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睿以為聽岔了,跟著重複遍:“狼?”
沈庭玨從鼻子裡擠出一個狂妄高傲的“嗯”,頓了下,又說:“那不僅是本侯的愛寵,也是太子殿下留著的東西,命可金貴著呢,誰若敢動它們,誰就是其罪當誅!”
蕭崇睿氣笑了:“它們成天待在相府,本王如何能抓到?”
那兩隻畜生,燉來吃都嫌惡心。
沈庭玨很直白:“興許你暗裡藏了什麽不得了的勢力。”
蕭崇睿臉色一僵,眼神陰鷙:“你什麽意思?”
“我是你大爺!”沈庭玨向前跨出一步,露出同樣的陰狠之色:“先禮後兵,既然你這麽不講理,就別怪本侯不客氣了,給我搜!”
蕭崇睿完全沒看出他“禮”在哪裡,見侍衛司眾人湧向後院各處,當即一聲令下,康王府的侍衛們迅速持刀攔路。
兩方人馬頓時形成了對峙,肅殺的氣氛壓得一眾下人屏息凝神。
沈庭玨沉默少頃,撫著手背,笑了:“好好好,你要這麽玩是吧?”
蕭崇睿死死瞪著他:“要搜查王府可以,但本王只聽聖旨。”
“哦,早說嘛。”沈庭玨掏出塊金牌令箭,上刻“如朕親臨”四字:“這是皇上給的,無論何事,本侯皆可任由處置,行先斬後奏之權,今日你若拒搜,便是抗旨。”
第223章 你也不是個好玩意
令牌在手,沈庭玨有恃無恐,上前幾步,朝其中一個持刀攔路的侍衛踹了腳:“去你的!”
蕭崇睿咬緊了牙齒,喉間咽的是不甘心,又氣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侍衛司的人在府裡四處搜尋,沉聲吩咐:“都跟上他們,注意看著點,免得小人使壞,損了王府聲譽。”
侍衛們領命散開。
沈庭玨唇邊浮出一分笑意,主打一個氣死人不償命:“本侯是小人,你也不是個好玩意,東宮出事,皇上如今又病重,你排行第二,雖有王爵在身,照理來說,這掌管朝政的批紅之權該是交由你,可皇上卻給了外臣,說明什麽,你遠不如我爹更得皇上看重信任。”
蕭崇睿自知口拙,說不過他,沒接話,隻凝眸盯著他,眸底冰涼,如果眼神是刀,沈庭玨這會已經死了一萬遍。
“你非嫡非長,就算沒了太子,也別妄想繼承大統。”
沈庭玨被日光曬得亮晶晶,皮膚顯得格外細膩,他的眼神在蕭崇睿身上巡視,像是在打量案板上的肉,薄諷道:“你不是那塊料,掂量不清自已幾斤幾兩,卻偏肖想著去坐那個位置,只會被人取笑是個毫無自知之明的下三爛,梟雄英雄都算不上,唯獨配作那螻蟻不如的宵小。”
換做別人,蕭崇睿早就一拳揍了過去,但一般人也不敢這樣同他講話。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與沈庭玨鬧起來只會有害無利,未免出什麽差池,蕭崇睿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強忍著氣,極力擺出一副“你說什麽本王都無所謂”的姿態。
這樣屈於人下的滋味太難熬了,等自已掌了權勢,定然第一個先收拾掉沈庭玨,但殺掉太可惜了,就應該將他弄成人盡可夫的男妓,供人玩樂。
你高貴,本王就讓你變得比泥還卑賤!
沈庭玨突然逼近兩步:“你在罵我?”
蕭崇睿下意識後退,反應過來後又前進一步,後院傳來叮鈴哐啷的聲響,聽著就知侍衛司那幫兔崽子下手沒個輕重,哪裡像在搜府,分明是來破壞東西的。
正廳裡也被翻得一片狼藉,蕭崇睿冷眼瞧著,臉色陰沉。
那兩隻狼胖得跟得豬一樣,有沒有藏,分明一目了然,所以這個“搜”,顯然不是字面上那麽簡單。
蕭崇睿眸光晦暗不明,聲音發沉:“本王府裡東西都貴重著,弄壞了全得記帳上賠。”
沈庭玨微歪了頭,上挑的眼角睨著他,露出個有點驕蠻的笑。
蕭崇睿不得不承認他長得是真好看,猶如雪做的玉人,可惜長了張嘴,跟蕭寒燁一樣是個狗東西。
蕭崇睿腹誹之余,見海提娜從長廊那頭走來,不由皺眉:“你來做什麽?”
海提娜提著裙擺,上了台階,她發間的簪子綴著明珠,在日頭下泛著圓潤的光,蕭崇睿發現她又打扮得像一開始進府那樣,雍容華貴,多了幾分精神氣。
海提娜環顧一圈:“後院被翻了個底朝天,跟要抄家似的,臣妾難道不能趕過來瞧瞧?”
蕭崇睿沒好氣道:“回你房裡待去。”
這時,突然有人從書房的壁龕中搜出一物,呈到了沈庭玨面前。
蕭崇睿疑惑之色一閃而過,想要上前奪過看看是什麽,卻見海提娜臉色大變:“這……這東西分明……王爺,臣妾實在不知,這信從何而來,今兒收拾時,分明已弄得乾乾淨淨。”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蕭崇睿忍不住咬緊牙關,面色難看至極:“閉嘴!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王妃如此緊張,看來這東西不一般啊。”沈庭玨伸手去拿信,拆開後一掃,皺了皺眉,連連說了幾個“好”,眉目陡然一厲:“王爺可真是好本事,竟能不聲不響與燕國搭上線,怪本侯先前眼拙了。”
不少百姓聚在門口,恨不得進去幫忙小侯爺找愛寵,摩拳擦掌之際,聽了那話,頓時騷動起來,竊竊私語。
“一派胡言!”蕭崇睿既驚又怒地提高音調,握緊的拳頭不能自控地顫抖起來,衝過去要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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