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夫人:“問音,房間沒有丟東西,你別冤枉弟弟。好了,兄弟倆言和,不準再吵。”
阿遼說話的聲音極其溫和,帶著幾分譏誚:“你師尊跟外面的人一樣,帶我回來,豢養著,不過是為了修煉罷了。”
“忘恩負義,大家救你,你不感恩戴德?還懷疑我師尊,你沒心沒肺。”柳問音怒聲罵他,將瘦小的少年提起來。
“少宗主,這麽沉不住氣?我告訴你一個驚喜。”
“什麽事?”
“我剛來,你便讓我難堪,我若是拜林不渝門下,你父親肯定答應的……”少年還沒說完,被柳問音一個硬如鐵石的拳頭狠狠揍在臉上,緊接著的是密密麻麻的拳頭落在肚子上。
峻山姍姍來遲,一個箭步星速衝過去,輕而易舉地拉開柳問音,渾厚的聲音喊道:“師弟,你別打了。”
第6章 師尊,喝茶
飛天崖的大廳內,已有不少天宗弟子在等待著不渝長老的到來,想見見這位即將成神的強者。
不過,當弟子們聽到林不渝的修為被去半時,不免傷心,為又一次飛升不得的不渝長老感到惋惜。
幾個少年郎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不渝長老如今大病在身,不知道要不要參加阿遼的拜師大會?”
“我聽說阿遼在輾轉多處奴隸所,最後在凌海城找到的。”
“真的太可憐了,清瑤族慘遭屠殺的,簡直是慘無人道。”
……
梨花山的留星堂裡,林不渝站在前廳,摸了摸手中的蘋果,遲疑許久。
他受傷了,近來身體羸弱,再加上向來路癡,不知如何前往飛天崖。
一顆紅豔的蘋果在手中緩緩拋高,林不渝漫不經心地說:“峻山啊,為師有點累,你帶為師飛過去。”
“師尊,您累了,我跟宗主說不去了吧”峻山全然盯著林不渝手中的蘋果,咽了咽口水,說話有些遲緩。
宗主硬要林不渝前去看看,畢竟他三年沒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次第九次飛升失敗,再有,假裝被廢除了修為,天宗山的弟子們難免受挫,需要他出面振奮士氣。
林不渝尷尬難掩,將蘋果扔給峻山,輕聲說道:“沒事,去看看吧。”
然而林不渝後悔了,峻山吃了他的蘋果,整個人亢奮無比,把他摁在軟榻上,讓他如死魚一般癱瘓,而後輕而易舉地抬起軟塌。
又是這般簡單粗暴,毫無防備之下,峻山帶著林不渝,縱劍踏雲飛去。
林不渝的臉皮向來薄,隻好掩面苦笑,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峻山抬進飛天崖議事大殿。
宗主見這浩浩的陣仗,上前一步,說:“不渝長老,你若是實在身體不適,便不必過來。”
落地之時,林不渝微微起身,臉色蒼白如霜,身形削弱如扶柳,瞧著有幾分淡青慘敗的脆弱美。
一眾天宗的弟子看向林不渝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林不渝向來閉關修煉,再加上多次飛升不得,身體內傷太多,而他只有三名弟子,不參與弟子授課。
天宗門的弟子平日很少見到林不渝,如今能見到,自然是很激動。
林不渝緩息良久,蒼白如玉的唇棱輕啟:“無礙,過來瞧瞧也好。”
大殿之上,另外十幾位長老,從四面八方趕來。
在眾多長老中,林不渝相識不多,隻認識大長老莫道玄,四長老沐舒以及白白胖胖的八長老袁寶。他同長老們頷首應禮,而長老們紛紛含笑回應。
各大宗門的弟子開始匯報宗門內部事務,長老們則是講解自己的課程進度。
繁瑣的宗門事務相告完畢後,宗主端坐在高堂上座,鏗然說道:“最後,便是阿遼的拜師禮。我與拙荊商議,將阿遼的事告知各位。其實,阿遼乃老夫義妹之子。各位應知,清瑤族的慘事,我多日追查才救出那孩子,難為他這段日子受苦受累。現如今,我想找個師父帶帶他,以慰藉舍妹在天之靈。李子明,去把阿遼帶上來。”
眾多弟子中站出一位眉峰英氣的少年郎,李子明站得筆直,身姿如松如柏,朗聲說道:“是,宗主。”
林不渝看著李子明,臉上再次露出些許不悅,很快轉移視線。
阿遼的走路姿勢格外散漫,這段日子受難,整個人骨瘦如柴,嘴角的淤青破裂。對比前面硬朗挺拔的李子明,阿遼瞧著簡直是個病秧子。
路過柳問音時,阿遼微微挑眉,跟著李子明的模樣,作揖施禮。
眾長老見阿遼病弱散漫的樣子,步履虛浮,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一看就是個乖戾禍多的孩子,眾位長老唯恐避之不及。
尤其是大長老莫道玄,他主張嚴禮肅儀,端正莊穆,最是討厭這種不規矩的弟子。
要不是看在宗主的面上,莫道玄可能要大喝出聲,端正阿遼的站姿。
宗主看了看阿遼的嘴角,關切問道:“你的嘴角何故受傷?何人所傷?”
少年淡然說:“宗主,莫擔心,我不過是讓狗打一下,不礙事。”
莫道玄聽他撒謊,便厲聲拆穿他:“天宗門無人養狗。”
柳問音明白阿遼的壞心眼,肯定要把自己供出來。他當即從眾弟子中走出來,面色凝重地解釋說:“父親,他出言不遜,我揍了他。”
宗主頓覺臉面無光:“往日修的清心盡悉忘了嗎?怎可如此粗魯對待阿遼?他身子還虛弱,被你這麽一打,哪還得了?子明,你帶問音下去,罰他抄寫《清心訣》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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