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厭七道:“眼見為虛?”
扶靜青點頭:“很有可能!”
靈力不斷輸入,謝厭七似還想再試試能不能靠近,依舊如同方才那般,一直靠近,達不到終點。
“此前就聽說過海上有虛景,只是看十一州的模樣,也不像是假的啊。”扶靜青坐在劍身,疑惑出聲。
謝厭七也是這麽想的。
可眼下的情形卻彰顯著這一切的不對勁,他屏住呼吸,換了個方向往前,卻見十一州再度到了他的眼前。
“!”
無論他往哪個方向,十一州都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所以,並非只有他們在動?
還是這眼前的十一州,根本就是假象?
“那玉鏡如何了?”謝厭七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扶靜青一愣,站起身來,將玉鏡遞了過來,他卻沒接,隻朝十一州的方向揚頭,“試試它的威力。”
扶靜青眉心一跳,知道了他的意思。
“這樣是不是會招仇恨啊?”話雖如此,可他的手已經握住了權杖,暗暗屏住呼吸,朝前方的密林揮了過去。
兩人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來。
卻見天塹之上,有一道亮光閃過,它如電閃雷鳴般,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前方的十一州密林之上,密林轟動萬千,鳥獸橫飛,一片肉眼可見的綠色濃霧從它的上方湧出,瞬間染了半邊天空。
謝厭七眉頭緊蹙,禦劍躲了過去。
他倒是沒事,只是怕扶靜青會中毒。
他深吸了一口氣,“確定了,這是十一州。”毒霧不會有假,至於為何靠近不了,這還是一個問題。
莫非是三層結界的原因?
因著前後幾次的揮舞,扶靜青再次見到了權杖的威力,不禁驚奇地將它握在手心,“其實只要它不說話,其他都還是不錯的。”
正想著,卻見玉鏡閃爍了一下,“小——”第二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扶靜青用布條果斷隔絕了,面無表情地將它背在了背上。
“張不問可有告訴你如何在十一州毒霧穿梭的法子?”
“什麽?”扶靜青難以置信地看了過來,“你是說,十一州有毒霧?”
謝厭七一見他這個模樣,就猜到了他不知情,他歎了口氣,心裡思索著什麽,“要不……你回去?我一個人去報仇也無妨。”
“這怎麽可以!”
他站起身來,揣著手思索,“我是定要陪你去的,十一州人生地不熟,還要在別人的地盤上報仇,於你不利,再說我既已經答應了張先生,也不可能半途而廢的。”
謝厭七心裡很感激他的幫助,可眼下十一州肉眼可見的毒霧彌繞,扶靜青一個肉體凡胎,恐怕剛踏進去人就沒了。
“但怎麽活命呢……”他又呢喃了一句。
謝厭七垂眸,將脖領上的兩枚銅錢拿了下來,捧在手心,眸中含著希冀,輕聲喚道,“張不問。”
你讓他過來幫我,應當不會讓他喪命才對,如此局面,我應該如何化解呢?
銅錢並未回答,謝厭七也只是輕歎了口氣,又將它戴了回去,遠處不讓靠近的十一州濃霧滾滾,三層結界好像將他們隔的忽遠忽近,根本無從下手。
除了扶靜青的那根築起來法杖。
他忽想到了什麽,道,“我記得玉鏡當初在烏山時,似有其他的用法?”
扶靜青聞言詫異,像是沒想起來,將那法杖重新拿下來,遞給了謝厭七。
掂量著手中的東西,謝厭七遲疑了一下,這東西在扶靜青手中是法杖,在他手中,似又淪為普通拐杖了……
他沉思了一下,還給了他。
“既是你的武器,應當只在你手中才能發揮作用。”他道,抬手指著面前的三層結界,“你試試,如何將它們劈開。”
若是結界與十一州毒霧相連接,結界受損,他們趁機而入……但他轉念又想到什麽,突然看向扶靜青。
“我記得我們是用了五城令,可直接進入十一州才對。”
扶靜青道:“話雖如此,可十一州毒霧密林是出了名的,他們向來不循規蹈矩,想入十一州,還是要從結界去。”
謝厭七道:“你怎麽知道?”
“張先生說的。”
謝厭七:“那就只有這一條路了。”
話落,他禦劍極速往前方而去,“待我們靠的最近之時,你再用法杖試試。”
法杖在他之手發揮不了作用,果真張不問讓扶靜青前來,能給他很大的幫助。
半空之上,龍首劍於海面上方快速穿梭,扶靜青握著法杖,心裡其實沒底,可眼下的情形,只能讓他試試了。
布條紛飛,法杖被他握在手中,玉鏡正巧對著前方,能在其中看到謝厭七的側臉,光芒閃爍,扶靜青正想再試一次方才的手法時,卻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奇特的驚呼。
“小子,他是誰?”
扶靜青愣了一下,將玉鏡對準了自己,謝厭七聽到了聲音,卻沒有回頭。
玉鏡裡又有人道,“你把我對準剛剛那人。”
扶靜青不明所以,卻沒照做,他眼珠一轉,“眼下我們面前被困了三層結界,你能幫我們破開?我就給你看他。”
那邊甚至沒有一絲猶豫:“沒問題!”
扶靜青:“……”
“謝厭七,這人不會看上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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