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什麽夫郎不夫郎的,無非就是多了個男人罷了,來日等他想通,再讓他走就是了。
“瞧我都忘了,大郎,你趕緊去找劉大夫過來,衝喜還是有用,我的兒這可不就醒了!”李桂蘭越說越激動,“娘趕緊去做飯,昨剛摸到三個雞蛋,娘都給你炒著吃!秀蓮別站著了,來廚房搭把手。”
“娘,秀蓮這兩天身子不舒服。”蕭永福咬牙說道,他知道娘偏心,但也不能不顧及秀蓮的身體啊!
李桂蘭有些不高興:“那剛懷孕的都不舒服,怎麽就——”
“娘。”蕭寒錦擰眉,對這稱呼十分難受,他快速道,“嫂子身體不舒服就該歇歇,要是病厲害了更花錢,你去做飯吧,我想躺會。”
李桂蘭瞪了一眼王秀蓮,急匆匆去做飯了,生怕餓著他這寶貝兒子。
蕭永福深深看了他一眼,攙扶著王秀蓮離開了。
如此一來,屋內就又剩下江以寧。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出去,但是他現在對哪都不熟悉,出去也是添亂,可要是在屋裡,也不知道這書生郎會不會又要踹他。
“江以寧。”
“是是……”他趕緊應聲。
蕭寒錦側目而視,盯著他看了半晌,淡聲道:“來龍去脈我都清楚了,你有心儀的人嗎?”
江以寧以為他討厭這些,連忙搖頭,聲音細小:“沒有沒有。”
“如果有的話,記得告訴我。”蕭寒錦說,“這些事都在我不知情時發生,如果你有心儀的人,我們可以和離,但眼下既然沒有,就先這般吧,你也去外面吧。”
“我知道了。”他小聲應著,然後摸到一旁放著的木棍,攥緊幾分,小心翼翼摸索著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蕭寒錦這才忍著頭疼捋自己的境遇。
他也叫蕭寒錦,是一個前世憑借運氣白手起家,連鎖酒店餐廳開了一茬又一茬,算是小有名氣的商人。
三十多年看盡都人心叵測,友愛背叛,早就不將這些當回事了,沒想到還是被出賣,被商業勁敵害死了。
大概是因為車身被撞時,他的頭磕在了什麽地方導致死亡,所以疼痛都帶到這具身體上了,腦袋也疼的過分。
現下的處境著實不好過,原主今年落榜,喜歡的姑娘也嫌他家窮不肯嫁,原主爹蕭大山也是帶病做工,家裡就靠大哥蕭永福賺錢補貼,大嫂還懷著孕。
現在又多了一個小瞎子要養活。
蕭寒錦並不想管這些,但記憶裡蕭家父母對原主確實不錯,兄嫂也是任勞任怨,他雖不喜歡這種老好人的作風,可到底佔了人家身體,以後還會享受原主父母的偏愛,總要管的。
“寧哥兒,你怎麽出來了?你得在屋裡照顧二寒啊,萬一他要喝茶水,你不得給他倒?”李桂蘭皺眉,“在門口蹲著幹啥,還不趕緊進去照顧你家漢子!”
江以寧被趕出來後就一直蹲在門口,他對這家裡實在不了解,也怕自己會碰到什麽重要東西,這會聽到李桂蘭說話,就更緊張了。
他小心站起來,低聲道:“是是…他讓我出來的,他要休息……”
農家院子不隔音,蕭寒錦聽到那磨磨唧唧的稱呼有些糟心,他雖不喜歡江以寧,可到底沒必要和小瞎子過不去。
原主這娘是真偏心,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對原主好。
他忍著頭疼,起身朝門口走去,眉心帶著緊皺後的痕跡:“江以寧,進來。”
江以寧循聲望去,只能看到十分模糊的身影,李桂蘭忍不住推他一把:“還不趕緊進去!”
江以寧一個踉蹌,差點栽在蕭寒錦身上,後者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實在是不想和這裡的人有任何接觸。
他快速穩住,腳步倒騰著進了屋裡。
“是我剛才沒有說清楚。”蕭寒錦沉聲說,剛才就該和他好好聊聊,畢竟不是小瞎子的錯。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您……”
蕭寒錦皺眉,他想說並不是這個,但看小瞎子已經嚇得恨不得縮進地裡,他乾脆變了原本要說的話,他淡聲道:“叫我名字就行,我知道這事不怨你,也能理解你眼睛不便想找依靠,只是老人家偏心,你如果害怕,就盡量在屋裡別出去了。”
“屋、屋裡就一床被子……”江以寧明白他的意思,他咬了咬唇,如果睡地上,肯定會被凍壞,到時候就沒辦法伺候蕭寒錦了,肯定會挨罵。
蕭寒錦愣了愣,他確實不太習慣有如睡旁邊,否則也不會一腳就將他踹下去。
可這會要是他找李桂蘭再要一套,恐怕小瞎子又要受氣了。
“你就——”
“我可以睡桌子,您不用為這些事操心。”江以寧小聲說,怕對方覺得自己勉強,還不忘抬頭衝他笑笑。
蒼白緊張的笑直擊蕭寒錦內心,他是人,又不是畜生,就算不喜歡這種軟弱的性子,可不知他苦,自然也不能多做指責,何況也確實沒辦法看小瞎子這麽可憐。
“你就繼續睡床吧。”蕭寒錦說,“睡裡面,互不打擾。”
江以寧眼眶驟然一熱,甕聲道:“謝謝您。”
屋內驟然陷入安靜,江以寧緊張的扣住自己的手腕,就在他們相顧無言時,蕭永福帶著村口的李大夫來了。
看到蕭寒錦安然無恙,李大夫也有些詫異,他診脈時分明就發現對方已經氣息奄奄,僅僅過了一兩日,就全然無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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