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去太守府的人眾多,連顏蔣兩家都派人去意思了意思,地位擺在那,太守自然不會對他們兩家冷嘲熱諷,反過來還要笑臉相迎著。
因此的從蕭寒錦這聽說了太守的作風,他們倒是不意外,卻也有些不高興。
按照蔣亦疏的話來說,蕭寒錦與他們親密,一半算顏家,一半算蔣家,居然還能一點不顧及,明擺著給他們難堪不是?
蕭寒錦倒是無所謂:“何必因此不痛快,我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當初上面查帳,火沒燒到他身上,他反而更得意了,如今收銀子收得痛快,只等著來日再有那種事,好用錢財去堵人了,他以為上面輕輕放過了,實際上早就將他記下了。”蔣亦疏滿臉寫著厭惡,“一介太守哪裡能有成千上萬兩黃金白銀,且等著瞧吧,早晚有他好過的!”
蕭寒錦聽他氣憤的長篇大論,後知後覺咂摸出不對味來,他看向顏隨州:“你惹他了?”
要不然能這麽不高興?
“咳……我,勉強算吧!”顏隨州不自然的應了一聲,視線看向蔣亦疏時卻格外熾熱。
只有他知道,被錦衣包裹下的身體,有多穠豔。
蕭寒錦又不是不知世事的孩童,瞬間就明白了緣由,不知收斂,是該被罵。
“你也別氣,任由他瘋狂就是了。”顏隨州邊哄邊將茶杯放到他面前,帶著小心翼翼和討好。
蔣亦疏一飲而盡,冷冷瞥他一眼,到底沒再說什麽。
咚咚咚。
“三哥,子嵐哥,蕭東家,可以吃飯了。”
屋外,顏理和江以寧並肩站著,等他們出來一起吃飯。
話音剛落,面前的門就從裡面打開了,蕭寒錦握住江以寧的手,不動聲色地暖了暖。
顏理眼底閃過一絲豔羨,一閃而逝。
第170章 成交
因著是顏隨州和蔣亦疏的朋友, 便沒有去前院和其他人一起吃,只在他們院子裡開了灶,反倒是方便他們說話了。
至於顏理為什麽在這, 自然是因為江以寧也在, 顏家其他姑娘小哥兒雖然也和他關系不錯,但都沒有像顏理這樣好。
因此他們也總會說些悄悄話。
江以寧心思敏感,周圍人不合時宜的情緒波動他都能察覺到,比如吃飯前,顏理周身一閃而逝的難過。
因此, 吃過飯,他特意要求想和對方在後花園走走, 雖然冬日裡光禿禿沒有花,但到底是安靜的所在。
“你有心事。”他輕聲說。
“我先前和三哥說你心思細膩, 連他都沒反駁, 原來竟是真的。”顏理這話便是承認了有心事。
怎會沒有呢?
只是少男懷春,心思不易說給旁人聽罷了。
何況,這許久都不曾來信, 要有如何不心焦呢?
送嚴鳴離開那日他並沒在,將他們送出宅院, 就回去看著孩子們了,因此還是在二寒口中知道他收了冬衣。
按理說, 收冬衣不是什麽大事,亦可說成是朋友相贈。
但顏理他脾性, 凡是認識他的都知曉,他溫和懂事, 體貼大方,最是知禮識趣的, 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送剛認識的人冬衣。
除非那人對他來說很特別。
“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只是嚴兄心思很粗,許多時候他總是需要直白的表達。”江以寧試探性說著,“或許,隻送冬衣,他並不能明白。”
顏理點頭,對他說的話表示理解:“我知道,所以在冬衣裡夾帶了一封書信,有我的落款。”
瞬間,江以寧眼睛都瞪大了,居然這樣大膽嗎?
不過,既然有書信,那應該是能明白其心意的,從縣城到府城加急送封回信,並不是難事,何況才過去這麽幾日,書信定然要再等幾日才會送來。
江以寧便趕緊安撫他:“再等幾日,縣城不比府城,從那邊過來也不方便,你別著急。”
“我明白的。”顏理微微點頭。
說來真是奇怪,那日只不過是匆匆瞧了一眼……而已。
“我會等著的,不管是什麽回答。”顏理溫聲笑說,他好不容易勇敢這一次,撞破頭都要等到準確回應。
哪怕只是一句道歉。
午後,蕭寒錦兩人從顏家離開,江以寧和他說起這事,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蕭寒錦聽到那封信愣了愣:“我覺得最好再給嚴兄寄封書信回去,他不一定能看見那封信。”
“嚴兄沒有那麽笨的。”
“不,他真有。”
另一邊,縣城。
嚴鳴收到冬衣時就隱約察覺到什麽,他莫名有些緊張和膽怯,回來就將包袱塞進了衣櫃裡,並叮囑不許任何人觸碰。
倒是真沒人敢碰敢提,他以為自己已經將這事忘了,借著新春喜慶,他就將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年節上。
可年節一過,他就又再次緊張兮兮地將包袱拿出來看了又看,整個人窩在炭盆前,活像是要將自己給烤熟了。
他長舒一口氣,破釜沉舟般將包袱打開,入眼就瞧見了自己最喜歡的藍色,嚴鳴眉眼一喜,立刻站起身將衣裳抖摟開,然後信封就當著他的面掉進了炭盆裡。
火苗瞬間竄起來,將信封給燒著了。
那一瞬間,他似乎意識到不能就這樣任由火苗吞噬,否則一定會悔恨終生,於是手就這樣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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