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自已也沒琢磨明白。
他身邊不缺忠誠護主的暗衛,也不缺得力可靠的下屬,但若是換做別人失憶,神志不清地說什麽自已跟他有一段情,想要再續前緣之類的話,自已應該不會像對沈庭玨這般縱容吧?
蕭寒燁把人代入尉遲盛,頓時一陣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覺得自已可能會當場給他一拳清醒清醒。
都說喜歡才會對一個人縱容。
蕭寒燁仔細琢磨了許久,也沒想明白自已究竟是從哪一件事情或哪一個瞬間開始動心的,好像沒有,但又好像有。
因為兩人的關系已經發生了變化,一切似乎都很順理成章的樣子。
沈庭玨鼓著腮幫子,湊近懟上他的臉,不高興:“回話!”
蕭寒燁額角一跳。
反了。
居然敢用這種命令的口氣跟孤說話!
……唉。
算了,自已沒必要跟腦子有病的計較。
蕭寒燁揉揉眉心:“說什麽?”
沈庭玨撅起嘴,眼底一紅。
蕭寒燁:“……。”
蕭寒燁有些心累:“孤適才不是在皇祖母面前說過了嗎?”
沈庭玨道:“敷衍,我聽得出來。”
蕭寒燁狡辯:“沒有。”
第35章 春意
沈庭玨雙手擠著他的臉:“你有你有你有!”
“別鬧。”蕭寒燁抓開他的手:“你要知道,孤除了對你,還沒對誰那麽縱容過,所以不要得寸……”
見他又眼紅,太子殿下隻好把剩下的話吞回去。
蕭寒燁心力交瘁:“說沒兩句就眼紅要哭,你讓孤怎麽跟你好好說話?”
“你是在跟我好好說話?”沈庭玨咬唇:“你確定你是在跟我好好說話?說沒兩句就凶神惡煞,咬牙切齒,擰眉瞪眼,你說你在跟我好好說話?”
“……。”蕭寒燁被他一步步逼近,下意識後退,頭一個比兩個大,深吸口氣,不想跟他吵:“是是是,孤錯了,你覺得是怎樣就怎樣,你說什麽都對,行了,你站好,別一直湊過來,孤怕你還不成?”
沈庭玨不悅:“顧左右而言他,你為何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蕭寒燁順他意:“喜歡。”
沈庭玨說:“怎麽證明?”
蕭寒燁被他逼得抵上了書案邊,眸光微眯,自詡已夠忍讓縱容,歉也道了禮也賠了,也順著他的意思答了,此時還要被他咄咄相逼,快要咽不下這口惡氣:“你到底想怎樣?”
沈庭玨想了想,伸手比劃:“我要你在城頭上放一千掛炮親我,轟轟烈烈,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喜歡我的那種。”
“……。”蕭寒燁十分肯定他是從話本裡學來的奇葩想法,表情複雜,沉默須臾,才說:“孤沒病。”
沈庭玨懂又不懂地看著他:“這跟病有什麽關系?你是不敢?這天下還有太子殿下不敢做的事?”
對於這點,蕭寒燁是絕不可能妥協照辦的,態度很是堅決:“少來激將法,沒用。”
沈庭玨回想著話本裡那些魔教妖女撩撥人的手段,手腳並用纏在蕭寒燁身上,親了親額頭,又親了親鼻子,一路往下,越親越覺上頭,最後卻被人反客為主,親得眼尾泛紅,氣喘籲籲,一看就很快活。
簾子擋住外頭一大半的光,更顯氣氛曖昧,沈庭玨手臂環過他的脖頸,與喜歡之人相互磨蹭親近,衣衫松垮,搞得很是浪蕩誘人。
跟隻小狐狸一樣。
蕭寒燁開始思考究竟是自已因為心軟被他剛才那副可憐樣給騙了,還是被美色迷昏了頭,但現下被撩出了火,也沒心思去想那麽多。
沈庭玨將臉埋入枕頭,一邊飄飄欲仙,感覺生命是真的好快樂,一邊又得意地想著,並不是誰都能將太子殿下睡到手,得知足,不能苛求太多,嗯,這樣已經很好了。
帳內春意融融,屋外風雪交纏,尉遲盛站廊下抖落肩頭上的雪,朝掌心裡哈了口熱氣:“殿下在裡頭怎還沒出來?這說悄悄話也不需要說那麽久?我還等著要述職呢?”
吳德全揣著袖子,瞧著庭中的雪,一副已經看破紅塵俗世的淡然,沒吱聲。
尉遲盛感覺他像是中邪了似的,莫名其妙撓撓頭,嘖嘖兩聲,翻上屋頂跟暗衛待一塊。
玄虎營和暗衛營皆是為太子效力,算是本家兄弟,但一開始暗地裡可沒少較勁爭寵。
尉遲盛那時年少輕狂,心高氣傲,很不服氣暗衛首領更得太子殿下的倚重信任,尤其是對方還成天一副淡漠孤傲、愛搭不理的姿態,總覺得他是瞧不起自已,後來不小心鬥到太子面前,自已被耳提面命順帶掄著拳頭教育了一頓,最後才徹底想開。
太子就是偏心。
自已還能怎樣?
唉。
血淚史不提也罷。
反正都是為太子殿下效力,兄弟一場,況且林昭是真的肯為殿下不惜豁出命的那種,單憑這大無畏的護主精神,就值得他交個好兄弟。
一旦對討厭的人起了結交之心,就會開始發現對方的優點,即使熱臉貼冷屁股也不在意,兩個營的領頭關系好起來,下屬們之間的關系自然也就漸漸好了起來,再加上都是一塊打過仗殺過敵,很快就混成了有過命交情的兄弟。
尉遲盛看著暗二的酒囊,也有些饞,搓手感慨:“你家首領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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