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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高,獄卒將景如歌押上刑台。
楚恆熠坐在監斬台上,望向下方前來觀看的百姓。
算命之人說他命犯孤煞,需找陰命之人聯姻才可化解,大長老說他靈魂有缺,需找靈魂與契合的人才可互補。
“命由天定,由不得你,除非有違背天命的奇跡。”
他便是因為信了,才陷入被動,才在懸崖邊選擇了景如歌……
現在他不想被這些所謂的‘命’左右。
楚恆熠取出處斬令,狹長的眸裡迸發出凜冽的殺心,若這便是他的命,便由他自己來親手斬斷。
這世上,壓根就沒有什麽奇跡!
手抬起,處斬令朝著斬首台飛去,旋轉著墜落到景如歌腳邊。
劊子手喝了一口酒噴吐在大刀上。
景如歌緊咬著唇,肩膀聳動低低的抽泣。
士兵毫不憐惜的將景如歌被按在木樁上,劊子手高舉起大刀。
磨得鋒利的刃在中午的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
景如歌閉上眼睛。
楚恆熠攥緊拳頭。
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洪長老摸著胡須大笑。
“住手!”
洛小君氣喘籲籲的擠出人群,他站在斬首台下,風將他的頭髮吹得凌亂,雖身形瘦小,可那股氣勢卻絲毫不弱。
楚恆熠倏地站起來。
洪長老止住笑聲。
劊子手被這一聲忽如其來的大喊鎮住。
洛小君撥開士兵阻擋他的長矛,手腳並用的爬上半腰高的斬首台,站在景如歌面前,看向站在監斬台上的男人。
“你不能殺他。”
“擅闖斬首台,罪該萬死,抓住他!”不知是誰大喝了一聲。
士兵反應過來,舉著長矛驅趕他,就在眾人覺得他可能會一命嗚呼之時,一陣疾風襲來,士兵連連後退。
帝君不知何時出現在斬首台上,站在洛小君面前。
擁住了他。
第40章 以後,讓我保護你
洛小君腳下踉蹌一頭撞入他懷中,順勢被他摟緊。
頭撞在堅實的胸膛,耳邊是男人怦怦的心跳聲,臉貼著質地極好的龍袍,嗅著清淡的龍涎香,洛小君的大腦有那麽一瞬短路。
清風環繞,男人的墨發與他好幾日沒洗又因為連夜趕路沾染風塵的頭髮交疊,溫熱呼吸噴吐在他的耳邊,低沉沙啞中帶著驚喜的聲音傳入耳中。
“這便是奇跡。”
所有的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有人認出他是剛被封為平燕候沒多久的洛君懷。
頓時嘩然。
“洛君懷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又活生生的站在了這裡。”
“君上怎會與他如此親昵?”
“帝君與平燕侯摟抱在一起,我沒看錯吧,快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不管是遠處的洪長老,還是被壓在斬首台上的景如歌。
“君懷?”
景如歌不確信的叫了一句。
洛小君短路到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腦恢復運轉,抬頭見楚恆熠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又見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洛小君兩手抵在他胸口將他推開,而後走到景如歌而面前,急忙解釋。
“我是來救你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恆熠眸中因為失而復得的喜悅,在洛君懷這句話說出口後,一股火氣湧入心間,將這喜悅燒得個精光。
“你是為了這個女人才出現的?”
他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狹長的眸子裡光芒褪去,話語間竟帶著幾絲咬牙切齒。
這番質問,隻讓洛小君生出一種和人偷情被捉奸在床的錯覺。
差點還被他給唬住,甚至慌了一下。
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是來幫他免於犯錯,回頭是岸的,便理直氣壯起來,挺了挺胸脯墊起後腳跟讓自己高一些,然後抬頭直視他。
“對,我就是為了她才回來的。”
男人握著洛小君手腕的手縮緊。
“你喜歡她?”
披散的長發半遮著陰森森的眼睛,語氣冰冷隱隱透著威脅,似乎只要他回答錯誤,他就擰斷他的脖子。
洛小君皺著眉頭,隻覺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捏斷了,哪裡還有心思回答他莫名其妙的問題,用力掙扎不過,俯下身張嘴咬住他的手。
楚恆熠面無表情的看著對著自己的手啃咬著不撒嘴的男人,漆黑的眸裡閃爍什麽,卻隻一瞬就被漆黑的陰影遮蓋,嚴嚴實實的藏匿在黑暗中。
“想救她,得拿出你的價值交換,否則便連你二人一並殺了。”
男人松開手,風吹過,洛小君的頭髮被吹得凌亂,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還保持著咬人的姿勢。
聞訊趕來的阿九衝上刑台,幫助洛小君給景如歌松綁,洛小君見景如歌手臂流血,便急忙將懷裡的金瘡藥取出給他擦拭。
台下不明前因後果的百姓看到這一幕便低聲議論起來。
“洛君懷癡情於景如歌,竟然當著帝君的面搶女人,嘖嘖嘖,真是不要命了。”
“如果只是搶女人,那方才帝君幹嘛要抱洛君懷。”
“興許是某種功法,需要通過擁抱這種方式將人內髒震碎。”
“難怪帝君就這麽放過他,原來他已經給洛君懷造成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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