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摘月殿住久了習慣了那兒的涼爽,突然回到弟子房來很不能適應這邊的溫度,在房裡待了一下午,出了一身汗,難受得緊。
太陽下山時,臧臨來找我:“師尊找你呢。”
隻好起來跟著臧臨回摘月殿去。
路上臧臨和我說:“你贏了雲洲仙草回來,不趕緊和師尊雙修治好他的眼睛,一個人跑回去藏起來做什麽?”
他這是在說什麽話?!
我:“我,我不和師尊雙修!我和他是師徒關系,怎麽能?”
臧臨毫無波瀾:“怎麽不能?師尊和師祖不也雙修過?你和師尊雙修又怎麽了?”
我否認道:“我沒這麽想過!”
臧臨轉過頭,奇怪地看我一眼:“我也沒說你這麽想了,你怎麽這麽激動?”
我:“我就是沒有……”
臧臨師兄溫柔地一笑:“對,你沒有,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改口叫你師娘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我:“我,我怎麽就要變師娘了?這是哪裡的話?”
真想有個地洞能讓我鑽進去。
到了摘月殿,臧臨一把把我推了進去,隨後關上了摘月殿的大門。
“關門幹什麽?師兄!”我在裡面小聲地叫。
康平在外頭:“關門自有關門的好處,師尊他老人家禁欲多年,怕你經受不住。”
他們倆最近總說這樣的話捉弄我,氣人得很,最好我真的成了師娘,便能對他們倆喝來喝去,以報我被他們揶揄的仇了。
“誰進來了?”東方既的聲音從後頭臥房傳過來。
“我,江流。”我慢吞吞進了臥房。
說是他的臥房,其實最近三個月因為照顧他起居,這裡也幾乎成了我的臥房,櫃子裡,案幾上,床頭,到處都有我的東西。
我在地上找了蒲團坐下來,隨手拿了本書看。
東方既倒也不問我回來之後為什麽跑了,隻安靜地坐在坐榻上,眼睛上沒蒙布,就那麽虛焦地望著前方。
看起來好可憐。
“師尊,下午我不在,臧臨師兄在殿裡陪你嗎?”我忍不住問。
東方既答:“沒有。”
“那康平師兄呢?”
“也沒有,他們都在殿外。”
“怎麽不讓他們進來陪你?”
東方既:“誰想陪瞎子?”
我稍想一想,小聲道:“我沒不想……”
東方既頭轉過來:“什麽?”
我合上書,起身:“我出去一趟。”
“去幹什麽?”東方既不滿地問,“怎的又出去?”
我跑了。
大門出不了,我便從窗戶趴了出去,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一個花瓶。
東方既著急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江流?怎麽了?你當心些!”
我一路跑到寒影峰有花的地方摘了一大捧五顏六色的花,又跑回了摘月殿。
第四十七章
“去哪兒了?”東方既問我,他鼻子很靈敏,“帶了什麽回來?”
我在蒲團上坐下,擺弄懷裡的花,心裡思緒一時亂如麻線,躊躇片刻,問:“師尊,雲洲仙草我給你了,你打算什麽時候用?”
東方既眨了眨眼,道:“仙草可解百毒,但……一個人用不了。”
他是知道用法的。
“那師尊有合適的人選嗎?”
東方既輕輕咳了兩聲,對於這個問題沒有作答。
要開口嗎?拒絕我了怎麽辦?
不開口嗎?師尊可能要找別人,宗門裡女弟子也不算少,他長這麽好看,修為又高,自然有大把人願意,別說女弟子,就是男弟子也是有人會願意的,而且東方既本來就是斷袖……
我想,這本書不是原本就是以我和東方既為主角的小黃、書嗎?
“師尊。”我把整理好的花束從案幾上遞過去,塞在他懷裡。
“嗯?”東方既抱著花摸了摸,又聞了聞。
我趴在案幾上,小聲道:“師尊是因為我才眼睛看不見的。”
東方既不做聲,端坐在位置上,手指抓緊了手裡的花。
我又道:“雲洲仙草也是我贏來的。”雖然實際上那幾乎算是臧臨的成果。
東方既喉結動了動:“嗯,你接著說。”
我:“師尊,這花香不香?”
東方既:“香。”
我蚊子聲:“師尊,我幫你治眼睛好不好?”
東方既愣了短短一瞬,道:“好。”
這樣就答應了?這麽快?
我反而有些無措,我只知道要和他說這件事,但沒想過他答應了之後的事。
我:“仙草……”
東方既:“仙草已經服用了。”
那還需要做些什麽?
“沐浴麽?”東方既洞穿我心思。
我看看外頭:“可是臧臨師兄他們在外面……”
若是現在出去準備沐浴,肯定會被他們知道的。
東方既小心地把花放在案幾上,起身吩咐道:“寢衣拿上。”
我從衣櫃裡取了我和東方既的寢衣出來,他拉著我的手,一個瞬移,到了靈池邊上。
這幾個月東方既的起居幾乎是我一個人照顧的,給他擦過背也一起泡過澡,但今天晚上格外不同些,大夏天的,靈池水分明不熱,我和東方既卻泡得臉通紅。
晚霞裡泡完澡,悄無聲息地瞬移回到摘月殿,東方既像截木頭似的站在臥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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