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還這麽見外?”穆瀟把粥咽了,卻還咬住杓子,不讓辛楓晏抽回去,“說說,什麽事?”
辛楓晏難得地,有點無奈地笑了下,他任由穆瀟去了,正了正神色,道:“齊毅他們那些人,瀟哥,你把他們放了吧。”
穆瀟皺了皺眉,齊毅他知道,昨晚帶著人在山裡一直追他和辛楓晏的那位。
雖說他們是按照族裡的規矩辦事,出了“叛徒”肯定不能輕易放過,穆瀟能理解,但依舊對他們印象不大好。
規矩裡可沒有辱罵辛楓晏這一條!
穆瀟回想了,自己剛變成白虎時,發了很大一通脾氣,辛長老那時候也確實說過,要嚴懲他們,阿宴這麽說,所以他們現在真的在受罰呢?
辛楓晏觀察著穆瀟的神色,斟酌著說道:“瀟哥,齊毅他們受罰,是他們應得的,不過我覺得,你剛接任家主,不宜對下面的人太過嚴苛。”
說完之後,見穆瀟還皺著眉,辛楓晏心中有點打鼓,又道:“瀟哥,他們確實做的過了,長老們的命令是將你活著帶回去,他們卻對你的傷視而不見,確實該狠狠地罰一罰。”
穆瀟有點意外,自己想的是他們侮//辱了辛楓晏,辛楓晏想的卻是他們沒有要救自己?
而且,辛楓晏他……
穆瀟松開眉毛,辛楓晏的手還放在小桌上,穆瀟把自己的手覆上去,用了點力握了握,“阿宴,你不用這麽小心的,你想說什麽,跟我直說就好。”
辛楓晏的那隻手微不可察地顫了顫,穆瀟把它抓起來,放在嘴邊輕吻,“阿宴,你跟我吵架、罵我,都沒關系,我脾氣上來時可能也會罵回去,但過後我絕對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所以你真的不用怕我,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只是我,不是家主。”
類似這樣的話,辛楓晏曾經聽過,在他小時候,從教導他的教師嘴裡。
那位老師講解過,哪怕不能自由選擇婚約對象,歷任家主中也還是有不少與伴侶十分地恩愛,他們其中有一些就會對伴侶許下這樣的諾言。
而至於哪些堅持到了最後,哪些堅持了二十年、十年、五年、乃至只有一年的,就讓辛楓晏自己去書中查詢了。
辛楓晏知道自己不該輕易相信這樣的話,他查到的結果,有一些人結局還算好,有一些人下場就比較淒慘了。
但他看著穆瀟,看著穆瀟拉著自己的手,親吻自己的手背的樣子,還是想不顧一切地去相信穆瀟。
把自己以後的命運交到另一個人手上的感覺並不好,辛楓晏卻覺得,如果那個人是穆瀟的話,自己可以的。
辛楓晏調整了一下表情,笑著說道:“那我就直說了,瀟哥,威信是要樹立,但不應該用懲罰的方式樹立,不利於以後的管理。”
穆瀟思考了一下,道:“你說的對,再說已經快要一天了,也罰的差不多了,這就去把他們放了?”
“好。”
辛楓晏開口的同時,傾身過去,在穆瀟的嘴角碰了一下。
“我去把盤子和碗端下去,然後再發布家主的命令。”
“發布家主的命令”——這句話聽在耳裡,穆瀟覺得怪異的全身難受,但又讓他感到隱隱的興//奮。
穆瀟把這些說不清的感覺都忍了下去,也在辛楓晏臉上親了一下,“去吧。”
辛楓晏離開後,穆瀟躺在床上,默默地思考著。這一天時間裡發生了太多事,他需要思考的東西太多,都不知道先從哪件下手了。
他還沒決定好呢,外面又有人道:“家主,薛小姐來了。”
穆瀟就把那些事情又放下了,坐起身,大聲道:“請薛小姐進來。”
薛雅潔之前就說有事要匯報,穆瀟免去她的禮,問道:“小雅,你要跟我說什麽。”
薛雅潔也不繞彎子,上前幾步,在穆瀟面前彎下腰,小聲道:“家主,我覺得辛先生……”
見穆瀟有點茫然的樣子,她又道:“辛先生,辛熙城,他是阿宴的父親,我覺得他好像知道點什麽。”
“小雅,什麽意思?”穆瀟問,“他知道什麽?”
薛雅潔於是又往前湊了湊,在穆瀟耳邊,把她見到的那些事說了。
穆瀟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皺眉沉吟。
薛雅潔偷偷地打量他,心道:這才多長時間啊,越來越有家主的樣子了,對阿宴還能做到那種地步,不錯,阿宴沒選錯人。
過了一會,穆瀟開口道:“小雅,我知道了,謝謝你。”
“家主,您太客氣了。”
這就是薛雅潔想說的事情,她正想告退,穆瀟又叫住她,“小雅,我想麻煩你幫我辦件事。”
薛雅潔於是又走了回來,“家主,您說。”
這回是穆瀟湊到薛雅潔耳邊,小聲地把要求說了.
薛雅潔越聽,眼睛越亮,最後直接笑開了,她拍著不太高//聳的小//胸//脯保證:“家主,您放心吧,我一定把這件事給您辦妥了!”
穆瀟也笑了:“那太感謝了。”
薛雅潔趕在辛楓晏回來之前撤了,現在天色徹底的晚了,兩個人說了一小會話就準備睡了。
洗澡穆瀟肯定也沒法洗了,就由辛楓晏幫他擦了擦身體,辛楓晏專門學習過這種事,做的又好又快,還不會弄濕穆瀟的傷口。
躺在床上睡著之前,穆瀟還想著自從辛楓晏來了之後,這幾個小時過的都很美好,唯一讓他鬱悶的是,直到他睡著,他也沒有收到來著爸媽或者妹妹的電話,連一個信息都沒有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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