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庭閉了閉眼,是他先入為主了,不過明知道那人是魔尊,蘇兄還沒有丁點介意,看來在蘇珩的眼中,根本就不介意這些。不在意外人的眼光,更不在意別人會如何說。
“你去吧,等過些日子,我去道歉。”
楚柯盛呐呐道,“...我也去。”
言炔知道蘇珩不想回攬山澗,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棧,要了間房,把人抱進了房間,輕輕的放在床上。
“怎麽樣?疼的厲害嗎?”
蘇珩可算是止住了眼淚,搖搖頭,他已經感覺不到右腳的存在了。
言炔浸濕了帕子,給蘇珩擦了擦臉和手,又掐了個清塵決,把對方身上清理乾淨,這才坐到床邊上,把人抱在懷中。
像是抱住了失而復得的寶貝。
“是我不好,我不該試探你的,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只是想,你若是怕了,我就離你遠一些,你也知道,這世間遍地都是罵我的,我管不住他們的嘴,也不想你受這樣的委屈。”
眼淚流多了,蘇珩眼睛連著額頭都痛了起來,靠在言炔肩膀上,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來。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和你保證,絕對沒有第二次了。”
蘇珩總算是找回了聲音,“......我不怕。”
言炔心裡像是被扎成了漏杓,細細密密的痛感從心上傳來,摟緊了懷中的蘇珩,“嗯,我早就該知道,你什麽都不怕。”
蘇珩不怕萬古的魔物,不怕百日香毒發時致命的痛感,甚至連死都不怕,不在意任何人的話,也不介意任何人的眼光。
唯一怕的,好像就是找不到他。
所願的是讓他順遂,想的也是煉丹賺靈石給他下聘禮。
為什麽要讓這樣的人傷心成這樣?
怎麽舍得讓這樣的人傷心成這樣啊...
第27章
於白被攬山澗掌門烈雲均一路拎到了客棧門口,身後還墜著個尾巴,柳如相乘著靈器跟在後面。
客棧門口華澤正等的不耐煩。
烈雲均下了劍,“什麽大事,還要老夫跑一趟?”
“言炔的事,算不算大?”
烈雲均一梗,轉身回到劍上,“你們年輕人的事,老夫就不跟
著摻和了,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再找我。”
說罷就禦劍遠去,不見蹤影。
年輕人的事?歲數大過烈雲均一輪的華澤,這會兒也懶得去挑這個見風使舵的掌門的茬。
被扔下劍的於白站定後,整理了一下被拉出褶皺的衣服,對著一旁噓寒問暖的柳如相安慰了一番,這才讓華澤前面帶路。
直到敲響了後院房間的門,華澤算了算時間,還好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攬山澗的陣法算是保住了。
於白進房後給蘇珩檢查了一下傷勢,便讓言炔按住了蘇珩,準備動手,“會有點疼,你忍住些。”
蘇珩平躺在床上點頭,估計是骨頭錯位了,剛開始就疼的厲害,疼的鑽心,不過這點小傷倒是沒什麽,隻平靜道,“你弄吧沒事。”
於白上前握著蘇珩腫了兩圈的腳踝,一拉一掰,只聽兩聲骨節摩擦的聲音,腳踝就複位了回來。
蘇珩咬著牙雖沒吭聲,但是臉色瞬間就蒼白了下去,額頭上的冷汗也冒了出來。
言炔看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好像傷在了他的身上一樣,“疼不疼?肯定疼...”
轉頭又問於白,“於白你有沒有止疼的丹藥之類的...”
於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客氣的把言炔請出了房間,和他比劃了一下,“找兩塊這麽大,這麽厚的木板來。”
言炔站在門口十分不理解,“你不是醫修嗎?不能讓蘇珩馬上好起來嗎?要木板做什麽,不會吧,難道你還要給他上夾板?你到底會不會啊...”
於白黑著臉關上了門,也算是見識到了這個之前多說句話都像是要命一樣的魔尊,話癆起來不顧別人死活的模樣。
於白從儲物袋中找出止疼的膏藥,給蘇珩的腳踝處細細的塗抹了一遍,“丹藥都有丹毒,聽說你入了丹道,想必也知道這點,你剛開始修煉根骨還未養成,最好不吃這些。”
“外傷還好一些,若是普通人怎麽也要養上三四個月,你的話,這傷養個月余就差不多了。”
腳踝處被於白纏了一圈又一圈,勒緊後於白又道,“盡量不要用這隻腳吃力,恢復的也快一些。”
蘇珩點頭,“謝謝你。”
於白笑笑,“沒事。”
綁好腳踝後,於白站起身來,把那瓶藥膏放在床頭的桌子上,“這個藥每隔三天換一次,夾板帶十天。”
“好。”蘇珩在儲物袋中掏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這一百來個靈石夠不夠,問道,“攬山澗的醫修出診要收多少靈石啊?”
於白笑眯了眼睛,“看診誠惠一千。”
“......”日哦,這麽貴?他得開多少爐,煉多少丹,才能賺夠一千個靈石?
蘇珩不淡定了,哆哆嗦嗦的掏出之前煉的韻靈丹,除去賣給萬刃門的,剩下的都在這個瓷瓶裡了,“......這是我煉的韻靈丹,剩下的等我再攢攢,能賒帳嗎?”
於白在心裡笑的喘不過氣來,實打實的被蘇珩戳到了心軟之處,也不知道言炔那個強種怎麽就這麽好命,撿到這麽個妙人。
伸手揉了揉蘇珩的頭髮,“你煉的丹啊,那可以抵看診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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