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舟欣然配合,酒店的床被弄得咯吱作響,響了整個大半夜。做完後,樓延在浴室裡背對著鏡子觀察自己身上的鬼婚契,如願看到鬼婚契顏色又變淡了一點後,滿意地點點頭。
一夜過去,在要離開去北極的當天早上,樓延突然聽到葉不言的一聲驚呼,夾雜著喊叫路好修的名字。
他瞬間睜開眼,起床往葉不言和路好修的房間衝去,一打開門,樓延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皮膚燙傷味。
定睛一看,路好修正茫然無措地站在房間裡,身上不斷往下滴著水,葉不言正站在他的身後面色凝沉地看著他的背部。
樓延大步走過去:“怎麽了?”
“路好修洗澡的時候被燙傷了,”葉不言臉色不怎麽好看,“他不知道怎麽回事把熱水開到了最大,自己又感覺不到熱和疼,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成這樣了。”
樓延來到路好修背後一看,頓時皺起了眉。
路好修背上一片深紅燙傷,大大小小的水泡密密麻麻地鼓起,一些水泡已經破了,黏在肉上皺成一團,看起來就像肉也跟著爛掉一樣!
除了這駭人的恐怖燙傷,樓延還注意到路好修身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新傷口,一些傷口因為熱水的衝刷開始二次流血,顯而易見,這都是路好修最近兩天無知無覺中受的傷。
失去了觸感的可怕,淋漓盡致地展露在他們眼前——一個不小心,路好修就會因為沒有觸感而在日常生活中死去。
路好修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訥訥地道:“對不起,我沒注意到熱水這麽燙……”
“你道什麽歉?”葉不言冷哼一聲,急得語氣都有些衝,“這是你的身體,你能不能注意一點自己的安全?”
“行了,”樓延看陸好修委屈的都要哭了,打斷道,“葉不言,去把李三新叫過來,他是醫生,讓他給路好修看看。”
葉不言板著臉出去了。路好修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真沒覺得有多嚴重,他哭喪著臉扭扭捏捏地道:“樓哥,李哥是獸醫……”
樓延冷冷看了他一眼,“獸醫怎麽了?像你這樣粗心大意體的人,能讓獸醫給你看看就不錯了。”
路好修:“……嚶。”
李三新過來一看,臉色跟著一沉,直接道:“不行,得去醫院,我懷疑他背後這一塊肉已經壞死了。”
路好修忍不住嘟囔道:“沒有這麽嚴重吧……”
“你別說話,”李三新黑著臉罵他一句,“延子,去開車!”
一行人急急忙忙衝到醫院,等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一點。
在酒店裡照顧小雨的段澤歌帶著小雨匆匆過來找他們,路好修勉強提起精神跟小雨說了幾句話,就蔫蔫地滾回房間休息。他一離開,其他幾人再也不遮掩擔憂的表情。
樓延捏了捏眉心,“三新,你之後多看著點路好修,在他身體恢復之前最好別讓他出去了。”
聞言,段澤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樓延,李三新沉著臉點了點頭。
樓延又看向葉不言:“你和他年紀相仿,又是同學,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這段日子就陪著路好修一起住吧,免得他一個人憋壞了。”
葉不言毫不猶豫就點頭道:“好,我會陪著他。”
說完這些,樓延就趕著他們離開了。段澤歌卻站在原地不動,樓延瞥了段澤歌一眼,又看了一眼被段澤歌牽著的眼巴巴看著他的小雨,摸了摸口袋,從裡面掏出傅雪舟的幾塊糖遞給了小雨,語氣平靜,“你有事要和我說?”
小雨捧著糖笑眯了眼睛,段澤歌剝了一塊糖溫柔地塞到她的嘴裡,讓她去沙發上自己玩。然後漫步走到了樓延身邊,跟著樓延一起看著窗外的景色,笑著道:“你交代了李三新事情,也交代了葉不言事情,怎麽不交代我?”
樓延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煩躁、戾氣橫生,他想抽煙,但看著一旁的小雨,他最終只是剝了塊糖放進了嘴裡。
糖塊在口腔內移動,甜味迅速蔓延,樓延突然察覺到吃糖的好處了。
那就是能讓他的表情能不露出任何異樣,再苦再憤怒的事情都在這一絲甜味下有了忍受的能力。
樓延用牙齒咬著糖塊,淡淡道:“正要交代你,你也要把小雨照顧好,她年紀小,又是從狂信徒手裡救出來的,身上還具有不一樣的能力。指不定暗中就有狂信徒正在盯著她想把她搶走,你要時刻護好她。”
段澤歌肯定地點點頭,爽快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我在小雨在,我絕對不讓狂信徒那群瘋狗把小雨帶走。”
樓延應了一聲,長長的眼睫在下眼瞼上垂落一片陰影,“我當然相信你。”
段澤歌忍不住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樓延。
樓延的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峻的側臉線條和漂亮鋒利的五官在日光下顯露出另一種深沉和神秘。段澤歌透著枯草一般的頭髮看著樓延,突然低聲開口問道:“樓延……你是不是準備離開一段時間?你要去哪?”
第170章
樓延眯起雙眼, “哢嚓、哢嚓”咬著糖塊,“你怎麽知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如果你不準備離開,也不會叮囑我們這些事了, ”段澤歌苦笑兩聲, 態度有些急切地再次追問, “你打算去哪?是和傅雪舟一起離開嗎?”
樓延微妙地頓了頓,轉過頭看他, 意味深長:“你好像很著急想要知道這個問題,段澤歌,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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