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隨手把桌上的瓷瓶踹到儲物袋中,也沒當回事,準備留個紀念,剛走出了門,就見言炔找來了兩塊木板,“大小差不多,傷已經給他綁好了,你把木板左右纏上就好。”
於白又和言炔重複了一遍注意事項,這才拉著柳如相離開了小院。
言炔又看向還坐在院中的華澤,“你還不走?”
華澤,......
冷笑了一聲,抽出劍來。
“事忙完了,盡快回萬古。”
撂下一句話,便禦劍而去,這人真的是多余關心他一丁點。
等院中安靜了下來,言炔關上房門,又掐訣封住,這才捧著木板走到床邊,按照於白說的,把兩個夾板纏在了蘇珩的腳踝處。
“好些了嗎?”
蘇珩點頭,至少沒有那種脹痛感了,藥膏涼絲絲的,只要不用勁,就不算很疼,“沒事了。”
言炔側身坐在床上,把蘇珩的雙腿抬起放到自己的腿上,心上細密的痛感似要把他吞沒了,“怎麽就傷到腳了,身上還有其他傷嗎?”
蘇珩沒吭聲,他在石階上摔下去,滾了好幾圈,身上肯定有磕破到的地方,就他這個嫩皮,被用力捏一下手腕都能磨紅,這會兒身上被磕到的地方指定不是紅了就是青了。
“讓我看看好嗎?”
見言炔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蘇珩心裡一抽一抽的,“你隨便看。”
褪下衣衫後,果然傷不止一處,一身的白嫩皮青一塊紅一塊的。
“真沒什麽事,也不疼,就是看著嚇人而已。”
感覺到言炔塗藥的指尖都在抖,蘇珩安慰道,“就是摔了一跤扭到腳而已,這點傷算不了什麽,和我之前中的毒相比,也就疼一點點。”
正面塗完了藥,言炔把蘇珩翻了個身繼續塗後面,檢查完全身,確認除了一些磕碰到的地方,沒有其他問題,這才松了口氣。
蘇珩這身體還是太脆弱了,雖然純靈體這種體質極為罕見,但根骨弱,最好還是要重新塑造一下才好。
可能是吸了不少迷香,情緒波動太大,蘇珩剛開始還覺得言炔給他塗藥時,指尖流連在皮膚上,有點癢癢的,等翻過身來,沒一會兒就視線就迷糊了。
傷在腳上不利於行,下秘境的事只能是拖一拖,起碼也要等到腳上的傷拆了夾板再說。
於是連續幾日,蘇珩大部分時間都只能活動在客棧的屋中。
活動也僅僅是從床邊單腿蹦到桌邊倒些水喝,僅僅是這樣,言炔還是攔著他,“要什麽就喊我,你這樣不利於養傷。”
被看的死死的,蘇珩感覺養腳傷這些天骨頭都退化了,他只是扭到腳而已,又不是骨折,真的不至於這樣。
床上躺著無聊,蘇珩就拿著雲鏡看,如今雲鏡上都在討論魔尊出世的事,他之前化身噴子那條懸賞令消息下,留言已經上萬條,說什麽的都有,但敢接的人確實是沒有,如今任務依舊是未接狀態。
【攬山澗掌門在做什麽?十八山山主不管事了?】
【攬山澗弟子,問了師父,師父讓我別跟著摻和這些事。】
【魔修不在萬古魔窟待著,出來做什麽?攬山澗不管事,還有人管沒有?】
【有沒有萬刃門的弟子出來說說,你們還好嗎?】
蘇珩沒耐心一條一條細看,翻了好幾頁才看到了不一樣的畫風。
【萬刃門弟子在這呢,宗門內安好,就是護山大陣失靈了,還有弱弱的說一句,其實魔尊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嚇人。】
【同上,家人們誰懂啊...魔尊說話語氣比我家那個溫柔多了,親眼看到魔尊把人抱走,那個膩歪勁,我都羨慕了...】
【就是說,好像魔尊來萬刃山毀了護山大陣,抱走一個人之後就沒下文了,不知道要做什麽。】
下面的一堆消息蘇珩一目十行的略過一下,感覺樓層越來越歪,大部分人關注的重點都不在魔尊出世這個點上了,而是被帶的正在挖被魔尊抱走的人到底是誰...
蘇珩揉了揉眼睛,丟開雲鏡,照這個速度,沒幾天他就能被人挖個底掉,不過管他呢,至少沒人接懸賞令就好。
蘇珩下不了床,這幾日的飯菜都是言炔做的,不過食材還是他幫著處理過的。
蘇珩端來剛煮好的粥放到床前,見蘇珩還在看雲鏡,便道,“別擔心,這百年間對我的懸賞令下了好多次了,沒人會接的,大多數人都是看個熱鬧。”
蘇珩十分不理解,“攬山澗為什麽不幫你澄清?你明明做了那麽多事,他們這簡直是踩在你頭上得來的名聲,什麽仙界第一宗門,我呸!”
言炔笑笑,盛了一碗粥出來端在手裡,用瓷杓慢慢攪拌放涼,“沒什麽好澄清的,我確實是魔。”
仙魔有別,即便這個魔沒做過什麽禍亂蒼生的事,那也是被這個世道不認可的,言炔沒有多說,蘇珩卻懂了。
在這些修士的認知中,魔修,就是人人得而誅之,這就像一條真理,容不得質疑。
所以即便言炔如何掙扎,世人還是會覺得魔就是魔。
這些人太過分了...
可是如今自己還是廢柴一個,他幫不上任何忙,也改
不了這些修士們根深蒂固的認知,目光放到雲鏡上,蘇珩沉思了一會兒雙眼一亮。
雲鏡作為一個可以線上聊天,發任務接任務的靈器,也許還能做點不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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