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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_灰谷【完結】》第355頁
  “若真是重視你,如何挑我去做你老師?當時雖未解聖意,但方子興親自傳了口諭,我也自己見了你,對你是喜愛的。當時也隻覺得皇上計量深遠,也是真缺人才,能挑到你這樣合適的人來謀海事,也算大膽,到底是青年帝王,革故鼎新,手段也絕不墨守成規因循守舊的。”

  “後來在閩州,先見皇上為你多加鋪墊,你卻不肯留在閩州,反要回京。見你當時那情狀,我便有些猜到了。”

  這一年多來,我冷眼看著,也納罕,他既真心為你好,你執著回京,他仍是安排你外放,精心為你挑選職位,又親為你加冠賜字,放你去主管市舶司,再到這次大戰,你卻確實爭氣拿了戰功回來,這是處心積慮真心為你前程著想。然而如何又遲遲不納妃立後,甚至自汙名聲,他難道不知道這般會將你置於何地嗎?”

  “你可擔得起這媚惑君上,斷絕嫡宗,妨礙皇嗣的罪過?”

  許蓴面色微白,卻一言不發。沈夢楨看他神情倔強,歎息道:“罷了,我隻說這一次。你就是個強種,恐怕皇上也覺得我離經叛道,這才讓我收你為徒。於我而言,確實世俗禮法都是狗屎。只是皇嗣為國本,國本動搖,恐怕殃及民生。因此才勸你一句,然而皇上聖明,他便默許了你,那想來自有打算。我不再多說。”

  許蓴一反進來時的滿臉喜悅,隻垂睫端正跪坐在席上,雙手放在膝上,長袖垂下紋絲不動,再無之前那跳脫促狹神情。

  沈夢楨不由暗暗後悔自己話說重了,不由暗自啐了自己幾口,從前年輕之時,最恨那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老古董,如今如何自己也成了這老僵屍了。

  只是……情癡他見多了,白頭到老的斷袖他也見過,但人家那是普通人家,家裡可沒個皇位要繼承!更何況,誰和隨便就能要自己命的人談什麽情愛?那可是翻個臉就能族誅的主兒!

  他這學生,就是個莽撞的傻大膽!

  他看著許蓴今日一身淺青絲袍衣襟層層密實斂著,端正系著腰封腰帶,佩著螭龍團佩,,冠袍嚴整。出去打了一回仗回來,英姿佼佼,去了那些富麗堂皇之氣,看著仿佛沉穩許多。但那風流之情態沉斂入了骨子裡,舉手投足看著溫雅謙恭,眉目顧盼之間,卻能窺見那意態動人,風流蘊藉。發乎情真,不肯作偽,這才是真正“越名教而任自然”呢。

  還有上面那一位,看著端莊穩重,誰想得到骨子裡是這樣的驚世駭俗呢!他從前自詡離經叛道,蔑視禮法,如今比起上面那一位的叛逆來,他算個啥?這種冷靜裡帶著瘋勁的感覺,讓他感覺到驚心。原本覺得上面那位內聖外王,如今聖人有情,當如何?

  在這二人面前,從前自覺風流不羈不拘禮法的沈夢楨忽自慚形穢,俗不可耐。

  他語氣轉緩,溫聲道:“折子留下,你先回去吧,剛看了幾眼,大道理沒寫透,回去再多找幾本從前的書看看,我記得銀莊發債券這樣的事也不是如今才有,但最有名的卻是‘債台高築’的典故,你須得擔心政敵以此攻訐。”

  許蓴道:“是。”

  沈夢楨看著原本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學生進來,被自己幾句話潑涼了氣氛,越發後悔,隻叮囑了幾句,才道:“那事我不會再提,你隻順心為之吧,聖人必有打算,你聽他的安排便好。”

  許蓴抬眼看了眼沈夢楨,仍然應了是。

  師生相對無言,沈夢楨心裡愧疚,也只能先打發他回去了,自拿了他那帖子去看。

  許蓴從沈府出來,確實這些天來的志滿意得得勝回朝,又得九哥溫柔眷顧,春風得意,一時有些骨頭輕了,如今細思回來,自己那勝仗,靠的是船堅利炮,靠的是九哥給的精兵強將……自己不過一股血勇,但那一日在船上奮勇殺敵的,哪一個不是?

  他值得九哥為他付出這許多嗎?還有……沈先生說的自汙,又是如何來的?

  他翻身上馬,春溪問他:“可是要回宮?還是回府?”

  許蓴想了想道:“去千秋坊,派人去給國子監、太學的同學下帖邀請下,就說我在千秋坊包了包間,設了宴,請他們無事的來敘敘舊。”

  春溪應了連忙出去安排席面、投帖等事。

  果然午後便在千秋坊設了一席,招待了一回從前交好的同學。他如今少年得志,春風得意,儼然朝廷新秀,下了帖子邀人,受邀的豈有不來之理,便是有事的也都推了連忙趕過來,誰也不曾計較這突然的邀約。

  滿滿當當坐了滿桌,許蓴親自拿了酒杯一一敬了過去,隻說之前公務繁忙,許久未能與各位同學敘舊,多有不到之處,請各位同學海涵。

  雖說在座多是王公貴族之子,但到底都還未領實職,與他這響當當實權在手還實打實有軍功在身的不一般,他這般謙和,原本又是討喜的性子,不多時席上歡聲笑語,果然盡歡而散。

  許蓴帶著滿身醉意回宮,蘇槐慌忙帶著內侍們安排著送了解酒湯,替他梳洗,將通身上下衣裳都換過。謝翊從前朝回來,看到這醉醺醺小醉貓一隻,忍不住也笑了:“你這去哪裡喝了這許多酒?是又和方子興、儂思稷他們喝酒去了?不記得自己受傷還沒好全了?”

  許蓴笑嘻嘻攀上謝翊,隻不停獻吻,伸手到處點火:“九哥,我好喜歡您。”

  謝翊十分無奈,也沒辦法與醉了的人講道理,只能抱著他安置回榻上,卻被許蓴纏著不放。之前因著謝翊讓他克制養生,他也乖巧,雖然明明很渴望,卻也只是軟語相求。不似今日這喝醉了借著酒意動手動腳手口並用的黏上身便不肯放手,謝翊被他惹得一身汗,終究鬧了很晚才把他給安撫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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