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玄大吼:“別吵了,救人要緊。”
“孩子就是你,我死不瞑目!”郭庭彩咬牙切齒,一雙決然的眸子死死地瞪著林不渝,幾乎快要凸出來,身上的血汩汩流出。
高峰巒厲喝一聲:“林不渝,難道你想抵賴嗎?她一口咬定是你殺的,鐵證如山!”
夢晴頹然跪坐在地上,跟著哭喊:“就是他,他殺我一家,求求你們懲戒他吧。”
沐舒長老面露難色,收斂了靈力,無奈地搖頭:“救不了。”
林不渝腦海中一片空白,雙眼死死盯著郭庭彩,緩緩後退一步。
他不明白,這背後之人為何要栽贓陷害他,但讓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甘願赴死,這實在太殘忍,太歹毒了。
古亭亭的紅色陣法煥發出強烈的光,神色沉峻:“不渝長老,您必須接受我們查探。您放心,我只看您的色/欲之夢,其余不看。”
“行,其余不看,那好說。”林不渝走近古亭亭面前,瞄了一眼郭庭彩,眼裡盡是悲憫,篤定說,“清者自清!”
古亭亭撚訣默念,綻放出紅光,籠罩在林不渝的腦袋上。許久,她皺緊眉頭,臉上多了幾分詫異,因為鏡子沒有任何畫面。
林不渝倒想有呀,可他練得的術法需要戒色。再有,他有生以來做過的情愛之事,頂多只有兩次接吻。一次因為阿遼中媚毒,一次是阿遼病重期間。
哪來的色?
柳宗主佇立在林不渝身邊:“師尊,彰絕對相信您。不渝長老,生性善良,在天宗山深居簡出,柳彰在此保證,絕對不是長老所謂。”
王鑒緣和江衡秋則是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握緊手中劍,隨時準備保護林不渝。
探查罷,古亭亭望向林不渝,不可思議地說:“不可能,鏡子裡怎麽一點都沒有?”
高峰巒見狀覺得很不對,“我看是找了仙術,把自己的記憶抹除了?”
古亭亭:“這也不是不可能?晚輩要探查其他的記憶。”
林不渝果斷地拒絕:“不行,你隻說探我的色/欲之夢!”
高峰巒:“看他,做賊心虛,定是用術法抹除自己的記憶。”
“前輩得罪了……”古亭亭的靈力正要籠罩在林不渝身上,天宗門見狀眾人連忙亮出劍氣,直指古亭亭。
王鑒緣眼中殺機四溢,冷聲道:“就憑你,也配窺探我師尊的記憶?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天宗門之人立馬護住林不渝,而九重無極與第一仙宗形成站成一排,雙方怒然對峙著。
莫道玄:“明明說好隻探色/欲之夢,你們怎可出爾反爾?”
王鑒緣劍氣煥發出青光,逼近古亭亭:“師尊,您先走,莫要理會這群忘恩負義之人。”
柳彰正義凜然,語氣帶了幾分怒火:“爾等無理取鬧,取不到長老的色/欲之夢,卻如此侮辱不渝長老,當我們天宗山不存在嗎?”
林不渝衣袖一振,言辭多了幾分怒火:“我再說一次,不是我!你們若是冤枉我,我便毀了你們,省得你們嘰嘰喳喳。”
一聲女聲打破了雙方的對峙,華夢道人震怒:“林不渝,好大的口氣,當這世上的修士是廢物嗎?庭彩不明不白冤死,你必須給個交代。”
空氣中彌漫出一股濃鬱的花香氣息,林不渝微微皺眉,知道這是華夢道人的術法。
“有毒,長老小心!”說著沐舒長老開出一道結界。
“華夢道人,你何故與我作對?”
“我生平最討厭你這種男人,把女人當玩物,不負責任,今日開始,你便是與我為敵。”話罷,華夢道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花香毒氣傾倒而出。
千萬紅花這一刻還垂直降落,下一秒當即如同紅刀片,帶著霸道的勁氣,朝林不渝襲來。
林不渝奮力一揮,一陣強風吹去,帶起風沙,擾住眾人的視線。下一刻他不見身影,紅花擊中地面,裂成一道巨大的豁口。
第36章 我的好師尊,徒兒想你了
第一仙宗聯合各大門派,追捕林不渝,通緝令滿天飛,各處城門關卡張貼著林不渝的畫像。
早聽聞吳州物阜民豐,民風淳樸。他打算在吳州乾點壞事,盡快清除體內的邪氣。
此時,吳州進入冬季。
大雪仿佛飛絮綿綿,地面開始鋪上一層薄薄的積雪。他在吳州南康城租了一個小院落,一個人住綽綽有余。小院落座落在一片湖畔邊,床桌凳櫃,應有盡有。
第一天住下,清潔術打掃一下,林不渝提著一柄鵝黃色的油紙傘,出去買被褥。
傍晚時分回去,路過湖畔時,林不渝聽到湖邊吹起悠揚的蕭聲。
霧凇沆碭,白雪紛飛,空氣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花香酒氣。一葉小舟漂浮在湖面上,被積雪覆蓋。笛聲悅耳,酒香四溢,一葉褐色的小舟格外顯眼。
林不渝撐著油紙傘,佇立在湖畔,被酒香熏得有些饞。
猶豫了片刻,他飛身躍去,輕盈地落在舟艉。
夜色漸濃,一個身穿深藍棉袍的少年,正提著燈從裡面出來,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戾氣,宛如瓷娃娃,白得不真實。
那少年走到船尾,僵硬的臉頰勉強扯動嘴角:“有何事?”
“打擾了,在下想問問這是何處釀造的美酒?”林不渝微微一笑,朝船艙內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鴉青色披風的男子,正端坐在船艙之中。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燭光閃爍,只能看到他英挺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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