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蓮趕緊往裡拿,江以寧也悄悄將自己的東西都藏進屋裡,生怕被李桂蘭看到,又要氣的罵人,尤其是那兩條發帶,肯定很貴!
只是這事兒到底還是影響了情緒,蕭家今日連田裡的活都沒顧上,李桂蘭更倔,硬是在門口等著,守著蕭寒錦回來,勢必要問清楚他到底哪來的銀子。
日暮西斜,蕭寒錦和蕭永福一道兒回來,看見門口木著臉的李桂蘭,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娘,有話回屋說。”蕭寒錦說著就往裡面走,對於李桂蘭的行事作風,他是極為不喜的,但該承擔的責任,他會承擔。
他沒辦法和對方上演母慈子孝的話本,就得在其他方面補足,若是換了真正的蕭寒錦,恐怕什麽都做不到。
李桂蘭生了半天的氣,這會也喊不起來,她咬牙詢問:“娘就問你一個事,銀子哪來的,賺了多少,是不是乾壞事賺的!”
“我賣與酒樓食譜,東家給我銀子,這是正規途徑,至於所得幾何,您無需操心這些。”蕭寒錦淡聲說,“能讓您過得比村長還要氣派。”
“你早有這般本事,你怎麽不早點賺,不就把那胡家小姐給娶回來了!”李桂蘭忍不住拍桌,這事讓她耿耿於懷,哥兒難懷孕,他兒要是一輩子沒孩子怎麽辦!
江以寧沒想到又扯到了自己身上,他下意識扣住手腕,心裡默默反駁,蕭寒錦才不喜歡那胡家姑娘……
第16章 香囊
在李桂蘭眼中,兒子娶鎮上姑娘是極有排面的事,所有人都會羨慕他們,這是連村長都做不到的事。
可這些都落空了,如果不是提前算過江以寧的八字,她也是絕對不會低聲下四親自去找他的!
蕭寒錦最煩她提這些早就過去的事,他皺眉,語氣帶著不耐煩:“木已成舟,且我早已對胡家姑娘無感,日後就不要再說這些,讓彼此都不痛快!您若當真閑著沒事,就在家裡做衣裳吧!”
“你就是這般對你娘說話?我可是你娘!我有什麽不能說的,你現在覺得娘話多了,你是不是還盼著我死呢?”
李桂蘭發起瘋是誰都治不了,只是如今孝字當頭,這些話一出,屋裡的人都變了臉,要是傳出去,恐怕蕭寒錦的秀才功名都得被擄走了!
蕭大山懦弱一輩子,此時卻突然一巴掌甩在她臉上,鄉下漢子黝黑的臉上帶著怒火:“你個瘋婆娘要害死兒子啊!”
“你敢打我?蕭大山!我給你生了兩個兒子你居然敢打我!”李桂蘭立刻揮舞著手朝他撲去,嘴裡不斷叫罵著,“我可是給你生了兒子的,是你們蕭家的功臣!你敢打我,你個狗屎玩意敢打我……”
蕭大山再懦弱,到底是男子,立刻就將她給控制住了,拽著李桂蘭往屋裡推,嘴上無奈說著:“別發瘋了,叫人看笑話!”
蕭寒錦看著這一幕,絲毫笑不出來。
蕭家的人性格都有些缺陷,但村裡的人幾乎都是這樣,無謂其他,都是窮之一字鬧的。
被推到屋裡,李桂蘭還是爭吵不休,嘴裡叫罵著不堪入耳的話,蕭大山面上無光,他猛的踹了一腳房門,怒道:“你要是再鬧,我就休了你!”
李桂蘭先是猛的大喊幾聲,然後漸漸沒了聲音,她也是怕的,這時候的女子再如何跋扈厲害,“休”字一出,都得膽怯。
這場鬧劇隨著蕭大山的話結束,他羞愧的看向蕭寒錦:“別聽你娘胡說八道,你們想怎麽過就怎麽過吧,也別買這些貴東西了,一腳踏進黃土的人,用這些東西恐怕得遭報應。”
“吃穿用皆是人之常情,能有何報應?”蕭寒錦不愛聽這種話,他看向那些布匹,“既是買了,若是不願用,那就放著腐壞生蟲,左右爹娘覺得我的銀子好賺,那便隨意糟踐吧。”
蕭寒錦在不高興了。
江以寧瞬間緊張起來,雖然從他嫁到蕭家來,對方就很少有真正開心的時候,但情緒這樣外露,說明是真的惱了。
王秀蓮今日可算是知曉了有銀子的好處,她輕聲道:“這都是二弟的一片孝心,您和娘就受著,二弟現在這麽懂事,您和娘也該放心了。”
蕭大山沒說什麽,默不作聲地去看屋後頭的菜地了。
“嫂子,寧哥兒眼睛不方便,衣裳的事就要麻煩你了。”蕭寒錦還想再說說她身孕的事,但想到這裡的男女大防,還是沒多嘴。
“你放心,寧哥兒的身體也該好好調理了,回頭眼睛得用藥,你那方子我看不懂,有什麽忌口的,你早告訴我。”
“多謝大嫂。”
在酒樓帶回來的飯菜還有很多,王秀蓮將這些全都熱了,給公婆送進屋,又去院子裡和他們一起吃,吃過就各回屋了。
蕭寒錦坐在桌前出神,江以寧就宛如小廝一般在旁邊站著,不敢出聲,先前他還敢勸兩句,但對方真惱了,他也就怕了。
屋內本就昏暗,雖有蠟燭也不亮堂,江以寧在旁邊站著,蕭寒錦更覺心煩,他皺眉:“坐下說話,不嫌累?”
小瞎子立刻摸索著坐下,對方先開了口,他自然也就有了勇氣說話,他小聲道:“你別氣,村裡都是這樣的,一文錢恨不能掰成三瓣用的。”
“你也是?”蕭寒錦挑眉。
按理說這樣的小瞎子,還是孤兒獨住,說難聽些,保不齊哪日就悄無聲息的死了,若是手頭有銀子銅板,那就是得能花多少就花多少,否則死了也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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