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錦頗有些無奈:“那大哥隻管按我說的做就是了,只是沿村叫賣時,寧哥兒就不能跟著了。”
蕭永福下意識看了一眼江以寧,他點頭:“這個自然,我曉得。”
江以寧畢竟是小哥兒,在鎮上做生意倒是沒什麽,畢竟蕭寒錦也在,可若是在鄰村中走來串去只有他們二人,那些好事的自然免不了要少三到四,更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
蕭寒錦自然不願意江以寧被指指點點,也不想家裡因為這樣的小事煩憂,何況蕭永福也能自己出攤,至於小瞎子偏要跟著的緣由,蕭寒錦不會拆穿。
這事江以寧的意願不重要,他也能明白,他是見識過村裡那些婦人的,三言兩語就能吃了人。
“那我們就回了,你做事。”蕭永福起身,“我給錢,也是賺了些,一頓飯錢還是能給的。”
蕭寒錦沒有和他爭,趁著對方結帳之際,叮囑了小瞎子很多,眼看著他們走遠,這才回了酒樓。
他一回帳房就再次被打趣,溫中和張元借著做事的名義從前廳走了數次,就是想看看他是如何和夫郎相處的。
溫中嬉笑著嘖嘖稱奇:“寒錦兄,還以為你冷淡脾性,對夫郎倒是極好的,膩膩乎乎的,眼睛都舍不得挪開!”
“你我這般未娶妻之人自是不懂,不過瞧著那時的寒錦兄,倒真是判若兩人了!”張元立刻跟著附和搭腔。
蕭寒錦向來對他們這些調笑之言放心裡,偶爾也會與他們逗弄幾句,此時自然也不甘示弱。
他輕笑:“哪日待你們成婚,我定要好好瞧瞧,是哪家姑娘小哥兒這般愛聽曲,才叫你二人去說戲。”
兩人脾性灑脫,聽到蕭寒錦將他們比作戲子也並未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
蕭寒錦搖搖頭不再與他們逗鬧,做事賺錢才是最要緊的,只是如今,他手裡的銀子不多,總是覺得不安,不知何時才能賺到蔣亦疏那般。
若他能開起酒樓來,定要將那些花樣全都複刻進酒樓裡,別說什麽涼粉西瓜汁,火鍋烤肉串串都得做起來,那才是真的美味。
只是現下別說開酒樓,他便是買鋪子的銀子都不夠,位置稍好些的鋪子,怕都得一百五十兩往上,他這些銀子還得留著用。
捉襟見肘,蕭寒錦倒是再次體驗到了。
只是如今雖然開不成酒樓,做簡易的攤子叫賣還是可以的,夏天吃串燒烤是最爽的,天聖朝對鐵的把控沒有之前那般嚴苛,到時候可以做鐵架試試,不過還是先用冷串做敲門磚比較好。
想到這些,蕭寒錦腦子裡就已經擬好了章程了,大致需求走向,至於菜品和串串所需的肉食,可以問酒樓的管事,他經常采辦,定然知道這些。
“這您可問對人了,酒樓的肉菜都是從早市那邊購買的,有專門合作的鋪子,你如果需要可以去那邊看看。”管事笑說。
蕭寒錦是知道早市街的,那邊的菜都是去的越早越新鮮,他趕緊點頭:“多謝您,待我回頭去瞧瞧。”
管事知道他一直在給夫郎做飯養身體,因此這次也隻當如此,並沒有多問。
做這些事都得先和蕭永福先商量,不能他腦袋一熱,乾勁十足,再忽略了蕭永福的想法。
做完事回去,一大家裡只有小瞎子自己,蹲坐在簷下,慢條斯理的撥弄著草藥,將那些品相不好的全都放到旁邊,到時候家裡也能煮著喝。
往常小瞎子耳朵靈光,聽到車軲轆的聲音就會去門口迎接他,這會他都走進來了,小瞎子還無動於衷。
“我回來了。”蕭寒錦微微揚聲說著,走近就聞到了從屋內飄出的草藥香。
小瞎子忙站起來,神色莫名有些慌張:“你回來啦!我我在收拾草藥沒有聽到,廚房給你熬了湯藥,我去給你端一碗來!”
他語速很快,蕭寒錦緩了一下才聽明白,小瞎子懂些草藥,時常會煮些避暑的敗火的湯藥,因此蕭寒錦對他煮的湯藥並不抵觸。
他點頭:“我自己去,你別忙活。”
小瞎子唯恐說多錯多,便提著心多等了一會,他也不知自己在緊張什麽,對方又不懂草藥,更不會知道他熬煮的是什麽,所以肯定會毫無防備的喝下。
也確實如此,蕭寒錦隻覺得這次的湯藥比尋常更酸甜些,並沒有多想,喝過就去外面找小瞎子了。
“大嫂跟著大哥去的?”蕭寒錦輕聲問,將他放到旁邊的品相不好的草藥收到另一個藥匾上。
小瞎子低應一聲,繼續說道:“爹娘還在田裡沒回來,我閑來無事,就將草藥篩篩。”
蕭寒錦偏頭看他:“餓不餓,我現在去做飯,今日吃涼粉如何?”
“涼粉嗎?不拿來賣嗎?”小瞎子有些糾結,賺錢的東西總要他吃,總歸是心裡不安的。
“不是。”蕭寒錦起身,“你且等著,我去做。”
小瞎子便沒再多說,反正二寒說可以就是可以,只是那藥喝了怎麽沒有反應呢?莫不是大夫誆騙他來著?
他忙搖搖腦袋,將這不好的想法搖出去,老大夫是好人,他不能這樣想人家!
可能是蕭寒錦太虛了,所以隻喝了一次無用?
大概是在廚房做事的緣故,蕭寒錦越待越覺得煩悶,想著許是熱的,一會吃過涼粉就好了,便將這股難受壓了下去。
這邊剛做好,外面就傳出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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