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願睜大眼,覺得不可思議,他和慈良不過是普通的同事關系,落到連沛眼裡,怎麽就這樣不堪。
他知道連沛瞧不上他,可為什麽連沛要連帶著攻擊無關的人。
阮願腦中紛亂,一時無法組織語言。
連沛用力掐住他的下顎,因為他的沉默而更加惱怒:“你啞巴啊!”
阮願對上他的視線:“慈良工作負責,待人寬厚,脾氣好,是個很優秀的Beta。”
連沛松開手,一拳打在方向盤上,臉部肌肉扭曲,去他媽的,他想聽阮願說對那男的絕對沒有別的想法,阮願竟然還誇上了!
他下車繞到另一邊,拉開副駕駛車門,攥住阮願的手腕,難以壓製住火氣:“下車!他這麽好,你倒是跟著他走啊!”
阮願嘴唇微抿,看上去有幾分倔強:“不要。”
連沛惡狠狠地瞪著他:“怎麽不要?”
阮願:“不熟,不喜歡。”
就這麽幾個字,快速澆滅了連沛的怒火,他雖然胸膛仍起伏不定,但神色漸漸恢復了正常:“早這麽說不就得了。”
“非得氣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怪我昨天沒帶你去宴會?”
阮願覺得連沛想得有點多:“……”
如果不是他了解連沛的脾氣,知道他時不時地抽風,真的會懷疑連沛得了狂犬病。
連沛不知道阮願在腹誹什麽,他側頭看了一眼座位的Omega,Omega垂著頭,脆弱又可憐。他嘖了一聲:“我周末帶你出去玩,行了吧?”
阮願面上沒有什麽表情,但如果仔細看,能發現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嗯。”
阮願以為連沛說的帶他出去玩是指的兩個人的約會。
雖然約會這個詞用在他們倆之間有點奇怪。但相處了三年多,少不了單獨一起看電影、逛超市或者散步的時候。
阮願從小到大,談得上親近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他偶爾也會產生錯覺,覺得他們倆像是一對同居的情侶,可連沛總在他差點得意忘形之際,給他一巴掌讓他分清楚現實。
周末下午又是個綿綿的雨天,連沛接了個電話,讓阮願換衣服出門。
阮願花了一分鍾,套上一件灰綠色的衛衣,然後乖乖地在門口等待。
連沛穿了一件卡其夾克,翻領考究,質感複古,內搭是白色的T恤,正騷包地往袖口噴香水,余光瞅到阮願,眉毛一擰:“你穿的什麽?”
阮願:“衛衣。”
“醜。”連沛發表完意見,打開衣櫃巡視,阮願的春裝很簡單,不是衛衣,就是襯衫,襯衫還是格子花紋的,是程序員愛穿的款式。
他嘀咕道:“你怎麽這麽土呢。”
阮願:“嗯,你潮。”
“?”連沛不確定阮願是在表揚他還是在拐著彎貶損他。
連沛穿西裝時是商業精英,穿夾克則像是會出現在雜志封面上的Alpha。
阮願不懂時尚,只知道他長得帥,就連套麻袋也是好看的。
上了車,阮願才問:“去哪?”
連沛說了個俱樂部的名稱:“想去室外玩攀岩,但這鬼天氣沒法玩,只能去俱樂部打斯諾克了。”
“哦。”阮願在意地問,“還有其他人?”
連沛:“路昇和蕭起辰他們。”
路昇和蕭起辰都是連沛的朋友,和連沛一樣,是b市富家子弟圈的人物。
阮願見過他們幾次,每次的感受都不太好。他們看阮願,就像看一個不自量力想攀高枝的玩物,輕佻又不屑。
他心中發悶,早知道還不如在家繼續看他的論文。
到了俱樂部,先聽見台球碰撞的聲音和一陣笑聲。連沛推開門,裡面煙霧繚繞,蕭起辰摟著一個美女的腰:“喲,連少終於來了。”
他在美女腰際捏了一把:“叫人。”
他懷裡的美女嬌滴滴地叫了一聲:“連少好。”
路昇正在教帶來的Omega打球,不過姿勢令人遐想。
他緊貼著Omega的屁股,手掌在他的背脊上撫摸。
Omega幾乎是伏在桌上,針織衫領口大敞,露出裡面的燈光。
“啊。”Omega球沒進,他轉頭瞪了路昇一眼,眼眸流轉盡是風情。
除了蕭起辰和路昇外,還有一個男性Alpha坐在沙發上,腿上趴著一個戴著貓咪耳朵發箍的小男生,阮願不認識,但想來都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
“沛沛,就等你了!”路昇拍了拍手,“來雙打,我和你一隊。”
“滾,別叫這麽惡心。”連沛走過去,將球杆握在手中。
阮願完全被忽視了,局促地站在桌邊,像沒有指揮就失去行動的木偶。
跟了連沛這麽久,他還是無法適應這樣的場合。
“擋這兒幹嘛?”連沛挑眉,點燃一根香煙,咬著煙蒂,等待擊球。
“怎麽還要自個兒點煙啊。”路昇笑著把打火機甩給旁邊的Omega,Omega連忙按動打火機,猩紅的光閃爍。
“學著點。”連沛說。輪到他擊球,他傾身將視線集中在目標球上,調整身體姿勢和球杆的角度,瞄準、出杆。球進了。
他看向阮願,阮願也看向他,目光有些呆。
當蕭起辰進了球,美女扭著腰往他身上蹭:“哇撒,蕭少好棒哦。”
阮願才隱約明白連沛的意思,等到連沛又進一球,他依葫蘆畫瓢道:“不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