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肯定是要和凌意舶消息共享的。
凌意舶見他充耳不聞,伸手去拽他的手腕,楚漾假裝疼得叫一聲,趁凌意舶松開的間隙,猛地按下臥室燈的開關,切斷了所有光源。
懷抱太緊,桎梏在腰間的手臂遲遲不肯放松。
凌意舶牢牢抱著楚漾的肩膀,抱得楚漾覺得凌意舶肯定內心在罵他,恨不得往肩膀上來一口——
他突然還期望楚漾咬他。
咬他說明失態,失態說明失控。
失控說明有機可乘。
楚漾這時候又有了眩暈感,不確定是那喝了一大口的冰啤酒在作祟,還是……
啤酒是苦的,龍舌蘭是辣的。
楚漾喉結微動,吞咽。
舌尖嘗到一抹辛辣,密集的小針扎了上來。
感受到凌意舶又不依不饒的纏上來,楚漾隻擔心等會兒在外圍站崗夜巡的陳迦禮想偷個懶回來眯會兒,會聽到樓上有異響。
他使勁把凌意舶往外推,喘著氣:“凌,凌二,你先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等會兒小陳值完班回來你這味道大得都散不掉,你們兩個人都會難受的……”
味道?
凌意舶留了個心眼兒,但不打算現在問,不打算破壞氣氛。
他裝作毫不在意,嘗到甜頭了,隻想拉下面子來哄人,抬手把楚漾拉扯著翻了個面兒,攤煎餅似的:“你推我幹什麽?這是我的房間。”
“那我出去……”楚漾想往外走。
“進來了還想出去?”凌意舶單手就把他拉拽了回來,嘀咕,“平時你喊我凌二凌二的,沒見喊得這麽性感,怎麽今天不一樣呢。”
他尾音上揚,楚漾聽得耳朵發麻,晃晃頭,“你別……”
凌意舶乘勝追擊,唇角笑出斜斜的弧度:“什麽小陳小陳,誰允許你叫得這麽親密的?”
放棄了推人,楚漾有種挫敗的暴躁,氣息不穩:“那,那要怎麽叫?”
凌意舶得寸進尺:“上回在你家,你答應了我什麽?”
楚漾回答:“以後易感期我都在。”
凌意舶搖頭:“不是這個。”
楚漾的臉發紅:“做飯,或者找吃的給你吃。”
“也不是。”凌意舶腦袋還在搖。
他一搖頭,偏硬的發茬在楚漾脖頸間放肆地磨,磨得人癢癢。
偏生楚漾又是個一哄就好的,還真就放松了警惕。
他頓了頓,眼睫連著肩頸在泄進窗邊的月光下微顫,張了張嘴,破天荒地容忍自己借著酒勁發瘋:“小舟。”
小舟。
楚漾終於溫聲喊他。
“在呢。”
凌意舶粗喘著,像被施了某種魔咒,一下就動不了了,低下頭顱,兩人額頭抵在一處,都粗喘著氣,誰也不敢看誰,心念隨海面潮漲潮落般起伏一陣。
楚漾迷蒙著眼眸,有些控制不住,抬手抓住凌意舶的頭髮,收緊五指,想把他的後腦杓拉拽得離自己遠一些——
就因為這麽個動作,凌意舶吃痛,呼吸一沉,反而頗為受用,銜什麽物件似的,低下頭,一下子叼住楚漾的唇角。
就真像草原上什麽捕捉獵物的大型貓科動物似的,輕輕咬住一小處皮膚,拉扯。
楚漾吃痛,沒躲。
凌意舶光碰著,也不動,隻親,不糾纏著吻,看楚漾根本沒有半分閃躲的反應,又親了兩下便很沉地笑出一氣,眼神發亮。
男人的嘴唇和眼睛一樣滾燙:“這是家裡人叫的。”
楚漾驚惶抬眼:“嗯?”
“你叫了,你以後就要對我負責。”他說。
第33章 咬痕
負責。
好厚重的一個詞。
別說是對凌意舶負責了, 楚漾自認為他的人生態度有時候都叫自暴自棄,對自己負責都做不到。
但他現在沒功夫想這個事。
問題是,剛才凌意舶親了他一下。
或者說咬了他一口。
這樣的力道和舉動是愛恨交加的, 況且凌意舶現在不在易感期, 說明他腦子清醒, 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盯著人眼中的直白烈火, 楚漾突然不明白凌意舶這人,到底是長大了還是沒長大, 為什麽還和十來歲一個模樣?
他無言以對, 想什麽就說什麽了:“你幼不幼稚……”
凌意舶低頭用鼻尖碰他, 按著楚漾的後腦杓不讓他躲。
又問:“我咬你一口就叫幼稚?”
對啊。
那可不就是叫幼稚嗎。
三年前易感期就咬過他一口, 那咬痕因為閃躲落到了腺體下方一寸的位置, 到現在還沒消, 沒消就算了,在國外被凌思岸穿小鞋單獨叫進船艙, 那咬痕給凌思岸刺激得不行,懷疑他是Omega偽裝成Beta, 非要按住他看看腺體——
在做完手術之後, 傷口恢復,為了避免手術痕跡留下禍患, 楚漾自己拿了把軍刺弄壞傷口,等皮肉重新生長成刀疤的形狀。
可凌思岸是個眼尖的,知道他後脖頸有傷,想看個清楚, 還沒等楚漾的刀疤長好, 紗布連著皮肉一起撕下來,疼得楚漾眼睛都紅了。
當日在船艙, 其他手下都被凌思岸揮退了。
凌思岸居高臨下,看著楚漾裝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冷笑著,說:“誰能拿著刀近你的身?你沒事兒割自己脖子玩兒?楚漾,你別把我當傻子。”
他一直都不懂,為什麽自己身邊盡是些草包保鏢,而父親凌灃不給他一個長子配備如此精英,反倒要將其給次子作為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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