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場面太過混亂,劉非都不曾注意,劉離竟然扭傷了手腕,回來之後劉離也不曾談起,也沒有請茲丕黑父醫治,若不是今日梁任之說起,劉非根本不知情。
梁任之道:“這傷藥十足管用,若是劉君子不棄,便拿著用罷。”
他說完,似有些遲疑,道:“下臣還懂得一些推拿的手法,可以配合傷藥活血化瘀。”
劉離想要拒絕,畢竟他與梁任之根本沒甚麽接觸,昨日才第一次見面,這又是送藥,又是按摩的,聽起來有些……殷勤。
劉非卻拉住劉離,道:“不知道會不會麻煩公孫?”
“自是不麻煩。”梁任之道。
劉離奇怪的道:“你搗甚麽鬼?”
劉非低聲道:“你難道忘了那個黑衣服的變態?”
劉非說的,自然是那個黑衣執劍的男人,抓了幾次,都沒能將他抓住。
劉非悄聲咬耳朵道:“梁任之若是為你按摩塗藥,你說曖昧不曖昧?那個黑衣服的變態,一定會按捺不住出現的。”
劉離眼皮狂跳,劉非催促道:“那便勞煩公孫了。”
梁任之道:“不勞煩。”
劉非推著劉離坐在席上,還故意讓劉離距離梁任之很近,二人的膝蓋幾乎碰在一起,若有似無的。
梁任之將跌打的傷藥倒出來一些,塗抹在劉離的手腕上,然後輕輕推開,開始推拿按揉。
“嘶……”劉離一抖,似乎覺得有些疼痛,單薄的肩膀顫了一下。
梁任之道:“對不住,我輕一些。”
劉離搖搖頭,道:“無妨。”
劉非趁著他們推拿,站起身來,看似不經意的晃悠到大堂的門口,往外看了幾眼,沒有人,別說是黑影了,甚麽影子也沒有。
劉非回頭看了一眼,梁任之還在給劉離推拿,道:“好了,請劉君子活動了一下手腕,看看好些了沒有。”
劉離試探著活動了一下,驚喜的道:“真的不疼了?多謝公孫。”
劉非沒看到黑影,連忙跑回來,道:“哥哥,你難道忘了,你的左手也疼。”
“也疼?”劉離活動了一下左手,不疼,好好兒的。
劉非對他眨眨眼目,低聲咬耳朵,道:“那個黑衣服的變態還沒出現,再揉一會子。”
劉離一陣無言。
梁任之蹙眉道:“劉君子的左手,可也受傷了?”
劉離微笑,滴水不漏的道:“不瞞公孫,的確……也有一些疼,只是不嚴重,不好麻煩公孫。”
梁任之道:“並不麻煩,請劉君子把左手伸出來,下臣為劉君子推拿。”
劉離又伸出了左手,其實他左手一點子也不疼,完全沒有受傷,硬著頭皮讓梁任之推拿,劉非則是又晃到大堂門口,仔細觀察,放眼望去,除了偶爾走過去的幾個仆役,完全沒有可疑人士。
“好了。”梁任之推拿很麻利,道:“請劉君子試試看,可好些了?”
劉離本就不覺疼痛,像模像樣的晃了晃手腕,客套的道:“已然無事了,真真兒是多謝公孫。”
梁任之道:“不必謝,舉手之勞。”
那邊已然推拿完畢,黑衣執劍之人竟然沒有出現,劉非蹙眉,喃喃自語的道:“奇怪,難道那變態,還是有選擇性的變態?”
梁任之很快便告辭離開,劉離道:“如何,你的計劃落空了?”
劉非百思不得其解,道:“你與那個梁任之,又摸又揉的,那個變態,為何不出現?”
劉離眼皮狂跳,甚麽叫又摸又揉,聽起來很不正經。
劉非若有所思的道:“難道……那個變態,隻吃梁錯的醋?”
他想到這裡,拉住劉非道:“咱們進宮去罷。”
劉離道:“進宮去做甚麽?”
劉非一笑,道:“馬上要到午膳的時辰了,咱們進宮去找梁錯用膳,正好方便你與梁錯曖昧,把那個變態引出來。”
劉離:“……”頭、頭好疼。
劉非拉著劉離進宮,梁錯本是很樂意與劉非一同用膳的,他巴不得劉非來找自己,只是……帶個大舅哥來,算怎麽回事?
劉離本就力求棒打鴛鴦,拆散劉非與梁錯,今日劉非還十足乖巧,主動讓劉離坐在二人中間,道:“哥哥,你坐這裡。”
劉離無奈的坐下來,劉非還擠劉離,讓他再往梁錯身邊靠一靠。
梁錯不敢挨得長輩太近,縮著肩膀,小可憐一樣往旁邊縮了又縮,幾乎縮成一個條狀,反觀劉非,霸佔了一大張案幾,活脫脫一個大地主。
劉非笑盈盈的道:“陛下,兄長他扭傷了手腕,不好用力,陛下你來喂兄長用膳罷。”
“朕……咳咳!”梁錯剛喝了一口湯羹,嗆得直接咳嗽出來,臉紅脖子粗的。
讓朕喂大舅哥用膳?
劉離道:“別鬧。”
劉非則是一本正經的道:“沒鬧,你難道不想引出那個變態麽?”
劉離自然是想知曉那人是誰,可是……劉非這提議,難道還不是瞎鬧麽?
劉非催促著,道:“陛下,就喂兄長食這道魚丸罷。”
梁錯眼皮狂跳,連連乾笑,道:“這……”
劉非用小匕舀了一隻魚丸,將小匕塞在梁錯手中,抬了抬下巴,示意梁錯將魚丸喂給劉離。
梁錯:“……”
劉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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