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蓮沒察覺到他情緒,將自己買的東西拿給他看,買了些布匹,都能給家裡一人做一身衣裳,還有平時用到的調料香辛,米面都還有,不差這些。
她還買了些柔軟的碎布,等著給娃娃做小衣裳。
蕭寒錦比預計時辰來得早,帳房處有他也稍顯松快些,今日更甚。
“寒錦兄,樓上不是忙著,怎會還有心思來做事?”溫中嬉笑,和張元擠眉弄眼的,想臊臊他面皮。
“若非聽小二說起,竟不知寒錦兄已娶妻,先前還以為你與胡……是我失言了,寒錦兄何時帶夫郎與我們瞧瞧?”張元笑問。
將夫郎介紹給人相識,本就是較為親近的人才會做的事,這兩人與原主年歲相仿,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是要與他好好相處的。
他微笑:“今日恐不方便,來日有機會定會組局。”
小瞎子現在還不能獨擋一面,若是就這麽快見外人,恐怕要嚇得話都說不利索,還是過陣子再說吧,何況這種事總要問過對方的意思。
兩人倒也沒堅持,畢竟是哥兒,他們兩個男子若是急著見像什麽樣子?
“午食我便不與你們同吃了,雅間的銀子都由我來結算,我先上去了。”
一到時辰,蕭寒錦就趕緊上去了。
他推開門進去,就見自己走之前什麽樣,現在來,江以寧就還是什麽樣,唯一不同的只是多了王秀蓮,多了些東西。
他挑眉:“怎的不起來走走,屋內都可觀看,先不說這些,小二!”
“蕭先生!”
“將這幾日的新菜都來一份,還有精米。”蕭寒錦點頭。
小二立刻將話送到後廚,蕭寒錦在這裡,多少都能優先做上。
王秀蓮皺眉:“二弟,這得花不少銀子吧?你在這裡做事也得稍微節儉些,話說回來,你給我的銀子是怎回事啊?”
“沒幾個銀子,我瞧嫂子買了些布,可是要給小侄兒做衣裳了?”蕭寒錦隨意拉開話題,“寧哥兒的衣裳也該新做了。”
小瞎子來時就沒帶什麽東西,那些老舊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聞言,王秀蓮立刻接話:“我都買著呢,回去我和娘一起抽空給你們做,寧哥兒都得開始補了,衣裳也得略做寬大些,還長呢。”
蕭寒錦看向小瞎子,雙目無神,瞳孔卻是十分漂亮的,來日若是恢復清明,不知道得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小瞎子雖然看不到,但感覺很敏銳,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還真叫他摸到了殘渣,瞬間就紅了臉,頭埋的低低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怎麽了?”蕭寒錦當他不舒服,下意識去摸他額頭,“不燙。”
“渣渣……”
“怎麽還罵人——”
不等他說完,小瞎子就顫巍巍伸出手,掌心放著一點很小的碎渣,蕭寒錦瞬間有種無地自容的尷尬感。
他忙幫小瞎子拍開,嘴裡還把他當小孩似的哄著:“行了,沒了。”
小二很快將飯菜送來,並送了壺新的熱茶,嘴裡說了幾句喜慶的話,就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畢竟這段時間的相處,外面的人如何看蕭寒錦都無所謂,荷葉軒裡做事的倒是都挺喜歡他。
飯菜噴香撲鼻,王秀蓮看著這些飯菜都愣住了:“二弟,咱們吃這些,不會遭報應吧……”
蕭寒錦:“……”
蕭寒錦無奈扶額:“嫂子別想這些,賺銀子本就是為了花銷,若連口腹之欲都不能滿足,銀子還有何用處?”
他說著給江以寧的飯碗裡夾菜,甜口和辣口的都給他夾了些,這對小瞎子來說,大概就像是在開盲盒,每一口大概都會很驚喜期待。
王秀蓮覺得他說的不對,可飯菜進口,她一時又無法反駁,隻好老實吃飯。
三個人再努力也吃不完六個菜,王秀蓮看著隻覺得可惜,她心一橫,燙著臉問道:“這些吃剩的都花了銀子,咱們能帶走嗎?”
帶自然是能帶的,只是不好帶。
無奈,蕭寒錦只能暫時用酒樓的食盒和盤子,待明日他來做事,再將東西帶來就是了。
盡管沒人嫌棄這種行事作風,王秀蓮依舊覺得她好似給蕭寒錦丟了臉,只是剩那些菜,如果不帶回去,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東西太多,蕭寒錦去找了牛車將他們送回去,自己轉身繼續回酒樓做事了。
趕集日就是去買東西的,可像蕭家這樣兩人佔了一整輛牛車的還是少數,牛車進村時,好多人都瞧見了,不由得念叨蕭家這是賺大錢了。
王秀蓮沒理那些碎嘴的,急著將東西都帶回去,要是丟點,她得急死。
這個時辰,蕭大山和李桂蘭還在家裡,看見這些東西眼睛都瞪圓了,李桂蘭嚇得話都不敢隨便說了,她指著那些東西,恨不得立刻暈過去。
“秀蓮,這是怎麽回事……”
“爹,二弟給我銀子,讓補貼家裡,我扯了些布給家裡做新衣裳,還有些油鹽……”王秀蓮聲音也很輕,她有點不敢說還有酒樓裡的剩飯菜了。
江以寧深知這種事推到蕭寒錦身上絕對沒事,他立刻點頭,小聲附和:“二寒說的。”
李桂蘭用力捶著胸口,呼吸急促的哀嚎著:“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蕭大山臊眉耷眼的擺擺手:“都弄進去吧,別在院子裡放著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