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放著,明天我來洗吧。”我道。
呂肅手上搓著我沾了泥的褲子,道:“住你的房子就該乾活,我洗。”
我:“別洗了,過來一起泡澡,水淨化一次不容易,得省著用。”
呂肅思考片刻,放下了手裡我的衣服,邊脫邊過來,上一次看別人赤身裸體已是六年前,呂肅不僅臉長得端正,身子也很端正,該有的肌肉一塊不少,線條清清楚楚。
“怎麽忽然臉這麽紅?”呂肅進了浴桶裡來。
我摸了摸臉:“水太熱。”
呂肅動了動腿,腳背就碰到我屁股上了:“太擠了。”
我開玩笑道:“那你坐我大腿上來。”
呂肅上下打量我一遍,淡淡道:“要坐也是你坐我腿上來。”
“行啊。”
我一手按住他大腿,作勢要坐上去,他表情還是那麽個沒有波瀾的表情,臉卻瞬間漲紅,一直紅到鎖骨處,身體都繃直了。
“哈哈,逗你呢,嚇著了吧?”我又重新坐了回去。
呂肅拿著布巾擦拭身體,嘴硬:“沒有。”
他認輸倒還好,這麽嘴硬反而激起了我的勝負欲,登時又一次把魔爪伸向他的大腿內側:“沒有?”
呂肅驟然出手,鉗住我手腕一個反剪,把我按在了桶沿上。
“哎喲,呂大哥,我不鬧了!”我感覺不妙,即刻認輸。
平時看起來老實的呂肅這回卻不放過我了,伸手撓我的腰。
“救命!呂肅你住手!”
我癢得不行,在水裡直扭,扭得水花四濺,浴桶小,根本沒地方躲過他的手,無處可逃的我只能往他懷裡靠。
“饒了我饒了我,呂肅!”我後腦枕在他肩上,仰頭朝他求饒。
呂肅一手摸在我腰上,神情很嚴肅:“叫我什麽?”
我怕他那隻手又要撓:“呂大哥呂大哥!”
腰上那隻手作勢往下走:“怕了麽?”
我嚇出一身雞皮疙瘩:“怕了怕了!我錯了!呂哥哥!”
呂肅終於滿意,放開了手。
兩人安安靜靜泡了一會兒,我記著方才認輸的仇,又尋到能攻擊他的地方了:“你不是早上才那個,怎麽晚上又這樣了?”
呂肅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說的什麽,臉又紅了。
我心裡一陣得意,終於扳回一局。
不想他忽然道:“還不是你蹭的,又說到我頭上。”
我:“我又不是女人,怎麽就是因為我了?難不成你斷袖?”
呂肅沉默數息,看著我,道:“是。”
我當場怔住了,雖然最近因為呂肅太過“賢妻”,和他住在一起心裡踏實又溫暖,我心裡多少有點兒打呂肅的主意,但我從沒想過他可能是個斷袖。
“我洗好了……”
剛才嘻嘻哈哈的全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玩笑,這會兒他一開口承認自己是斷袖,氣氛立馬就古怪了,我心臟砰砰直跳,在浴桶裡待不下去了,只能出來,隨意披了件衣服就上了二樓去。
沒過多會兒,呂肅也上來了,在我背後躺下,大概是側對著我,鼻息噴在了我後頸上。
這一夜我睡姿特別老實。
翌日清晨,覺還沒睡夠,樓下就來人叫門了。
“江道長呂道長!”
是昨天請我們去超度蘆花的那個黝黑漢子,急的不行,額頭上全是汗。
“蘆花肯定沒去輪回,她,她回來了!”
一個牛高馬大,身高差點兒趕上呂肅的漢子,站在我門前,急的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
我披著外衣下樓,打量他一眼,奇怪地問:“慢慢說,你怎麽知道她回來了?”
“我們幾個,一起給蘆花她爹操辦後事的這幾個人,前天掉進河裡死了一個,今日凌晨又沒了一個,我們在河邊發現他的鞋,定是蘆花把他拖進水裡了!”
我納悶:“你怎麽就知道是蘆花的鬼魂在做祟?”
漢子眼眶都急紅了,顫抖著手從懷裡摸出兩枚符篆:“我們幾個裡只有他是不信鬼神的,沒把道長給的符篆帶身上,而是給了我……”
第五十六章 還是和我師父,還有一次……和一個蛇妖
城裡有人因意外而死,首先應該報官。
但若要說行凶的是鬼,那官府也沒辦法了。而且眼下官府正忙著清理城內溝渠裡堵塞的垃圾,和淹死的家畜,防止災後疫病的出現,根本沒工夫來管一樁看起來像跳河或者失足落河的案子。
這時候只能由我們這些普通人眼裡的“能人異士”來解決。
我又在蘆花家畫陣招了一次魂,仍然是沒成功。
“這個道士行不行?兩次都招不來魂……”
“本事肯定還是有一些的,若不是他給了你符篆,指不定你也半夜被拖河裡去了……”
昨天來時這裡還有七個漢子,今天成六個了,正小聲嘀咕著我到底有沒有本事。
我忽然發現我忽略了一個信息,問道:“你們和蘆花家是什麽關系?”
去找我的那個漢子叫張柱,大概是他們之中拿主意的那個人,主動答道:“沒關系,我們是牙婆找來幫她爹操辦後事的。”
竟然連親戚都不是,只是陌生人?
我又道:“聽你們口音不像城裡人。”
張柱又答:“我們是城外的農戶,洪水衝了莊稼,家裡糧食不夠吃到下次莊稼熟,就進城來找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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