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先前剩余的賑災銀,到底也算是將盛原府城的百姓們給安頓好了。
“終於能清閑些了!”
嚴鳴這陣子到處跑,不僅僅是為著合作,也是幫著顏隨州和蔣亦疏他們博好感,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民心都是有權勢者需要的東西。
他這樣跑,自然也不會少他的。
蕭寒錦與他碰杯,聲音也有些嘶啞:“希望調令能快些。”
向明回忍不住哈哈笑:“來日清算政績,怕也要有你們一份,累些就累些了,何時去城外小院一聚?”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蔣亦疏接話。
“我回去睡覺了。”蕭寒錦突然站起來。
兩側的嚴鳴和顏隨州趕緊抓住他,嚴鳴皺眉:“跑什麽?”
蕭寒錦勾唇冷笑:“誰要陪你們瘋!”
蔣亦疏輕咳一聲:“那咱們退而求其次,三日後!”
“妥了。”蕭寒錦繼續往外走。
“不是都妥了嗎?”蔣亦疏咬牙。
蕭寒錦微笑:“眾所周知,我是個顧家的人,眼下吃了酒,該回家認錯了。”
眾人:“……”還是快滾!
蕭寒錦確實有些頭暈,他知曉不是吃酒的緣故,身體的疲累倒是能通過睡覺緩解,但精神上的難受卻十分難緩。
此時他隻想和江以寧好好待著。
只是很不巧,得知他要出門吃酒的江以寧,也和顏理他們去吃茶聽曲兒去了。
“正君呢?”
“您前腳剛走,後腳顏家三公子和幾位朋友便來尋他了。”
蕭寒錦長舒一口氣,終於明白江以寧晨起不見人時那種憤怒感受了。
另一邊。
吃完茶聽完曲,江以寧一行人便上了街,向晚意說胭脂鋪子有了新品,得去瞧瞧買買,江以寧想著二寒不會這麽快回,就跟著去了。
他對胭脂水粉並沒有太感興趣,先前最有興致的一陣,也被二寒給嚇到沒有了,他每次點胭脂,都要被欺負很久,現下便是連碰都不敢碰了。
顏理倒是拿起一盒脂粉仔細瞧著:“這顏色確實不錯。”
“喜歡我送你呀。”江以寧眨眼看他,“你先試試抹在皮膚上是什麽顏色。”
“不好直接上臉的,今日也不曾帶婢女來,沒辦法試妝。”顏理覺得有些可惜。
江以寧笑彎眼睛:“在手上試,二寒說在虎口位置最能看出效果,我雖然不懂,但他那樣說,應該是可以的,一會借水淨手就是了。”
不止顏理驚訝,向晚意也有些詫異,她們向來都是找貼身婢女試的,不過既然自己能試,那試出來的自然是最適合自己的。
“我瞧這顏色試起來不錯。”
“我買給你呀。”
“那口脂顏色很嫩。”
“我買給你呀。”
“我覺得——”
“我買給你呀!”江以寧眨著水潤潤地眸子跟在顏理後面,不管他說什麽都要接話說買。
顏理失笑:“你今日這是賣什麽乖呢?”
江以寧忍不住笑出聲:“因為都是你喜歡的啊!”
給朋友買喜歡的東西,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等回萬漁村時,他也要給生哥兒買好些東西!
顏理看著他眼底劃過一絲水色,旋即彎起眼眸,溫聲細語道:“那你便將那口脂買來送我吧,其余的便不要了。”
“好!”
“理理理理!”
“怎麽——”顏理順著朋友們的視線望去,就看到陳靜走了進來,也就是那位要和嚴鳴合作的醫館東家的小哥兒。
對方顯然也瞧見了他們,施施然走來,對幾人微微欠身:“竟是在這裡見到顏三少爺,先前有些誤會,想與三少爺說清楚。”
顏理微微點頭:“陳公子,我們之間並沒有誤會。”
陳靜頓時面色一白,眼眶緊跟著就紅了,他戚戚然道:“我知道您不願與我交談,只是父母之命,身為孩子不能不聽從,我知曉嚴公子心悅您,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明白。”顏理微微皺眉,“你我都是一樣的人,我也不曾瞧不起你,既是有苦難言,那便不必多說。”
“我知道您與嚴公子心意相通,但我做小也是願意的。”陳靜潸然淚下,仿佛真的有多痛苦難言,不得已做小似的。
顏理撩起眼皮看他:“不然呢?以你家地位,嫁到高門自然要做小,如何能與我相提並論?”
他出身高門,父親大兄在朝為官,母親出身書香世家,二兄和睦疼愛弟妹。
他這般身世,若非年紀不合,入宮都是能去的,莫不成還要被這陳靜壓一頭?豈非倒反天罡?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陳靜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他顫抖道:“你、我並非此意……”
“不管你是何意,既是想為自己爭取好人家,那便大大方方地去做,爭得到是你本事,爭不到也莫要在我面前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顏理眉心緊皺,這怕是他情緒最外泄的時刻。
並非是因為此人與他一樣都瞧上了嚴鳴。
而是他討厭這種小把戲,以為激怒他,便能與他比較嗎?
陳靜臉上的淚珠越來越多,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他頗為憤慨地看著顏理:“不是人人都能和你一樣出身高貴,你為何偏要看不起我?”
顏理一時語塞,他說東,陳靜說西,分明就說不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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