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快要複蘇了!
“哈哈哈哈,”寧願拚著詭異複蘇的危險也要用出最大的詭異力量的蔡莫哈哈大笑,惡狠狠地盯著傅雪舟,“你給我去死吧!”
在鬼嬰的攻擊下,傅雪舟已經恢復的耳膜再一次被刺破流出了鮮血。他動了動腳卻沒有抬起來,低頭一看,地下冒出無數雙細小如嬰兒似的鬼手攀爬在他的雙腿上,緊緊地攥住傅雪舟不動。
鬼手猙獰,發黑,每次摸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個黑色手印,手印穿過褲子印在傅雪舟的腿上,發出刺骨的陰冷寒意。這些鬼手不斷向上,轉瞬就爬到了傅雪舟的腰部,拚盡全力要把傅雪舟埋入進鬼手之中。
蔡莫笑容越發瘋狂,鬼嬰的雙手也快速頻繁地撐起他的肚皮,像是隨時都會破肚而出。但很快,蔡莫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傅雪舟在鬼手的抓撓下竟然拔出了腳往前走了一步,就那麽輕輕一步,鬼手就全被震沒了。
“怎麽可能?!”蔡莫的手發抖,驚恐地指著傅雪舟,“你到底是誰?!”
傅雪舟沒說話,徑直向蔡莫走來。蔡莫想逃卻逃不了,他的肚子大得嚇人,劇痛一陣陣傳來,他的雙腿甚至已經撐不住這樣的肚子,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爬去,絲毫不要臉面地求饒道:“求求你別殺我,我可以買我的命!付出什麽都行!只要你放過我,我願意為你做什麽事都行啊啊啊!”
月光下,傅雪舟眼神漠然,揚起手中的唐刀想要砍掉蔡莫的人頭。
但在唐刀即將碰到蔡莫的脖頸時候,一顆從密林深處射出來的子彈卻震開了唐刀。
傅雪舟眉頭微挑,嘴角露出了笑,看起來比剛剛殺蔡莫和肥胖男人的時候多了幾分興趣,他看向一片暗色毫無異樣的林中,輕輕道:“小老鼠出來了。”
蔡莫卻大喜,拚命往後爬,邊爬邊大聲喊著:“求求藏起來的朋友救我一命,只要你救了我,我願意把家產給你!我有錢,很有錢!!!”
他看見了活著的希望,簡直欣喜異常,但下一瞬,一顆從後方而來的子彈就猝不及防地貫穿了他的大腦,從他眉心開出了一個血洞。
蔡莫臉上的狂喜凝住,他眼神逐漸變得空洞,頭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到死,他都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又為什麽要殺自己。
不甘和絕望成了他最後的回憶。
“……”傅雪舟看著已經死了的蔡莫,又莫名笑了一下,“人頭被搶了。”
他看向了子彈射來的方向,幾秒之後,提著唐刀慢條斯理地走去。
細雨還在落著,顆顆晶瑩的水珠落在他的發絲之上,又匯聚在一起從他發梢滴落。
肥胖男人的屍體還在燃燒著最後的火焰,傅雪舟踏過泥水,路過火焰,無比精準地走到一棵柳樹背後。
柳樹背後已經沒人了。
但樹上卻有人用匕首輕輕劃出了一句話,字字鋒芒畢露,戾氣深重:“那是我要殺死的人。”
傅雪舟眼睛微微眯起,忽然轉頭往蔡莫屍體的位置看去。剛剛被蔡莫扔在那兒的小女孩已經不見蹤影,就連蔡莫高高鼓起的肚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破開,腸子流了一地,鬼嬰已經消失不見。
傅雪舟這才皺起眉,為了捉到那隻小老鼠,他忘了先把鬼嬰殺死再過來了。
他重新走到蔡莫屍體旁邊,蹲下身觀察著蔡莫周圍的痕跡。蔡莫的肚子就像是個過大的氣球被戳漏氣一樣,肚皮松垮,在地上也垂了三層。細小的鬼嬰手印從蔡莫的左手邊一直蔓延到了左側林子裡,傅雪舟看向左邊,但右側一顆子彈卻突然向他襲來,成功且精準地在傅雪舟的眉心穿了個洞。
鮮血從腦後腦前流下,哪怕是和詭異融合,人類也有著致死的部位,比如肥胖男人被唐刀刺穿的心臟,比如蔡莫被子彈打穿的腦子。
比如此刻的傅雪舟。
傅雪舟仍保持著看向左側的單膝屈起的姿勢,緩緩往後倒在了地上。
泥點濺起,打在他的身上和臉上。
不遠處的火焰也逐漸燒到了最後,開始響起“劈裡啪啦”的炸響聲。
林子裡靜寂無聲。
風呼呼地吹著,細雨斜斜裹著寒意,兩旁的柳樹瑟瑟作響,宛如野獸咆哮。
十分鍾、十五分鍾、二十分鍾……
子彈的主人極其富有耐心,直到觀察傅雪舟半個小時,確定傅雪舟胸膛毫無起伏也毫無動靜之後,樓延才謹慎地從林子裡走出來,防備的一點點接近傅雪舟的屍體。
傅雪舟的屍體一動不動,樓延走到傅雪舟兩米開外,仍雙手持槍地對準著傅雪舟。
傅雪舟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打濕,他雙目還在睜著,雨水打在他的睫毛上和漆黑的眼睛中,這具屍體也靜靜的沒有任何變動。
這個人年輕俊美的臉上滿是自己和其他人的鮮血和點點髒汙泥點,這些都被大雨打得凌亂,分外狼狽地糊了他的半張臉,但仍然能從髒汙中看出傅雪舟的好看,以及那髒汙映襯下死人一般的蒼白皮膚。
他雖然死了,但直勾勾睜開的雙眼卻還是透著危險而又詭異的氣息,這一雙眼睛真的不像是人類的雙眼。
樓延的頭髮也被雨水打濕,黑發貼在臉上往下滴著水,但這些水珠卻絲毫沒有讓他漂亮得好似尖刀似的面孔柔和上半分,他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傅雪舟的屍體,抬手“砰砰”連續五發子彈全部打在了傅雪舟的胸膛、手臂和大腿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