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在二樓主臥那扇窗戶下站了好一會兒, 直到周渡才跑完步回來, 一身汗, 喘著氣上前一步問需不需要想想別的辦法。
楚漾抬手製止, 說凌二哪天要真想跑,誰也攔不住。
狗急了會跳牆, 凌意舶急了是會跳樓。
摸出手機, 楚漾在交予周渡的采購單上, 又加了個:跌打損傷常備藥。
往上, 是氣墊床, 專門供高空跳樓用的。
再往上, 是止咬器。
括弧,備注:要材質最好的, 市面上設計最好看的。
“什麽?止咬器?”周渡飛快地掃了眼的單子,“二少爺能答應戴這個?”
楚漾點頭:“我怕他啃桌子。”
他想了下, 一個身強力壯的S級Alpha啃桌子的破壞力還是非常大的, 值得提防。
周渡難以置信:“……他昨天啃了?”
楚漾還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倒也沒有,主要目的是以防萬一。”
周渡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他在凌家待了這麽多年就沒聽說過二少爺在易感期還需要止咬器這種強製輔助工具的。
集團上上下下還說二少爺生活作風好,自控力強,頗有凌灃年輕時候的風范,可周渡不覺得, 在他心裡, 小老板比大老板有人情味多了。
拍了拍人肩膀,楚漾幫助周渡拉回思緒, 繼續吩咐道:“你去查一下市面上都有些什麽款式,然後發給我。”
“款式?不就都是些……”周渡不解。
“要有設計感點兒的,嗯,比如什麽鉚釘的,哥特風的,雕花的,液態金屬銀的……”楚漾實在想不出來他搜過的止咬器款式了,“各種花裡胡哨的,你都買回來。”
凌意舶不就喜歡這些個性鮮明的設計嗎,給他弄個好看的止咬器,說不定下次易感期能哄著人乖乖戴上。
周渡可不知道頭兒的算盤打得如此清脆又響亮,只知道照著意思去辦,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還真有些五花八門的,帶著紙筆回餐廳坐著算經費燃燒得多麽猛烈了。
喝了杯咖啡提神,楚漾整理好襯衫衣領,綁好一根純黑領帶,問道:“他倆呢?”
“哎喲,還沒跑完呢,”周渡邊寫邊笑,“倆小孩兒挺自責的,主動說要加練三公裡。我說你要找我給采購單,就不和他們跑了。”
楚漾良久才開口:“這確實是個嚴重的事。”
周渡不由得苦笑道:“我明白的,這事有我們看管疏忽的成分在。二少爺也把這次擅自外出做得很乾淨,找了應先生來接他,留不下什麽痕跡。還好你把他帶回來了,不然他回首都搞出點什麽大動靜,我們的工作都得暫停。”
“我說過,他對手下不錯的。”楚漾拉緊領帶的結。
但這次擅自外出繞了幾道彎解釋都因楚漾而起,他也愧疚,深刻地做了工作反省,下次絕對不能在凌意舶易感期之前輪休。
畢竟就算易感期未到,提前分泌的一些激素也容易影響本體的情緒。
明水灣這一片住宅區面積極大,又大多數是私家宅院和各種療養院,地皮就這樣被切割開,原本不寬敞的道路也變得更窄,想跑滿八公裡得上上下下繞挺遠的路。
楚漾站在別墅門口等。
他站了挺久,等到不遠處他的心腹愛將們班師回朝,他掏出手機拍了張照。
一直到兩天后,規避開凌意舶擅自外出被懷疑發現的可能性,楚漾才把照片發給森叔。
[Ripple]:匯報日常訓練。
森叔秒回大拇指,說對就是要這樣,免得這群小子天天找不到事兒做混日子,陳迦禮你知道吧,他還在朋友圈發他們三個下班時間打鬥地主的照片呢,我點了個讚他就給刪了!
什麽,還偷偷湊一起打鬥地主嗎?
打就算了。
還不屏蔽森叔,是不是皮有點太癢了?
上次楚漾讓李觀棋去逮陳迦禮午休時間看韓劇,結果倆小孩兒腦袋湊一堆一起看了一整集,哎。
揉了下太陽穴,楚漾再一次感覺到上班時間還要管教小孩兒真的很累,森叔以前真是不容易。
[Ripple]:怎麽下班時間打牌您都要管。
[Ripple]:隨他們去。
又覺得自己這麽講話語氣有點兒衝,畢竟文字消息不能準確地表達出情緒,看著對話框上方斷斷續續閃現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楚漾點了個“:)”的顏文字,發送。
森叔回復,也是,總有人一直在崗位上。比如你就肯定不會打。
森叔還問他,“:)”是什麽意思,笑嗎?
楚漾說,對鴨。
手都一抖錯字按太快,他也嫌懶不想撤回,就這麽著吧。
打牌不打牌不要緊,楚漾是真學不會。
工作就已經是高強度了,隨時都緊繃著,下班時間打個牌還要算來算去,他嫌累,集團還有同事說過,誰都別教會楚漾打牌啊,不然保證讓你們所有人輸得傾家蕩產,底褲都不剩。
楚漾冷著張臉在旁邊點頭,他欣賞會未雨綢繆的人。
看著森叔發的那句“找不到事兒做混日子”楚漾摸了下想要上揚的唇角,心道,凌二少爺其實還挺會找事兒的。
比如這才下午,凌意舶又說要射箭,讓保鏢們去MPV上把他從首都帶過來的裝備都取下來。
作為S級Alpha,他的易感期算短了,也就三四天結束,除了第一天私自往外跑,其余時間他基本都在二樓休息,每天三頓飯都是楚漾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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