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期眨眼過去, 原本放假的四位小二也都準時來了鋪子,期間時常有顧客過來詢問開門的事,估計也是想吃這口想的厲害, 才忍著縣城令人悚然的氣氛來問。
蕭寒錦也如實將日期告知他們, 日子一到就開門了。
他沒有特意通知開門的事,畢竟雖然有人問,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能來,沒想倒是有很多人都在鋪子前等著,門一開就湧進來了。
“我今日可是要大吃特吃的, 先前想的厲害,我得直接吃到晌午, 連午食都解決了!”
“憨貨!你胡吃海塞的,一會就吃飽了, 要是一會人多, 你還好意思在這多坐著?影響人家生意,你也不怕挨罵!”
“哈哈哈蕭東家最是溫和,哪裡會在意這些, 我也是要好好吃的,這都快十日不吃了, 念得慌。”
…
今日客人不如往常多,蕭寒錦也無所謂這些, 和他們淺交談幾句就沒再看著了。
蕭家鋪子再開,無疑也是一種信號。
曹成早早就忍耐不住, 舍小錢賺大錢的方式他自然不會心疼,若是能得禦史大人青眼, 他們就算花上更多銀子那也是值得的。
思及此,他便忍不住想去和其他商戶商量商量, 蕭家都開始賺錢了,他們若是再畏畏縮縮,那豈不是把銀子拱手讓人嗎?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我得去和孔老爺談談,我一人去,恐怕禦史大人瞧不上這些物件,若是人多,寶貝也多,保不齊就能開心。”
“老爺,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看那蕭家,不就是沒走漏半點風聲就安然度日了嗎?”身旁的管家立刻低聲說著,“您縱使再著急,也得忍一忍,且看看其他家是如何做的,孔老爺定然比您還著急,您怕什麽呢?”
“那小子心眼多得很,誰知道他有沒有和禦史大人說我的壞話,當初那事也不知是誰做的!”曹成咬牙拍桌的。
先前就總覺得蕭寒錦只是個鄉下來的泥腿子,什麽秀才功名在他們眼裡都不夠看,陵陽縣雖是縣城,但幾乎每村每鎮都有書堂書院,一匾額掉下來,不知要砸死多少秀才!
可誰知道他居然能哄得縣令開心,也能討得禦史大人看重,竟真是要不如他了!
管家卑躬屈膝,咬了咬牙,小心翼翼提議:“老爺,不如……咱們去蕭家如何?”
“你是叫我我討好那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曹成大怒,“放肆!簡直放肆!憑他也配叫本老爺親自去討好!”
“老爺您聽我說,如今蕭家得勢已成定局,即便沒有禦史大人,還有縣令在前,您就算再不願意,總得看清形勢啊!”管家苦心說著,他們老爺這腦子轉得實在是慢,他不得不說得更透徹些。
曹成像是被掐住脖頸的鴨子,囁喏別扭了半天,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先前私下鬧的不好看,他總覺得蕭寒錦已經知道是他們做的,若是再上趕著去,豈非是把自己送上門叫對方侮辱?
何況,他不確定蕭寒錦會不會願意幫助他,若是不願意,還把這事捅到縣令那,他這條命是要還不要?
再者如果被其他商戶知曉,怕是很快就要把他踢出五大商戶的行列,若是對曹家群攻,他未必能扛得住。
管家雖然年事已高,卻也能看清他眼底的猶疑和膽怯,他忍不住歎息,這樣的膽量,竟還能和別人串通欺負人,真是不容易。
“你備些東西,不許弄太好的,咱們悄悄去——不行不行,還是去遞帖子約在荷葉軒見吧。”曹成說道。
“是,我這就我辦。”管家佝僂著身軀默默退出去了。
他哪裡敢真弄些不好的送禮,怕是人家瞧見禮物不真誠,就連談都不跟他們談的。
另一邊。
蕭寒錦看著曹家遞來的帖子,隨手就丟在旁邊了,這要是給他下個套,再陷害他殺了人,恰好禦史大人在這裡,他是活不活了?
“主子,曹管家說知道您可能不會看請帖,讓我告訴您,是想約您明日晌午到荷葉軒淺聊。”阿祥低聲說著。
“荷葉軒?”蕭寒錦挑眉。
這就值得思索了,荷葉軒可是蔣亦疏的地盤,再往大了說,是縣令罩著的地方,如果曹成真想在荷葉軒動手腳,那可是要得罪縣令的。
這些商戶都明白民不與官鬥的道理,曹成應當是不敢做什麽的。
“我知道了。”他說道。
既然是在荷葉軒,那就有去的必要了。
這段時間,因為萬曾文的到來,陵陽縣一直安靜異常,人都是耐不住寂寞、喜歡熱鬧的性子,忍了幾日就開始如往常一樣活躍了。
因此蕭寒錦去荷葉軒赴約,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們只會覺得蕭寒錦是去找蔣亦疏了,兩人關系好是整個陵陽縣都知曉的。
曹成在雅間內等的心急如焚,他不停踱步,語氣也有些焦躁:“他會來嗎?這小子竟敢這樣不給面子,再怎麽說我也是長輩!”
管家滿臉平靜:“就算不會來,您也得等著。”
如今倒是只有個“長輩”的優勢能壓著對方了,若是連這次機會都不能把握住,他家老爺怕是要被其他商戶給坑死,他來年死後,如何能面對去世的老太爺?
曹成不再說話,但依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怕蕭寒錦來,也怕他不來。
漸漸,就連曹管家也有些著急時,蕭寒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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