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握著他的手,重新將裡衣掀開了,大大方方的,掀得比之前還開。
“好看麽?”
鍾宴笙咽了口唾沫,明知道不該看的,視線還是禁不住又往上面瞟了眼。
“嗯?”
偷偷摸摸的視線被察覺到了。
鍾宴笙硬著頭皮小小聲:“好看。”
頭頂傳來聲懶洋洋的笑。
隨即下頜被另一隻勾了起來,鍾宴笙被迫看清了那張俊美中透著幾分不正經邪氣的臉。
“再看一眼?”
鍾宴笙慌忙:“不敢不敢……”
還不敢呢,方才是誰掀開衣服就差腦袋鑽進來看的?
小色貓兒。
蕭弄揉了揉他的下頜,笑意多了幾分:“看到世子臉疾已愈,本王也替你高興。”
果然,毫無意外的,被發現了。
鍾宴笙絕望地閉了閉眼,聲音更小了:“對不起,定王殿下。”
作者有話說:
靠身體上位(?)的蕭某人:喜歡看就多看看。
這章是大貓貓瞎弄x貓薄荷迢迢
第三十四章
也不知道蕭弄是對那聲“對不起”不滿意, 還是對“定王殿下”這聲稱呼不滿意,鍾宴笙敏感地察覺到,他這句話脫口而出後, 蕭弄就不太高興了。
算了, 反正定王殿下總是不高興, 翻臉比翻書還快。
上次去垂釣,淮安侯都提醒他了, 跟定王殿下相處要小心。
鍾宴笙在心裡悄咪咪想著,小心翼翼問:“定王殿下……您能松一下手嗎?”
下巴被卡著,一直仰著腦袋, 脖子好酸。
他仰著腦袋, 水紅的唇瓣也無意識輕啟著, 看起來絲綢般柔軟, 蕭弄的目光在上面落定片刻,非常正人君子地往上挪了挪視線,見鍾宴笙因緊張而撲簌簌眨個不停的長睫毛, 心裡嘖了聲。
定王殿下?
先前在景王的私宴上,連著喊了身邊那個兩聲哥哥呢,喊得那麽好聽, 怎麽一到他面前就換了稱呼,不叫哥哥了?
他的臉色要沉不沉的:“對不起?世子何時做了對不起本王的事?”
鍾宴笙支支吾吾, 實在是不好意思提到畫舫上那個夜晚:“我、我不該隱瞞身份騙您。”
叫定王殿下就算了,還叫“您”?
蕭弄心底的無名火更旺了。
一陣窸窣的輕響, 鍾宴笙低低“啊”了聲, 睜大眼看著蕭弄捏著自己下頜湊了過去。
床幔低垂, 天色近晚, 在屋裡昏暗的光線中, 那雙墨藍色的眼睛仿佛某種獸類,直直撞進他的眼底,冷淡苦澀的氣息繚繞過來,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像某種藤蔓,緊緊糾纏著他。
如同書上描繪的深海一般,鍾宴笙沉在他的視線中,恍惚有種會溺死在那雙眼中的錯覺,感覺到蕭弄的指腹掃過唇角,泛起細微的癢意。
很想伸出舌尖舔一舔。
但他忍住了。
“我怎麽不知道,世子還隱瞞了什麽身份。”
鍾宴笙回神愕然:“……”
這人居然裝傻充愣不承認!
近在咫尺的這張英俊臉龐侵略性和攻擊性太強,越靠近壓迫越大,鍾宴笙感覺快喘不過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忍不住往後仰了仰,十分理虧地憋著悶氣道:“殿下不是知道迢迢是誰了嗎。”
“哦。”蕭弄平淡地應了聲,“我找的是迢迢,與你鍾宴笙有什麽關系?”
鍾宴笙:“…………”
鍾宴笙哽得說不出話。
他張了張口,還沒吭出聲,肚子先輕輕咕了聲。
早飯沒精神就吃了一點點,午飯在景王那兒還沒吃呢,喝了三杯酒,就被蕭弄搶走了,他近乎一天沒進食了。
蕭弄的眉毛一挑。
鍾宴笙的臉紅了,剛攢起來的氣勢又沒了,悶悶別開眼:“我要回家了。”
哪知道話一出口,蕭弄捏在他下頜上的手是松開了,卻往下滑了滑,大手隔著衣物,貼在他柔軟平坦的小腹上,揉了一下:“餓了?”
鍾宴笙只在小時候肚子疼的時候,被侯夫人溫柔地揉過肚子,長大後就沒有過了。
更何況蕭弄力氣大,沒輕沒重的,給他揉得一激靈,說不清是癢還是什麽,煮熟的蝦子似的蜷縮起來:“定、定王殿下!”
蕭弄的手被他夾在腹部,眉梢又揚了揚:“回家做什麽,本王又不是喂不飽你。”
鍾宴笙被他理直氣壯的辯論驚呆了,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蕭弄故意抽了抽手:“還想夾著我的手?”
鍾宴笙這才意識到,他們倆還躺在床上,把蕭弄的手夾著,實在是很有些不妥、很不體面,頗有幾分狎昵之意,趕緊松開了。
蕭弄收回手,在鼻尖嗅了一下,嗅到了淡淡的幽香氣息。
抱著鍾宴笙睡了一個下午,頭疼得到了極大的緩解,這縷氣息幽幽的,十分沁人心脾。
分明他只是嗅了下指尖,也沒說什麽,甚至沒朝自己看一眼,鍾宴笙還是羞恥到無地自容,這回連脖子也跟著紅了,瞪著他說不出話。
定王殿下真的是……太流氓了。
蕭弄渾然不覺得自己哪兒流氓了,甚至自我感覺還不錯——他老老實實抱著小美人睡了一覺,什麽都沒做,這還不夠君子?
嗅過那縷蘭香,他坐起身,長發披散,衣領大敞,看上去像某種饜足的凶獸,懶散又閑適,與早晨的樣子判若兩人,起身下了床:“在這兒待著,我去叫人送晚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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