽雄性野獸的本能嗎?
殷弦月已經有些輕微的缺氧, 他胡亂地呼吸,想別過頭去,胸膛只見起伏卻進不去空氣。他想說點什麽,小說家的話術就在嘴邊, 但嘴被狠狠地堵著。
手在路槐胸前像推牆一樣根本推不動, 甚至很微妙地像是在欲拒還迎, 他完全沒意識到這種姿態更容易激起雄性生物的某種興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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