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錦揉搓衣裳,聞言嗤笑一聲:“這是我夫郎,又沒讓你們跟他過日子,一人一句可真能說叨,管別人家閑事,能讓你們過順心嗎?”
“二寒……”小瞎子趕緊扯扯他袖子,哪能和長輩們這樣說話呀,他趕緊解釋,“嬸、嬸子,是我有些高熱,他不是有意要說這些的!”
蕭寒錦抿了抿唇,到底沒有再說什麽,否則為難的還是小瞎子。
只是他這心裡憋著口氣,實在是難受。
“病了就別出來吹風,這風涼話吹的你多難受。”陳蓮蓉突然揚聲笑起來,“寧哥兒你也別放在心上,有些人就是自己過得不如意,才天天烏眼雞似的死盯著別人家,生怕看不出來她們嫉妒的要死!”
“還得是蓮蓉,換別人哪敢說這種話?”
“是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可還記著人家寒小子讓村裡摸田螺拿酒樓去賣,剛從人家這得了好處,轉身就忘了,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陳蓮蓉可是出名的潑辣,扯著嗓子就給了她們幾句,直把那些婦人給懟的臊紅臉不好意思繼續說了。
她懟完也沒邀功,像是路見不平似的,直接端著洗好的衣裳就走了,她就是看不慣那些說三道四的碎嘴子們!
整個河邊都安靜了好一會才開始聊其他的。
蕭寒錦再沒說任何話,他們的衣裳平時換的勤,昨天也是隻沾了泥點子,稍微一搓就乾淨了。
洗完衣裳和王秀蓮說了一聲,就帶著小瞎子和小舒禾先回了。
蕭寒錦給小舒禾拿了疊點心,他輕輕碰碰小家夥腦門兒:“我和你寧叔叔有話說,你在這裡好好吃,要什麽就來敲門,明白嗎?”
“明白哦~”小姑娘還沒有開始扎頭髮,點著小腦袋,整個人像小獅子似的。
回到臥房,蕭寒錦撩起眼皮淡淡看著江以寧,這性子還真是難擰,身體力行地教,還是學不夠。
灼熱的視線盯的小瞎子有些忐忑,他雙手微微向前伸著,抬腳就要去摸蕭寒錦,卻被對方製止。
“你就坐那,我們聊了。”蕭寒錦看他坐實了,才出聲詢問,“你覺得陳蓮蓉如何?”
小瞎子不明所以,卻還是乖巧回答:“蓮蓉嫂子很厲害,我也想那樣,但是我不敢……”
他說完還不好意思的笑笑。
“既然你也想,那就沒有什麽不敢。”蕭寒錦說,“若今日她們說我是懶漢,你可會任由她們說我不好?”
“不會!你不懶,你特別好,特別特別好!”小瞎子只是想想那情形,就已經開始生氣了。
蕭寒錦滿意點頭:“就該這樣,若下次她們再說你,就要學著反駁,萬事都有我在呢,放心大膽的和她們吵架,我們江以寧這麽好,誰也不能說你不好。”
“我真的很好嗎?”小瞎子驚喜抬頭,唇邊的笑意都控制不住,自己還低低嘿嘿兩聲。
“當然。”蕭寒錦痛快承認,“誰存於世間都是極好的存在,但並非是因為這世間有多美妙,而是你本身就很美好。”
能從堅硬的石縫中破土,這樣的小花小草都能得到讚美,那本身就堅韌純善的江以寧,自然也能得到比這更高的評價。
只可惜萬漁村不是世外桃源,這裡有些人始終帶著愚昧和貪婪,總想著用自己的思想同化別人。
他得護好江以寧,也讓他學著保護自己。
得問問縣令鋪子的事了。
第77章 抱抱
那日的雨似乎是將所有的涼意都帶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加灼熱的太陽,蕭寒錦沒再帶著小瞎子來回折騰,有那些時間, 還不如好好泡泡涼水。
兩人在鎮上後, 閑暇時間都多了,蕭寒錦便特意給他做了小沙盤,讓他每日都練習寫字,教他算數,恨不得將所有有用的東西全都教給他。
沒了那些閑言碎語, 每日都過得很充實,小瞎子也漸漸更開朗了些, 與人交談時也能挺直胸膛了。
這日,兩人正享受著傍晚微風拂面, 便聽到院外蔣亦疏的呼喚聲。
蕭寒錦立刻去開門, 就見蔣亦疏滿面春風,他將人請進來,問道:“蔣兄怎的這會過來, 可是酒樓有事?”
“是喜事。”蔣亦疏挑眉。
“快別提這兩個字……”蕭寒錦輕嘖一聲,似乎又想到了之前被張寶康威逼利誘的日子, 好在那會成功借助了縣令的威勢,否則怕此時還被糾纏著。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張寶康再沒為這事煩過他, 偶有見到時,也當那事從未發生, 反倒是能與他笑顏相對。
蔣亦疏見他面如菜色,當即笑出聲, 散開折扇對著他輕輕扇:“是為兄用詞不當,只是當真是好事, 你快些斟茶與我,我仔細與你說來聽聽!”
兩人往裡走,就瞧見了簷下的江以寧,面前還擺放著一張精致小桌,上面放著細點、飲品,蔣亦疏也不與他們客氣,一屁股坐了過去。
“蔣東家好。”江以寧輕聲打著招呼,面上冷靜自持,內裡卻很是緊張,生怕自己出錯。
二寒教過他的,與人打招呼時要文雅些。
蔣亦疏似乎是有些詫異,他微微瞪大眼睛看向蕭寒錦,像是在問這是怎麽回事?
“蔣兄不是外人,不用拘禮。”蕭寒錦笑著摸摸他腦袋,“不用在意他,你隻管吃就是了。”
“曉得了。”小瞎子說著還學著先前蕭寒錦教的比了個好的,三根手指虛虛彎彎翹翹,看著怪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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