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錦有些意外,有還以為,這地痞得強硬威脅他去呢?
不過現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繼續朝前走,想著看看哪家鋪子缺人,先找個活計做著也好。
之事剛走出去沒多久,就又被叫住了,好在這次叫住他的不再是地痞流氓。
“蕭哥!蕭秀才!”
蕭寒錦扭頭,就見一小二模樣的人熱切的站在荷葉軒酒樓前看著他,等他扭頭時,更是快步追了上來,小二笑道:“蕭哥,有幾日不見你了,可要去酒樓?”
“不去,我些事。”蕭寒錦說,他剛抬腳準備離開,又突然想到什麽,看向那小二,“你可知這鎮上哪家缺夥計?”
別小瞧這種小人物,走街串巷都靠他們,他剛剛差點就要忘記了。
小二對他頗為了解,聽他這般說,不禁有些奇怪:“您要找事做?”
天曉得,這位秀才在鎮上可是出了名的,雖然沒做過會擼走功名的壞事,但是也沒少做那招貓逗狗的,他能和秀才搭上話,也純是因為對方曾經拉過自己一把。
倒是沒想到,幾日不見,變化竟然這般快。
這人一旦精神好了,面相都著變了,從前看著隻覺得是有幾分俊,今日再看,更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來。
蕭寒錦點頭:“自是,家中眼下困難,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那敢情好,是這樣,我們酒樓剛走了位秀才,說是要潛心學習參加鄉試了,剛好東家有心尋人,我不妨給您引薦一下?”小二說道,他也只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就算來日蕭寒錦不能受用,到底還得記著他的好,那可是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怎麽也比他們這種小老百姓有用!
聽他這麽說,蕭寒錦也沒拿捏,笑道:“多謝,那我在此處稍等。”
“您之前常來,哪能讓您在外面等,您進來坐吧,我先同掌櫃說一聲。”小二可不敢自作主張直接找東家,得先和掌櫃的說。
以蕭寒錦的名聲,要在鎮上做事其實是沒人想用的,但架不住他是個秀才,雖然窮,功名可比身外之物響亮。
能中秀才,說到底還是有些本事的,何況酒樓用帳房,那就是得有秀才功名,童生他們可瞧不上。
掌櫃的也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轉了性,他走到蕭寒錦面前,寒暄了兩句,說道:“不瞞您說,我們東家正在樓上雅間兒,我帶您親自見東家吧。”
蕭寒錦撩起眼皮看他,雖是看破了他的小九九,卻也沒拒絕:“那就有勞掌櫃的。”
掌櫃的將他帶到雅間裡,隔著屏風和裡面的東家說著原委,從前用與不用都是掌櫃自己看著辦,這次卻刻意帶來給他看,東家就立刻明白,這人有點小麻煩。
“如此,你先出去,我與這位秀才郎說幾句,考究考究。”東家聲音格外年輕,甚至帶著幾分慵懶和優雅。
蕭寒錦正想著,就見屏風後走出一儒雅男子,年歲不大,模樣俊朗端正,看向他時卻帶著打量:“你為什麽要來我們酒樓做事?”
一句話,讓曾經身為打工人的蕭寒錦,瞬間夢回面試現場。
第8章 晚歸
“我事先並不知曉,是店裡的小二會做事,見著我問了兩句。”蕭寒錦也直白說著,前世摸爬打滾幾十年,看人還是很準的。
這位東家分明知道他是個麻煩人,卻還是願意見他,就足以說明,他是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的,更願意相信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所以他沒必要隱瞞,畢竟這聘用人的事似乎還沒有傳出去。
東家笑了:“我做事向來隨性,你合我眼緣,什麽時候能來做事?”
“不是說要考我的學問?”蕭寒錦有些無奈,連算帳的事都不曾說到,這算什麽考究?
“酒樓內目前還有兩名帳房,你們每日所算的帳目都得讓彼此瞧過,且我得先試用你,才知曉你能不能用。”東家也不和他藏著掖著,“他們都是試用過的帳房,一月六兩,若無算錯月底還會多獎五百文。”
蕭寒錦默默算了算,雖然不多,但對蕭家眼下的情況來說,也能改善生活,他便點頭答應了:“那文書字據如何立?”
東家挑眉看了他一眼,頗有些興味:“都說你是讀書人,可方才那一問,竟是比我還像生意人,字據我會在你今日下工前給你。”
蕭寒錦抿唇,這才剛要試用,竟要他直接開始做事了,雖說他本就有此意,但還是莫名覺得憋屈。
再看向那儒雅的面孔,隻覺得背後藏著一張狐狸臉,狡詐的很。
蕭寒錦被趕上架,也只能去做事,多做一日,便能多算一日的銀子,他憋屈是憋屈,銀錢上不虧他就是了。
來做事的不是別人,而是名聲不好的蕭寒錦,另外兩位帳房也是讀書人,自然對他嗤之以鼻,看他時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蕭寒錦心中無奈,可誰讓他佔了原主的身份,就得承受原主造的孽,何況他就是個打工的,也實在沒必要太計較這些,只要不犯到他面前就好。
“打擾二位,背後議論時請小聲些。”蕭寒錦微笑,“聽聞算錯也會有懲罰,若是因我而犯錯,實在得不償失。”
“你才是莫要算錯,成日裡吃酒,怕是都要將學問忘到狗肚子裡。”一帳房不忿的回懟,實在氣不過蕭寒錦不正經用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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