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生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如果樓延真的輸在他這兒了,被這麽多人看到肯定跌份。到時候樓延要是生氣,他這個俱樂部也撐不住人家的怒火。崔安生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好,隨即趕著人往外走,“不賭了,人家又沒在擂台上打,你們賭個屁啊,趕緊回去睡覺吃飯去,等晚上再來啊。”
一大群人被他連推帶趕地弄了出去,不少人不滿怒罵出聲,崔安生充耳不聞,不過五分鍾,地下拳場裡面只剩下了他們幾個人。
崔安生走到李三新身邊,看著打得正狠的兩人,忍不住“嘶”了一聲,“這架勢真夠嚇人的……樓先生倒是讓我挺驚訝。”
李三新敷衍地“嗯”了一聲。
崔安生眼睛轉了轉,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模樣打聽道:“你們竟然知道阿舟的名字,那你們是阿舟的朋友嗎?你們知道阿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
李三新挑挑眉,轉頭看他,“哪樣?”
“長頭髮,還是這個色的長頭髮,”崔安生指了指傅雪舟時不時揚起的銀色長發,“明明上一次阿舟來我這裡的時候還是黑短發,這次就成白色長頭髮了。我仔細看了一下,這頭髮不像是接的,也沒有染過的痕跡……明明就一兩個月沒見,阿舟的性格也變了很多,讓我有時候都感覺有些害怕,你們知道阿舟經歷了什麽嗎?”
第63章
李三新不是傅雪舟的朋友, 當然不知道傅雪舟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他看到過傅雪舟那頭銀色長發飛舞著纏上樓延腰部將樓延拽入紅棺材的一幕,他猜測這個傅雪舟估計是在詭異複蘇之後和什麽詭異融合了,所以才會有這樣一頭怪異的銀色長發, 性格才會發生了改變。
李三新有意打聽關於傅雪舟的事, 順勢而為和崔安生聊了起來。但崔安生比李三新想的還要圓滑, 笑眯眯地看似說了很多,實則關鍵的東西一個都沒說。
“說真的, 我很少見到有人能和阿舟打得有來有往了,”崔安生感歎地看著樓延和傅雪舟,這兩人之間的較量精彩的他都舍不得移開眼, “樓先生那麽有錢身手還那麽厲害, 真的很讓我佩服。這種實力放在地下拳場裡, 也是一個打十個的存在。”
路好修緊緊盯著樓延, 狗狗眼裡滿是擔心,急得抓耳撓腮,“樓哥會不會受傷啊。”
崔安生笑呵呵地道:“要不我們也來賭一把, 看看誰會贏?”
路好修頓時收起擔憂的神色,裝作一副很有信心的模樣無比驕傲地道:“那還要問嗎?肯定是我樓哥贏。”
李三新淡淡一笑,也毫不猶豫支持著樓延:“延子從小就跟著老師練格鬥, 我也相信他會贏。”
“幾位感情真好,”崔安生又抽出一根煙點燃放在嘴裡, 樂呵呵地道,“既然兩位都賭樓先生能贏, 那我就賭老A吧, 一點都不誇張的說, 老A可是我們這裡的王者。段先生, 你覺得誰會贏呢?”
崔安生看向很少說話的段澤歌。他對這個男人挺好奇的, 無論是這個男人遮住臉的半長發還是頭頂的帽子,無一不顯得神秘有故事。
段澤歌看了一會兒交鋒的兩個人,很公平公正地說道:“樓延比老A專業,但老A的招式比樓延要狠的多。老A打了那麽久的黑拳,經驗很多,招式也都是令人猝不及防的路數,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他聳聳肩,無奈地看著路好修和李三新:“雖然很不想這麽說,但我覺得老A會贏。”
崔安生拍著段澤歌的肩膀哈哈大笑,“我替老A謝謝段先生的誇獎。”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嘭”的一聲悶響,樓延腿部重重碰上了擂台底部,樓延被傅雪舟按在了圍繞擂台的繩索上。
細長的繩索狠狠勒住樓延背部的皮膚,受力不均帶來的痛苦讓樓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就在他想要起身反擊時,傅雪舟壓了過來。
銀發男人的身形雖然還帶著年輕人的瘦削,但他已經可以將樓延的身體籠罩在自己的身體之下。他伸出蒼白的手臂,一左一右握住了樓延身邊兩側的繩索,將樓延控制在一小片空間之內。
傅雪舟垂著頭,銀發從他的脖頸兩側滑落到身前,有幾縷甚至掛在了樓延的身上。
他身上的氣味縈繞在樓延的鼻尖,那味道其實很淡,但樓延聞起來卻覺得格外濃烈和不適。他皺著眉,微微抬頭和傅雪舟對視,身體借住繩索的彈性往後仰著拉開距離,嘴角不悅地下壓,“你想幹什麽?滾開。”
剛剛那一番激烈且毫不留情的攻擊下,他們早已經熱得渾身冒汗。樓延能感覺到後背的襯衫黏在了背部。而眼前面無表情的傅雪舟也是如此,俊美的面容上也蒙上了一層霧似的汗水,身上的白T恤更是已經被汗水打濕成了另外的顏色。
透明的水珠黏在傅雪舟的眉頭和高挺的鼻尖上,隨著傅雪舟低頭的時候,又和銀發一樣滴落到了樓延的衣服上。
呼吸因為激烈的運動和身體的疼痛而變得微微急促粗重,胸膛起伏的速度變得比平時快了很多。炙熱的鼻息在呼吸之間無知無覺地交織到了一起,這一小塊空間因為兩個人過高的體溫而變得火熱,這樣的火熱又進一步點燃了人心中的火氣。
傅雪舟的眼睛都好像被熱氣感染得更加漆黑晦暗,他非但沒有滾開,還低頭朝著樓延的脖頸靠近。冰冷如絲綢一樣的銀發劃過樓延的手臂和脖頸,轉瞬之間,傅雪舟的臉竟然靠近了樓延肩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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