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
總還是希望柳猶楊因他自己的某些優長而生喜愛。
第130章 各心思暗流湧動
馮錦捏著公孫優寫好的名單細看,“這是你父親抄給你的?”
公孫優點一點頭,“他聽說了我的事,特意跑回燕京來了,這些人都跟他聯系過。”
馮錦指指名單,“人皆難過兒女關,此話說得甚對。可這上面沒有時樽,說明不甚完整。朝廷內絕對不止周閣珍和時樽是他們的人,咱們手上這份,朔王兄應已掌握得了,可他還不動作,必有緣故。”
“那個范佑也是。”公孫優抻頭看看名單。
“不夠。”馮錦依舊搖頭,然後又笑,“這個范佑也有意思,賺人賺得歡,真出了事卻沒一個人管他,白混到侍郎位置。”
“兩個侍郎還不夠嗎?”公孫優看著馮錦的臉,“侯爺……”
“到處是蟲子!”馮錦亦歎,“都以為大祁是新房子,殊不知好多梁柱都已被蝕空了。”
“那這一番大動乾戈……”公孫優很是驚訝,也很遲疑,“可撐得住?”
“需看皇上有沒有狠心,全拆了去補上新的。”馮錦斂起紈絝之態,神色之間露了些許老成。
“如今能為新梁柱的,除了侯爺就是姐夫了。”公孫優繼續看著馮錦,“可是……”
“連你都要可是,皇上更難抉擇。”馮錦又歎,“權柄授予近貴,萬一恣意用之又是大患。這個狠心不好下啊!”
公孫優沒話說了。
子防父,父防子,這就是當皇帝做皇子的代價。
時樽在禦階下面等了一個時辰,眼瞧著湯強出來才抹抹臉。
湯強走到他的身邊,“難為禦史大人了。這個時節雖不甚熱,晌午頭兒站在太陽底下,又是春風刮臉又是陽光晃眼睛,也夠受的。”
時樽平時與錦衣衛沒什麽交往,此刻見這位都指揮使特意湊到自己近前說話,分不清他是嘲笑還是體貼,勉強地道,“還好還好。皇上政務繁忙,當臣子的自然等得。”
湯強又靠近他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皇上還是體恤臣子的。”
時樽不會接了,只看看他。
湯強退開一步,與他拱個手,大步走了。
時樽還在琢磨這話的意思,裡面已經宣旨,讓他進去。
小宦將近傍晚才到了王莊,弓捷遠知道谷梁初得回城,便去交代谷梁瞻和弓秩,囑咐他們自己做好自己的事。
谷梁初舍不得累他勞頓,“你也不必跟著折騰,最多一日兩日的工夫,孤就回來了。”
“你拿得準?”弓捷遠挑了眼尾。
“大差不差。”谷梁初笑著瞧他,“父皇定無大礙,又不會留孤住在宮裡。”
“若是差呢?”弓捷遠明顯不樂意了。
谷梁初不再阻止,“孤只是心疼你跑得辛苦。”
弓捷遠微微垂下些頭,“不是說夏稅之前弄利索嗎?也沒幾個月了。”
谷梁初懂得他的意思——商盟摘掉,弓捷遠就不能再窩在王府裡做司尉,這是他們的計劃,也是定好的分別。
還有好幾個月。
也沒幾個月了。
谷梁初擺手示意梁健出去,然後把弓捷遠摟進懷裡親了一親,“你如今也知道舍不得孤了?”
“沒有。”弓捷遠的嘴唇亮亮的,語氣卻非常硬,“你爹若是此刻就放我去遼東,我會騎上不系便走。”
這是實話。
可是,決絕一定等於無情?
谷梁初不再問。
弓捷遠也不再說了。
周閣珍邁出戶部官署,看見一個雜役路過自己的馬車,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等著自己的跟班周祥過來扶他才微微伸開了手。
周祥把一張紙條摁進他的掌心裡,悄聲說道,“老爺,時大人還在乾清宮沒出來呢!”
周閣珍沒有什麽表情地上了車,直到馬頭拐出東街進了巷子方才展開條子看看,而後撕得粉碎,按進了隨車擺放的香爐裡面。
周祥燃個火褶子丟進去,又去看周閣珍的臉。
周閣珍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周祥懂事地不吭聲。
馬車行了小半個時辰後才進了周府。
周閣珍下了車子徑直入了書房,周祥緊跟著他,關了門後方才開口,“老爺怎麽定?小的好去回話。”
周閣珍沉吟地道,“就沒聽清湯強和他說了什麽?”
“貼著耳朵說的。”周祥回道,“神仙也聽不著。老爺覺得皇上是什麽意思?前晌殿上申斥,下午就召進宮去細談,到這會兒了還不結束,能說什麽?”
“時樽應該不至背叛,”周閣珍思索著道,“他的事情不好摘乾淨,這個皇上最是個翻臉無情的,他又不是不知道。”
“小的覺得不太好說。”周祥卻道,“他跟老爺不一樣,在盟這麽多年都沒怎麽得著施展,銀錢過手不多,所獲利益自然也比不得。萬一皇上用了手好招安,先拍後撫地唬住了他,達成什麽協議可說不準。”
周閣珍也不敢把話說死,“你還是告訴他們再看一看!時樽職位太高,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不好收場。”
周祥點頭要走,周閣珍又叫住他,“再加一句,說我想把運亨送走。”
周祥立住看他,“老爺是覺得……”
“尚川這事讓人心內不寧,”周閣珍說,“總覺得不太對勁,就算防患於未然吧!他哥哥們是走不脫的,他最年小,策個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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