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阿瑞如今已經分開管事了,奇異寶齋由他管顧著,而新開的奇寶齋則是叫阿瑞去管了。
奇寶齋自然是無事的,陵陽縣倒是也有吃海鮮的,但那都是極少,畢竟陵陽縣靠河不近海,吃起來總歸是麻煩,但有了奇寶齋,饞這口的自然就有地方吃了。
再著陵陽縣也大,能吃得起的也多,有私事要聊的也多,因此酒樓日日爆滿,很是熱鬧。
至於江以寧的飲品鋪子那便更有得聊了,鋪子飲品多種多樣,涼熱皆宜,每日前去買的姑娘小哥兒都很喜歡那味道,換著花樣的買,去酒樓吃飯都要買上一些宴請自己的朋友們。
聽他們說完這些,蕭寒錦才徹底放心,可見如今陵陽縣的生意去徹底穩定了。
他也沒瞞著面前的人,將自己在府城買酒樓的事告訴他們,畢竟來日他若去,自然是要帶上熟悉知底的人。
“若你們有意跟我同去,那縣城這邊便要留意著找新人培養了。”蕭寒錦提醒道,自然,即便他們沒人願意跟著去,他也不會說什麽。
畢竟阿祥阿瑞簽得賣身契,就算不去府城,在縣城也同樣是為他做事。
人都有私心和難處,都喜歡求得安穩,想在熟悉的地方安穩度日,這並不是需要指責的壞事。
“是。”
阿祥與阿瑞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閃光,拋開其他不說,他們都明白蕭寒錦這一去就很少回來了,他們是簽了死契的,自然是主家去哪,他們就去哪。
再者,若是能去府城,誰會願意繼續在小縣城裡生活呢?
而後的一段時間,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始找合適的人選教習培養。
蕭寒錦和他們談過便回到廂房去守著江以寧了,只是還不忘構思些賺錢的新意事,畢竟出門這一趟就幾乎要將他們的小金庫給掏乾淨了。
“二寒。”
“醒了,我叫人端飯菜來。”蕭寒錦立刻放下手中的筆,腳步穩健地朝床榻走去,見有睡得眼睛都有些發腫,不由得笑出聲,“睡得真飽。”
江以寧隻覺得眼前有些遮擋,他下意識就要揉:“我眼睛有些看不到——”
“別揉,睡腫了,越揉越腫。”蕭寒錦扶著他坐起來,“起來走走,去冰鑒前站會,應該能消腫。”
還能玩冰塊!
江以寧立刻嚴肅道:“我覺得用冰塊敷敷好得更快,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的小心思真是沒完沒了。”蕭寒錦抬手捏他臉蛋兒,“我叫他們給你弄。”
於是,吃過飯,江以寧眼上敷著冰塊,躺在棉榻上,蕭寒錦則是在他旁邊演算謀劃著,想著得時不時推動些活動。
兩人都格外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直到外面傳來轟鳴聲,才驚覺天色因著烏雲的緣故,已經漸漸變暗了。
“要下場大雨了。”
“那應該會涼快些了,我啊要吹涼涼快快的風……”
外面漸漸傳來急促的雨滴聲,伴隨其中的還有凌亂的腳步聲。
小夏敲響房門,驚魂不定道:“主君,相容少爺叫奴婢告訴您,蘇小姐出事了!”
第136章 虛情
蘇妙玲自縊了。
只是婢女發現及時, 所以並沒有受到切實傷害,但她情緒有些不好,蘇家不敢再刺激她, 便只能聽她的將陸相容和江以寧叫去。
江以寧和陸相容匆匆趕過去時, 蘇妙玲正像沒事人一般坐在窗前,對鏡看著自己蒼白的容顏,那個向來靈動的姑娘,此刻看著有些頹敗。
兩人對視一眼,刻意將腳步聲放重些, 她扭頭看去,揚唇笑:“過來這樣快, 我還以為要再等等呢。”
“出什麽事了?”江以寧輕聲詢問,他走了近兩月, 還沒來得及詢問近期發生的事, 就先叫他知道了這種事,說不慌張是假的。
“還不就是那些事,總要逼迫我做些不喜歡的事, 我若是不做些什麽反抗,真以為要拿捏住我, 心安理得的送我去死了。”蘇妙玲嗤笑一聲說著。
原來是刻意做的,江以寧這才稍稍放心, 他就知道蘇妙玲不是衝動的人。
陸相容也被她嚇到了:“做這種事之前,你也該和我們商量商量, 你父兄如今越來越貪心,真是老糊塗了。”
哪有人家會常常動賣女兒的念頭, 不是做妾,就是去做繼室, 左右就是不願給她找個好歸宿,反觀蘇折,倒是事事順心如意,偏心的厲害!
就算蘇妙玲是商賈之女,但家中到底還有蘇折這個秀才,以及這許多銀錢,到底是唯一的嫡女,怎麽也不至於到那般田地。
蘇家著實可惡!
“他們不是糊塗,他們清醒得很,能用一個女兒換取想要的利益,他們很聰明。”蘇妙玲輕笑一聲,“不說這些不開心的,叫你們來也只是想說說話。”
陸相容歎息一聲:“現在阿寧也回來了,咱們又能聚一起了,他落下那些課,咱們還得給他講呢。”
“我有記重點,林夫子說讓我們幫你記著。”蘇妙玲說著就起身走向書桌,從抽屜裡拿出書一疊紙來,“我用針線縫好了,這樣就不會散了。”
“多謝,我會好好看的。”江以寧也有些驚喜,還以為回來要自己磨這些了,沒想到他們會幫忙。
雨聲越來越大,他們說話不得不稍微提高音量,但也不影響他們談話的性質。
蘇妙玲也是借著這事來刺探父兄們的底線,能允許她和外人見面,可見是真的被她這一出給嚇到了,短時間內能過得安生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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