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會生寶寶,不會生銅板的。”江以寧認真回答他。
呆愣呆愣的,蕭寒錦想。
他無奈:“這是你的銅板,好好留著應急用。”
江以寧茫然:“可我嫁給你了,該給你的,都要給當家的,聽當家的話。”
這話蕭寒錦不愛聽,這並不能代表什麽,只是對方覺得“該”這樣,可實際上,從沒有什麽該或不該。
他無奈:“那等我用時再問你借,你先自己藏著,不要被李——娘發現。”
“好的。”江以寧堅定又小聲的應著,轉身出去再次將銅板藏好,隻留著五十五枚在身上,然後又出去摘菜了。
蕭寒錦將飯做好後便喊他,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幸好不是只有一隻碗一雙筷,否則就要輪著吃了,不過他大概知道,這些東西,恐怕都是他原先家裡的。
江以寧捧著熱熱的疙瘩湯,假裝是被熱氣騰的眼睛疼,不動聲色的揉了揉眼,蕭寒錦看到了卻沒說什麽,還是小孩兒呢,著實讓他不忍心苛責。
即便只是糙面疙瘩湯,但因為蕭寒錦比他會做,讓他覺得這就像是珍饈美味,吃起了格外滿足。
“鍋裡還有,我再給你盛一碗。”蕭寒錦看得出他還沒吃飽,這種湯湯水水的就算飽了也飽的不徹底。
他拿過碗進屋,江以寧又悄悄擦了擦眼淚。
他還是覺得書生太會做人了,就算不喜他,也還是面面俱到,總讓人覺得暖和。
吃過午飯,兩人合力將菜全都摘了,做成乾菜照樣能吃,也不算浪費,做完這些江以寧還想將能用的東西都拿下去,被蕭寒錦拒絕了。
日後若是江以寧還要回來,這裡沒東西怎麽行?
第7章 維護
不是空手而歸,王秀蓮看著也很高興,她連忙幫著把這些菜都收起來,笑道:“你們回來的快,那衣裳是要洗的嗎?寧哥兒放那,我一會給你洗了。”
“不是的嫂嫂,換洗衣服。”江以寧有些不好意思,他看起來是很不乾淨的小哥兒嗎?嫂嫂好像很想給他洗衣裳。
“哦好,那你們在家裡,今天沒什麽事,我去田裡幫著乾活。”王秀蓮說,雖然分食,但到底沒分家,該做的事也還是得照樣做。
蕭寒錦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裳很破舊,看樣子是專門用來乾農活穿的,想到原主一個大男人借著讀書的名義在屋裡吃茶睡覺,一家老幼婦孺卻得下田乾活,怎麽想都覺得怪異。
他深吸一口氣:“在哪,我去吧,你懷著孕不適合做那些活。”
“二弟這讀書人的想法真是一天一個樣,有什麽適合不適合的,好多婦人快生前都還在田裡乾活,有的就直接在田裡生了,我這又不耽誤事,你就別去了,寧哥兒好好照顧二弟。”王秀蓮說完就走了。
她這會過去說不定還能讓婆婆消消氣,到底是一家人,怎麽能一直置氣,不是叫別人看笑話嗎?
只是盡管如此,一路上遇到的幾個婦人還是會碎嘴嚼舌根,更賤的就會故意跟她搭話,都被她無視了,這些人就是越理會越來勁。
她走到自家田裡時,李桂蘭和蕭大山正在休息吃餅子,看到她過來也沒露個好臉子。
王秀蓮有些尷尬,她費勁笑道:“爹娘先休息,我去幹活,剛才二弟也說來,我讓他休——”
“什麽?你居然還把二寒叫來,他一個讀書人懂什麽?”顧及著田裡人多,李桂蘭壓著聲音斥責她,“我看你現在是越來越懶了,居然還要把二寒哄來,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娘,我話還沒說完,我讓二弟休息了,寧哥兒在家照顧他呢。”王秀蓮丟下這句話,看都不看她一眼,下田去了。
她心裡委屈,她是嫁來的媳婦,又不是隨意打罵的仆人,沒這道理。但實在犯不著和她爭吵,擎等著日後分家了,到時候也能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
她埋頭苦乾,將地翻了又翻,直到耳畔突然響起李桂蘭的喊聲,她這才恍然,循聲望去,就見蕭寒錦也換了衣裳過來了。
這下是真的說不清了。
“是我自己要來的,您為什麽總要怪別人?”蕭寒錦對李桂蘭的行為實在不喜,“即便是讀書人,如果不能務實求真,來日也不會有大作為,日後我要做的事,您無需多指責。”
李桂蘭又想吵鬧,但看蕭寒錦是真的不悅,她又有些怕,隻好狠狠瞪了王秀蓮一眼,扭頭又笑道:“你就隨便做做,求一下你那什麽真,還有我們呢,寧哥兒呢?”
蕭寒錦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旋即又松開,面色沉靜道:“寧哥兒眼睛看不見,在家裡打掃做事。”
李桂蘭不敢再問了。
她原是找人算過的,江以寧那小哥兒旺她家二寒,所以那時只能說些好話穩住他,沒想到算的還挺準。
但一個小哥兒,就該好好做活兒,怎麽能因為眼瞎就成天在家裡藏著,不知道的還得以為她們二寒娶了個不能見人的!
翻土這種事還是很簡單的,蕭寒錦也是農村人出身,見慣了這些,再加上他正當年輕,有得是力氣,但因為身體剛好,翻了一會就有些累,效率卻也不錯。
蕭寒錦看這些田地出神,據他所知,蕭家欠了不少銀子,都是萬德祿召集村裡人借的,那些人能借,無非也是看在蕭寒錦是秀才的份上。
即便有負債,蕭家卻從沒動過賣田地的念頭,上等田貌似可以賣到二十兩一畝,別說看病吃藥,就是娶原主喜歡的姑娘都成,可見田地對農戶們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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