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理勾起唇角,乖乖應了一聲。
顏府門口,嚴鳴早已迫不及待,只是禮儀制度如此,他只能在外面等著,等他的大舅哥把新夫郎給背出來。
片刻後,顏隨恪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他立刻上前兩步迎接,卻依舊被大門門檻攔住。
“大舅哥!”他歡天喜地的叫了一聲,“我來我來,我來背!”
顏隨恪並不理會他的話,也不曾將顏理交給他,穩穩當當地把人放到馬車上,轉而看向嚴鳴。
他視線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先前初見時,他還不知這人打的什麽主意,只是也挺欣賞他的魄力,知道在王文明手下討不到好,乾脆先避開韜光養晦。
果然,他再次卷土衝啦,一躍便和蕭寒錦一樣成為了陛下心裡的紅人,還在不知不覺間惦記上了他的弟弟。
他倒不是不喜歡嚴鳴,只是任誰要嫁疼愛多年的弟妹,都是不舍且生氣的。
“大舅哥?”嚴鳴抬手在他眼前晃晃。
“嚴鳴,他雖嫁出去了,但他還是姓顏,希望你永遠記住這一點。”顏隨恪說著拍拍他肩膀,力道之大恨不得把他拍進地底下。
嚴鳴忍痛鄭重點頭:“我明白,您放心。”
顏隨恪點頭,稍稍測過身子。
嚴鳴看向顏夫人和顏老爺,跪地揚聲道:“小婿這就將理理接走,嶽父嶽母放心,小婿會用心待他,天地可鑒。”
好聽的話他已經說過太多,翻來覆去地說並不好看,點到為止。
說罷,他便起身騎上了那高頭大馬,通體雪白,頸間掛著一朵大紅花,連額頭都綁著一塊當盧,看著格外靈動。
他騎馬往前,馬車緊跟其後,最後則是原先送來的聘禮以及顏府給的嫁妝,除去那一百二十擔,顏府的嫁妝數量也格外好看!
整條街都被他們給佔用,吹吹打打,喜慶的將人迎回了嚴宅。
顏理端坐在床邊,一日都沒怎麽吃東西,這會真是餓的有些難受,他輕輕咬唇,低聲喚跟隨來的婢女。
“少爺,迎春方才被嚴公——老爺叫走了,說是要去廚房給您端吃食,奴婢這裡有幾塊糖,您先吃著。”婢女胖嘟嘟的臉上帶著笑。
“嗯。”顏理低低應了一聲。
他剛將糖塊放進嘴裡,寢屋的門便被推開了,蓋頭還未揭開,他只聽到腳步聲在靠近,緊接著一雙靴子便出現在面前,上面的紋理他很熟悉。
“我端了些飯菜來,你先吃著,外面還等著我吃酒呢。”嚴鳴輕聲說,說完又分外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夫郎,理理。”
“你別吃難受了……”顏理說。
嚴鳴見他理自己,當即喜笑顏開:“你放心放心,我裝醉很有一套,二弟他們還在,不會真叫我被灌醉的,不如我們現在就飲合巹酒?你可以去床上等我!”
這話有些明白羞人,但此時已經拜完天地,羞澀歸羞澀,卻還是要大膽些的。
他微微點頭。
身側的嬤嬤立刻將喜秤遞過去,嚴鳴喉嚨滾動,緊張又期待地緩緩掀開蓋頭。
方一露出那張含羞帶怯地臉,他立刻將人全都趕了出去,並叮囑道——
“累這一日頭疼的厲害,便不去吃酒了,你們都不許來打擾!”
說罷,便快速將床幔給放下來了。
第204章 花燈
新婚當晚的事被前去吃酒的客人們翻來覆去地拿來說笑, 無非就是說嚴鳴“見色忘友”,蓋頭一掀,將他們這些客人忘個一乾二淨, 還是後來顏隨州他們出面和人喝酒的。
連蕭寒錦都沒被放過, 平時想見他的人總沒門路被拒絕,這會好不容易見到,自然要抓緊機會和他聊聊,好叫他能記住他們。
而喜宴的當事人卻和新婚夫郎美滿和諧,實在可惡!
“我有什麽可惡, 我成婚可不就是為了他,自然是要陪他的, 你們誰敢說,你們成親那晚不激動?”嚴鳴挑眉, 他可不信有人敢說否認的話。
顏隨州和蔣亦疏是確實激動, 而蕭寒錦則是真不敢說,以嚴鳴這德行,真敢將這事當做笑話說給江以寧聽。
介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都能想象到自己還要怎麽哄人。
見沒人敢搭這個茬,嚴鳴很是嘚瑟:“所以, 好兄弟,我可記著你們前幾日的情, 多虧你們!”
蕭寒錦忍無可忍地瞪他一眼,端起茶水猛灌了一杯, 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四人說說笑笑, 不多時江以寧等人就回來了,各自還拿這些奇巧的小玩意, 話茬便從這些上面轉開了。
江以寧將吃剩的點心給蕭寒錦,說道:“明日就是中秋了,幸好前幾日就讓阿義多買了些東西,這喜事辦完我都忘記了。”
也是方才上街,瞧見好些好看又好吃的月餅,還有好些人酒樓客棧已經準備燈會事宜了,他才想起來要中秋了,也是要買月餅的時候被小秋提醒才想起來已經派人買過了……
“那明晚咱們去看燈會。”蕭寒錦將他各吃了一口的點心也挨個都咬了一口。
“我們也要看!”嚴鳴脫口而出,而後扭頭詢問顏理的意見,“可要看?今年該買新的花燈了,看吧看吧?”
蕭寒錦嗤笑一聲,這哪裡是征求意見,分明就是撒嬌嘛!
顏理點頭:“那便叫上你弟妹一起,他們好不容易來趟府城,趕巧在這時候,合該帶他們好好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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