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蕭寒錦收到了一封來自縣城的書信,字跡工整,只是也很陌生,直到看了書信內容他才知曉,這是找代筆寫的,結尾特意表明這麽丟臉的事不要告訴顏理。
“理理還等著回信,若是不告訴,他怕是會多想的。”江以寧也是有些恍惚,沒想到會這麽“曲折”。
雖說顏理不會因此就隨便嫁人,但總歸是影響心情的。
“你去顏家時將這書信帶上,直接給他。”蕭寒錦說,“誰能等到他手好全再寄一封來?”
江以寧小小驚呼一聲,這簡直就是把嚴兄拉出來給顏理笑話嘛!
他忍不住笑出聲,誰讓他這次毛毛躁躁的,從前收到的愛慕定然不少,這次卻如此失態,說不定事情能成呢。
蕭寒錦向來不愛過分插手別人的事,這事在他們這裡便揭過了,這幾日一直忙著新酒樓的事,可沒有多余時間處理他們這些情情愛愛的纏綿。
“不管這些,酒樓那邊需要幫忙嗎?”江以寧詢問,“我也能去做事。”
蕭寒錦嗤笑一聲:“你做什麽事?只會影響我罷了。”
江以寧也不惱,明知故問道:“我怎麽影響你了?怎麽影響啦?你說說,我酌情更改好不好?”
“不許改。”蕭寒錦捏捏他手。
江以寧便笑了起來,分明就是喜歡他鬧!
蕭寒錦不是要在現有的酒樓添加新菜單,而是開新酒樓,自然事事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只差一個時機罷了。
他心中有數,江以寧自然不會多問他,趁著孩子們睡著,拿著書信就去了顏府。
他已經有半月沒去,顏夫人知曉也很開心,特意將他叫過去說了半晌的話,才叫他去找顏理玩。
顏理心情倒是沒什麽變化,江以寧過去時,他正在查看府上的帳目。
“三少,蕭正君來了。”
“快請進來!”
他說著自己也放下帳目,坐到桌前等著江以寧。
江以寧眉目被冷風吹得有些紅,進屋後就被帶到了炭盆旁邊,他垂眸看了一眼炭盆,見上面扣著金絲籠才放心。
“今日來是有東西給你看。”江以寧說著將書信遞給他,“個中情由你自己看吧。”
顏理呼吸一頓,接過書信的手都微微抖,他略有些驚喜地看向江以寧:“回信嗎?”
江以寧微微點頭:“不過不是給你的,你看了便知道了,我只能說,咱們都高估了嚴兄。”
顏理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快速將已經拆封的信打開看,果然越看眉梢越緊皺,看到某一句時更是苦笑不得。
他原以為只有他在苦苦等待著,卻沒想到對方也因為他的舉動坐立難安,更是為了撈書信連手都燒傷了,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由此你也能知道,嚴兄他確實有些遲鈍。”江以寧說的委婉,遲鈍就代表不知道,就代表拒絕而不知。
“他不會永遠都這麽遲鈍的。”顏理頗有些勝券在握的意味,也不是他要為對方開脫,“若是不要緊人的書信,何必要將手伸進炭盆裡。”
只是一封信而已,連內容都不知,明明眼看著掉進了火裡,何必還要去拿,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也想看內容,想知道他到底會說什麽。
江以寧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他沒有顏理這麽聰慧大膽,在他看來,若是遲遲等不到回信,那就是被拒絕了,他就是這麽脆弱,經不起酸澀折騰。
“嚴兄還會來府城的。”他輕聲說。
“對啊,所以我半點都不擔心。”顏理溫和一笑,“那封他沒看到的書信,會被他一直惦記著的。”
江以寧朝他伸出大拇指。
顏理不解:“這是何意?”
江以寧立刻解釋道:“二寒說這是表示讚同和誇獎的意思。”
顏理便笑了起來。
十五一過,明眼瞧著府城的人越來越多了,蕭寒錦猜測著可能有從聖京或者其他縣城府城來的人,畢竟說到底這些府城離得都不算太遠。
他挑了個二月二十五的好日子,新酒樓便正式開張了。
“這又是哪家酒樓?府城這兩年新開的酒樓真不少!”
“這還用問,瞧那酒樓特殊的酒樓名,就知道是蕭家的酒樓了。”
“這蕭家東西是好吃,不知這次是準備做什麽,我這心裡癢癢的哈哈哈!”
…
新酒樓掛著一張很敷衍又很特別的匾額,就叫“有間酒樓”,府城從沒有過這樣的酒樓,但還是叫別人猜到是蕭家的酒樓了。
照舊是阿祥阿瑞在酒樓前,看到他們兩個的人更加激動了,蕭家的酒樓,就沒有難吃的東西!
蕭寒錦這次沒再下去,而是在雅間內和蔣亦疏他們坐一起,面前有一張奇怪的長形鍋子,裡面放著很大的一條魚,魚肉表面焦脆,底部的湯還在咕嘟咕嘟。
“從前也不是沒有吃過烤魚,但那都是幼時在河邊自己烤著玩,沒想到居然能吃到真的了。”蔣亦疏夾了一筷子魚肉。
焦脆的表皮和軟嫩的魚肉,兩者口感碰撞,刺激著味蕾,連扒米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蕭寒錦仔細給江以寧挑著魚刺:“幾乎都是大刺,但也小刺,要小心些。”
“好好吃。”江以寧朝他豎起大拇指,眉眼彎彎,看著格外滿足。
“那就好。”蕭寒錦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多吃些,肉吃完還能放菜在裡面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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