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脾氣壞的弟弟,同為Alpha,本來等級就比他高,處處都高他一頭,身體素質和武力值都比他強,哪裡需要楚漾這麽個人留在身邊?
楚漾深藍的眼眸依舊垂著,隻答:“大少爺說的是。”
凌思岸手中的紗布還在滴血。
楚漾疼得發顫,不動如松地站著,又說:“我只能向您保證,在您身邊,我絕對不會做損害您利益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恕我無可奉告。”
凌思岸上前一步,抬他下巴:“別這麽硬啊。海上多無聊,你就留在艙裡陪我吧。”
男人,上下級,和性。
那麽陪,無非是陪睡。
大少爺凌思岸慣愛吃窩邊草,身為Alpha,在身邊的隊伍裡找不到Omega,就愛玩兒弄同樣身強力壯的Alpha下屬,這在他們出海的團隊裡是眾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楚漾沒有興趣去了解身邊哪些同事和凌思岸睡過了,偶爾從部分同事時不時的趾高氣昂能猜出一二,也許有人也不分青紅皂白地認為他楚漾也被睡了,但他無所謂。
只要他沒做過。
他就可以無視別人的看法,專心致志完成自己的任務。
楚漾偏頭躲開,懶得掩飾厭惡的神色:“這是違反規定的。”
凌思岸毫不在意,戲謔地笑著,問:“那你和我弟弟呢?”
楚漾面無表情:“我與二少爺清清白白。”
“誰信?”凌思岸玩味,“他那麽喜歡你,你一點意思沒有?”
楚漾沉默著,不回答。
他隻覺得後頸傷口火辣辣地疼,想回去上藥,轉身要走出船艙,凌思岸卻一把拽住他的手。
下一秒,楚漾直接從大腿側面的戰術束帶裡抽出那把鋒利的三棱軍刺,刀鋒冷厲,正對著凌思岸那因為恐懼而滾動一下的喉結。
隻再進一寸即可刺破凌思岸的皮肉。
凌思岸花了幾秒的時間強迫自己鎮定,料定楚漾不敢在船上就這麽殺了他,舔舔嘴唇,態度挑釁:“你還真辣啊,楚漾。”
可那刀鋒還真就立馬近了一寸。
凌思岸感覺到尖銳的刺痛,猛地往後退一步,手背擋在胸前,怒道:“你敢!”
“我怎麽不敢,”楚漾收了刀鋒,眼神分外冷漠,“我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不是Omega也不是Alpha,更沒有伴侶,是個光腳的人。而大少爺你不一樣。你要再找機會羞辱我,你看我敢不敢把你扔進海裡喂魚?”
凌思岸捂著脖子,目如蛇蠍,呼吸劇烈起伏。
看他那表情,楚漾能猜出一二。
“你也不用費功夫放信息素試探我了,聞不到就是聞不到。況且,Omega和Alpha之間也需要契合度夠高才能互相強烈影響,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你倒是挺聰明。”
“不聰明的人坐不上這個位置,”楚漾頓了頓,感覺自己一整天說的話都沒現在多,“我在你手下謀生,只是因為你是凌總的兒子。你的安全和你的工作事務我會負責到底,但生理需求,抱歉,我只是保鏢不是情夫,也不是你在東南亞每個城市隨叫隨到的床伴。”
凌思岸眯了眯眼:“原來你都知道?”
“如果大少爺不想讓人知道,就麻煩做得乾淨一些。”楚漾說完,終於是忍不住劇痛,推開艙門走出去,迎面撞上在甲板上一臉擔憂走來的陳迦禮。
陳迦禮還以為楚漾被咬了一口。
楚漾也沒解釋,他總不能對陳迦禮說那咬痕是凌二少爺咬的。
隨著年齡增長,越高等級的Alpha會對自己生理變化的控制力越來越強,如今二十三歲的凌意舶對上一次的易感期都記憶模糊,那他對剛成年的某次易感期亂咬人屬實有完全不記得的可能性。
這麽想著,楚漾有點兒來氣。
咬一口不叫幼稚。
但亂咬人就是幼稚!
楚漾深呼吸:“……我不是說這個。”
手肘又彎曲起來抵在凌意舶胸膛前,楚漾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胸肌都變硬了,就像要故意硌著讓他不舒服似的。
凌意舶的胸肌比楚漾的更飽滿些,一放松下來就是軟的,任由楚漾這麽推了會兒,凌意舶又放松了。
一整條小臂抵著的地方,是帶著勁兒的軟綿。
楚漾的耳朵霎時通紅。
他不自覺側過臉朝黑暗處靠了靠,企圖遮蓋掉緋紅發燙的耳朵,卻忘了藏住一隻耳朵,那麽另一隻耳朵——
就會無處可逃地露出來。
凌意舶盯著他的耳朵,沒藏住笑:“那你負不負責啊?”
“對你負責是我的職責。”楚漾別過視線,不看他的眼睛。
“看著我。”凌意舶低頭又去頂人鼻尖。
“嗯。”楚漾沒動,由著折騰。
看是不敢看的。
凌意舶在調情這方面對付他就好像老虎捕獵,一巴掌能把他拍得暈暈乎乎的。
龍舌蘭的味道他聞不到了,Omega的腺體激素沒有繼續作祟。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趁現在。
楚漾抿了抿唇:“我還要去周邊巡邏,先走了。”
“今晚值班的是陳迦禮啊,我是聽到了的。”
“……”
“你不許走。”
“……”
楚漾沒回話,動作一點兒不拖泥帶水,轉身就往主臥外走,凌意舶一怔,還真沒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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