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屋子都不算大,但因著蕭寒錦一家來的人多,最大間便給他們住了,都是朋友,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反正哪間屋子都涼快,也無所謂住哪裡了。
很快就各自收整好,乳母們將孩子抱去睡了,這裡涼快,身上的熱疹也能快些下去。
江以寧躺在床上,感受著絲絲縷縷地涼意湧進身體,他嘿嘿笑著:“好涼快,比風輪冰鑒涼快。”
蕭寒錦輕笑:“是涼快。”
和前世的納涼神器似的,整個屋子都涼乎乎的,很舒服。
他也脫去外衣躺下,廚房有廚娘們在做事,自然用不到他去做飯,晨起起得早,自然是要再睡會的。
屋子外很快就沒動靜了,大概是都躺下小憩了。
回籠覺向來睡得實,等他們這一覺醒來,都堪堪到晌午了,可巧趕上吃午飯,在這裡即便是吃熱乎飯菜,也不會像在城裡那樣冒一身汗。
一群人圍坐桌前,許是都有些餓,也顧不得說話,將將吃得差不多,閑聊聲才起來。
“早知道這裡涼快,我就早些來府城了。”嚴鳴飯飽滿足得很,說話都帶著些慵懶,早來還能早些和顏顏說清楚!
“你那點心思,藏都藏不住。”顏隨州瞥他一眼,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顏理可是他最懂事乖乖的弟弟了。
嚴鳴嘿嘿笑:“我又沒藏。”
蕭寒錦犀利點評:“厚臉皮子。”
“喂喂喂,都是兄弟,就別說這些了,眼下還什麽都沒有呢。”他說完又嘿嘿嘿了兩聲。
顏隨州都想把冰粉碗扣到他腦袋上,讓他清醒清醒。
他冷聲:“你可別忘記答應理理的,若是做不到,你今日的笑,都會成為來日的淚。”
“必然能做到。”嚴鳴說完重重咀嚼著飯菜,“只是還需要你們幫忙。”
這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拋開其他不談,他們自然是都要幫助嚴鳴的,畢竟醫館藥鋪絕對是民生最重要的,若是自己人拿捏著,那彼此自然都方便。
何況,都是朋友。
方夷聽半晌倒是聽出眉目了,原是顏家老三,看上這傻子似的嚴鳴了,這下怕是府城好些公子都要心碎了,顏理可是府城最有身份地位的貴君了,這些年始終不成婚,別人還能等等,如今倒是等不得了。
吃過午飯,一群人圍坐著閑聊,雖說已經出了府城,但聊的無一不是府城的事,只是有關蕭寒錦要參加皇商選拔的事,幾人都默契地不提起,即便話趕話聊到,也很快就過去。
主要是蕭寒錦如今也還沒有想到要做什麽。
“都出來遊玩了,便不聊那些繁雜事了,後山有溪流,靠近水源,那邊更涼快,可要去走走?”
“要去!”江以寧第一個應聲,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小溪流了。
在場僅他一個小哥兒,他都這樣開口了,那必然是要去的,再者來都來了,閑逛也不熱,自然得多走動走動。
樹林茂密,偶爾林間縫隙會有日光撒進來,但照不到他們身上,只能通過細碎的光,感受外面日光有多強烈。
很快就到了向明回說的小溪,這公子傲嬌得很,分明就是不窄的小小河流,應是被說成小溪流了,他撈起衣袖就將手往水裡放,得意笑道:“還不快摸摸,涼快的很!”
聽他這樣說,江以寧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催促蕭寒錦快些給他挽袖,然後就在對方連聲叮囑下跑到了水邊,然後一個踉蹌就陷進了河邊的泥裡。
“二寒!”
他驚呼一聲,就被旁邊的向明回給撐著後背撐住了,免去了掉進水裡的慘狀。
蕭寒錦快步走到他面前將人從泥裡拽出來,俊臉陰沉著,雖然未說指責的話,但每一根頭髮絲都在罵他。
向明回也沒見過他這樣,趕緊幫著搭腔:“河邊泥軟,確實容易弄髒鞋襪,沒摔到就是好事,你帶他去岸邊吧。”
蕭寒錦點頭:“多謝。”
“應該的。”向明回擺擺手,扭頭和方夷對視一眼,乖乖,這發起火來真可怕哇!
蔣亦疏幾人都親眼目睹了,連著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眼看著蕭寒錦幫他清洗了鞋襪,然後背著人往有太陽的地方去了。
是得曬曬。
蔣亦疏撇撇嘴:“瞧見了吧,二弟脾氣烈著呢,都給我嚇到了,倔骨頭一個!”
顏隨州瞥他一眼:“哥哥若是掉進去,我也能這樣。”
“別別,玩笑話而已……”
江以寧趴在蕭寒錦後背,下巴抵在他肩膀處,他呼吸都放輕了:“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很不開心了。”
明明是出來玩的,卻叫他影響了其他人興致。
蕭寒錦冷笑:“你看我開心嗎?”
見他搭理自己就是有戲,江以寧趕緊對著他的側臉親了一口,哼哼唧唧認錯:“我已經深刻意識到錯誤,不該過於激動,以後肯定不這樣了……曬乾鞋襪我們還能過去嗎?”
哄人的話張口就來,就是吃定了蕭寒錦拿他沒辦法,打罵不得,嬌氣得很。
“先曬乾再說。”蕭寒錦四下張望著,終於瞥見一塊大石頭,位置有些高,剛好能夠著日光。
太陽能曬到的地方都很熱,他們將鞋襪丟到那邊,就找了個陰涼地,蕭寒錦怕他傷著腳,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他墊著了。
被捂得很白的腳趾在衣服上抓了抓,時不時動著,像是在吸引某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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