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唇角微微挑起,坦然的道:“哦,被陛下發現了。”
梁錯吐息凝滯,哭笑不得的道:“你……”
梁錯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心竅中的躁動,威脅道:“再動便叫你好看。”
劉非誠懇的發問,道:“如何好看?”
他說著,還故意看了一眼梁錯下面的方向。
梁錯的吐息更是凝滯,瞬間粗啞了不少,但扈行隊伍正在向前行進,總不好在眾人面前,明目張膽的做小動作罷?
劉非指著前面,道:“陛下你看,那面有一片小樹林。”
梁錯正在專心忍耐,不知劉非為何突然提起小樹林。
劉非笑盈盈的道:“臣聽說,許多偷情之人,都喜歡去小樹林私會,不知陛下……可願與臣一起前去小樹林?”
梁錯一愣,劉非這是邀請自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背著扈行的大部隊,去小樹林……偷情?
梁錯喉結艱澀的滾動,熱汗順著鬢角滑落下來,一瞬間眼神深沉的猶如一匹惡狼,死死凝視著劉非,仿佛斯時便要將他撕碎。
梁錯沙啞的開口:“全軍原地休息。”
扈行隊伍很快原地駐軍,不同於梁錯的躁動,劉非面色平靜,坦然道:“前面樹林景致不錯,臣與陛下同遊。”
梁錯沒說話,只是突然催馬,快速衝向樹林,仿佛並不是遊覽,而是去打仗。
“喂!”淄如想要追上去,大喊著:“前面的樹林光禿禿的,沒甚麽好看啊!誒你們等等我啊,我也要去!”
劉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淄如,沒有讓他像尾巴一樣追上去,道:“就在這裡等。”
淄如嘟囔道:“為何不讓我過去。”
過了許久許久,淄如百無聊賴的趴在馬背上,數著馬鬃毛道:“一千又三十六根……唉——怎麽還不回來。”
劉怖:“……”
*
扈行隊伍先到了方國,然後補充物資補給,一口氣回到了丹陽城。
此次南伐,自然要論功行賞,眾人都得到了相應的褒獎,只是有一件事兒,跟隨回來的外來人員實在太多,需要安排屋舍住處,尤其像是北寧侯、茲丕公這樣的公爵侯爵,需要府邸安置。
司徒署的官員前來稟報,道:“陛下,這丹陽城中的空置府邸,只有太宰府毗鄰的一空府,依陛下之見,是先請北寧侯搬入,還是先請茲丕公搬入?”
按理來說,自然是公爵優先,畢茲丕黑父是一等公爵,而趙舒行比他差上一等,乃是次於公爵的侯爵,可茲丕黑父不過是從方國擼下來的公爵,沒權沒勢,而趙舒行乃是天下名士。雖南趙覆滅,但趙舒行的賢明在外,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的。
梁錯一聽,眯起眼目,劉非隔壁讓誰來住,趙舒行?茲丕黑父?這倆人一個狼,一個狽,趙舒行曾經對劉非正面表白,而茲丕黑父對劉非暗搓搓的仰慕,都是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住在劉非隔壁。
梁錯輕咳一聲,正色道:“除了北寧侯和茲丕公,喬烏衣往日裡也曾是北燕的太宰,如今雖沒了太宰的身份地位,但手握人脈,不可小覷,朕若是安排了北寧侯或者茲丕公下榻府邸,難免會惹來喬烏衣的不滿。”
司徒署的官員連連點頭,道:“是啊,臣聽說,這個喬烏衣秉性驕橫,且手段狠辣,若是惹了他不歡心,會不會……”
梁錯要的便是這個效果,乾脆道:“這樣罷,乾脆將他們全部安置在館驛,等尋到合適的地方,再一並建府,不分先後。”
司徒署的官員不知梁錯的私心,撫掌稱讚道:“不愧是陛下!陛下處理得當,不是咱們這些子臣子能比擬的,如此,這些侯爵便不會覺得陛下偏頗,陛下英明,臣真是慚愧啊!”
梁錯唇角一勾,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是了,朕真是英明,館驛好啊,館驛雖也在丹陽城中,但是距離太宰府甚遠,朕可真是個大聰明。
司徒署官員一頓拍馬屁,很快退下去辦事。
劉非從政事堂出來,便聽得“劉非!劉非!”的喊聲,底氣十足,精神頭十足,辨識度十足,回頭一看,果然是淄如。
不只是淄如,還有趙舒行、茲丕黑父、喬烏衣等等人一道。
劉非道:“諸位這是去何處?”
淄如道:“我們正準備去司徒署辦理身份呢。”
他們都是外來之人,並非大梁本地人,更不是丹陽人,頭一次入京,自然是要辦理身份的,還需要安排下榻的地方。
淄如道:“誒,司徒署在何處?”
劉非左右無事,道:“你們隨我來罷,非帶你們去。”
眾人隨著劉非進入司徒署,司徒署的官員一看是太宰來了,趕緊起身相迎,恭敬的說道:“太宰您怎麽來了,若是有事兒,您派人支會一聲便好,怎麽還親自前來呢?”
劉非道:“我是來帶幾位辦理身份的。”
司徒署的官員十足謙恭,道:“嗨,身份早就辦理好了,臣剛剛還想著,給幾位送過去,誰成想平白讓諸位跑一趟,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司徒署的官員將身份的名冊發給眾人。
淄如道:“那我們下榻在何處?”
司徒署的官員一陣遲疑,道:“這個……不瞞王子,這……丹陽城中府邸有限,如今沒有空置的府邸,不過陛下已經下令司空署,加緊建府,這些日子便委屈各位,先下榻在館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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