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正在門口迎客,見他來立刻招呼道:“蕭先生,有位書生來找你,等好一會了,就在您夫郎先前坐的位置。”
“我這就過去,辛苦你了。”
蕭寒錦立刻抬腳過去,大概是因為遲遲等不到他,所以黃書玉的表情也有些緊張,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談論這樣的事。
黃書玉時不時抬頭看看,和蕭寒錦對上眼兒後立刻著急的站起來:“寒錦兄!”
“冷靜,你先坐下。”蕭寒錦抬手示意,有些歉疚道,“抱歉,我稍後得去上面做事,現在只能長話短說,之前所有的事在家裡時都和你說清楚了,稍後就是訂協議,我方便去你家看看嗎?”
黃書玉連連點頭,驚喜萬分:“這正是我想與你說的,小雞長得很快,你多要,我們就能多養!”
“好,那你先去書院,傍晚我去接你,一同去你家瞧瞧。”蕭寒錦說。
“那我就不多打擾了。”黃書玉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步伐都比平時輕快了很多,如此一來,家裡就能多進項了!
今秋還要繼續考試,若是家裡能多些銀子,妹妹的婚事也能提上日程了!
蕭寒錦快速回帳房,溫中和張元撇撇嘴,滿臉不高興的看著他,像是他做了什麽負心事一般。
他清咳一聲:“發生何事了?”
溫中冷哼:“寒錦兄,先前與我和張元說的話怕是都忘記了,不過也是,那都是去年的事,怎麽還會記得!”
蕭寒錦輕嘖一聲,帶著些歉疚道:“是我疏忽,今晚有事,明晚去我家如何?客房也有,暫住都可!”
“一言為定。”溫中立刻答應,去寒錦兄家就意味著關系更親近,還能吃他親手做的東西,那可都是美味!
本就是蕭寒錦先前答應邀約的,忘記也是自己的過失,便再次將這事記在心裡,想著回頭讓他們也嘗嘗炸雞的味道。
傍晚。
酒樓事了,蕭寒錦去鋪子說了一聲,便去書院接黃書玉了。
修德書院裡雖良莠不齊,但也是有真才實學的,黃書玉就是這般,只是這樣的人,在書院裡並不會被太多人尊重,只因家中貧窮。
馬車在鎮上不算稀罕物,但停到書院門前的卻是頭一回,瞬間就吸引了來往書生們的注意。
“這是誰家馬車?”
“書院何時出了這樣的人物,從前竟不知道?”
“有馬車便是稀罕了?先前被趕出書院那個連鋪子都開了,一月恐怕要賺十兩銀子!”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麽,居然對胡夫子的小姐那樣不禮貌,實在有損讀書人形象!”
…
蕭寒錦坐在馬車內靜靜聽著,原身做的那些事他無從狡辯,自然也不會進行過多解釋,否則豈非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套皮子”?
不過,該給的驚嚇,他還是很樂意給的。
他掀起簾子,剛好瞧見黃書玉步伐匆匆往外走,他勾唇下馬車,衣緞雖不算華貴至極,但也看著精致昂貴,書生們的視線頓時全都落在他身上。
“這、這不是被趕出書院的蕭寒錦?!”
“寒錦兄!”黃書玉看到他立刻大喊一聲,和身邊的友人告別,便直奔他而來,“叫寒錦兄久等,還勞煩你這樣接我。”
蕭寒錦微笑:“無妨,也是許久不曾來書院這條街,看樣子書院半分變化沒有,依舊有渾水摸魚的東西。”
黃書玉扭頭看了一眼那些圍觀且竊竊私語的同窗們,神情略有些淡漠,他也很讚同這番話,便忍不住點頭:“寒錦兄說的不錯。”
兩人上馬車,車夫立刻應聲駕駛,跟著黃書玉的指示前往蓮花村。
蓮花村離鎮上不算遠,黃書玉平時都是走路,這次也能方便些了,蓮花村並不是在村裡,而是在街道兩側的村莊,兩側都是村屋。
僅一刻鍾的時間便到了村口。
黃書玉遲遲沒喊停,馬車便繼續往裡駛去,直到漸漸將道路兩邊的房子都甩在後面,他們也進了左側深處,那裡坐落著一間房屋。
剛走近些,就隱約聽到了雞叫聲,緊接著就看到一婦人端著老大個的木盆子,彎腰躬身,艱難的慢慢踱步著。
“阿娘!”黃書玉快速跑過去,幫著她將大木盆放到地上,“我不是跟您說過,用小些的盆子多走兩趟也是一樣,還能輕松些,何必總這樣勞累!”
黃母嗔怪:“你懂什麽,一次喂好雞,娘不就有多的時間照顧你和阿秀了?”
黃書玉有些不好意思,他趕緊扭頭看蕭寒錦:“寒錦兄,我幫我娘把雞喂了,你可要跟著去看看?”
這話問的忐忑,他也怕蕭寒錦會不願意去看雞窩。
蕭寒錦就是奔著這個來的,自然一口答應了,期間還幫黃書玉抬了把木盆,實在沉重的很,難以想象平時黃母一人或帶著幼女要如何費勁了。
村裡家家戶戶都有養雞,蕭寒錦也是見過雞窩的,只是黃家的卻是“雞場”。
直接釘籬笆院圍出一大塊地方,然後將雞散養在裡面,上面搭著木板乾草防雨雪,棚子下還墊著破舊碎布,看樣子都是借來的,但也是做了保暖措施的。
黃母得知他身份後就緊張起來,磕絆地介紹著:“家裡情況不好,雞暫時只能這樣養,還不能給它們單獨造窩,但喂的都是自家種的糧食,您都可以看,剛才那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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