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迦禮聽了前半句還以為自己摸魚要被罵了,一聽後半句,興趣上來,正準備和楚漾介紹這部絕世大甜劇,衣袖突然被李觀棋一扯:“別說話!親上了親上了!我就說嘛,這個男的肯定喜歡他!”
“什……”陳迦禮又被扯得身子一歪,靠過去,壓低聲音叫嚷,“我去!真親上了!”
iPad上兩個人同靠在一輛車的後備箱邊,車背掀起來,一個人按著另一個人在樹林間接吻。
這什麽野外戲碼。
為什麽他感覺今天全世界都在接吻。
陳迦禮滿眼希冀地瞥了滿臉淡定的楚漾一眼,像在說:這你都不磕?
好吧,我磕。
楚漾只看了一眼,又忍不住,還真跟著兩個小孩兒看起來。
直到一個人在接吻的時候把手伸進另一個人的衣擺,往上摸,楚漾微微皺眉,想起剛才凌意舶好像也這樣了。
像狗爪子,一把拍在他接吻時不再直挺挺的背脊上,還留了淡紅色的指痕。
沒有排斥,沒有不舒服,就是覺得……癢。
說不上是那塊皮膚癢還是心裡有小貓在抓。
身體上每一個相互觸碰的地方都有了心跳。
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間,凌意舶的表現都很正常。
看向楚漾的眼神有種刻意的雲淡風輕,等到四下無人注意,眼神遙遙和楚漾撞上,頭頂仿佛冒出對話框,裡面印著一行字:你是不是忘了剛才親過我。
吃完飯,凌意舶又說要散散步。
這段時間凌灃在國外非常忙碌,長豐集團在國內的事務幾乎全權交由凌意舶打理,在渝水待了一個多月,除了跟車事件外沒有太多生命威脅的動靜,凌灃便已托雷蒙德帶話,說不用把凌意舶看得太緊。
當爹的,也怕把孩子逼急了和自己對著乾。
況且像凌意舶這種性格的Alpha完全就是彈簧,壓得越死,對抗性越強。
凌意舶的散步,其實就是和謝崇珩、應逐潮在小區外的沙灘上碰個頭,三人湊在一塊兒聊事情。
謝崇珩瞥了眼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站在旁邊的楚漾,笑著打招呼:“嗨咯,好久不見。”
楚漾禮貌頷首:“謝公子。”
謝崇珩抗議:“上次你可不是這麽叫的哦?”
楚漾睨了眼凌意舶,猶豫幾秒,才道:“阿珩。”
謝崇珩:“哎!”
凌意舶陰陽怪氣:“謝崇珩你什麽時候改名的。”
“遇見你家楚漾的時候。”謝崇珩心情好,突然覺得凌思岸這廝要回渝水回首都都不是什麽討人厭的事,“我就覺得楚漾這麽叫著好聽,我樂意聽他這麽叫。”
應逐潮原本靜默不語,現在卻低頭假意咳嗽一聲:“阿珩?”
謝崇珩快翻白眼:“你不許叫。”
“哦,對了,”應逐潮又說:“上次家宴,有外形家世都不錯的Omega找我要你聯系方式,你確定不給嗎。”
“給啊!”謝崇珩兩眼放光。
“我問凌意舶呢。”應逐潮道。
“滾。”謝崇珩瞪過去一眼,“找凌意舶要聯系方式多正常,他就是長得比你帥。”
應逐潮知道這人拱火呢:“我沒跟他比。”
謝崇珩揭穿他:“放屁,你倆從小比到大!”
三個少爺鬥嘴聊私事,楚漾假裝四處看風景,假裝聽不見。
當貼身保鏢有時候就得學會當一條魚,三秒記憶,在雇主說話的時候裝一下正在發呆,什麽都聽不進去。
不遠處,應逐潮帶來的貼身保鏢站得更遠一些,還是那兩個釣魚時當捧場王的人,已經無聊得在踢海邊的毛白楊了,樹葉沙沙抖動,席卷至沙土上的海水緩緩向後退去。
“不就是個凌思岸麽,你手底下的人最了解,”應逐潮眼看謝崇珩在原地走了一小圈,“你別轉了,轉得頭疼。”
“這倒不是重點。”凌意舶才是真頭疼,“他就是知道從我手裡搶不到什麽,所以才會一直想方設法惡心我。”
“凌叔叔那幾兄弟呢?”謝崇珩適時插嘴。
“上次跟車是我大伯派的人,”凌意舶點了根煙,看白霧繞上指尖,“我爸家裡四個兄弟,一個瘸了一個病了,剩下的就是我爸……以及我大伯有野心。”
應逐潮若有所思:“你小叔本就是養子,沒什麽競爭力,在凌伯伯這種地位的人眼中,個人能力再強不是親生也沒用,集團跟他一直都沒有關系。”
“上一輩,只有我爸和我大伯是Alpha。”凌意舶皺眉,“但選擇集團掌權人的手段不應該只是如此。”
“所以你一直遭到詬病,”應逐潮說,“你只是比凌思岸多了個S級的指標,明明是次子,卻還得到的比他多得多。”
謝崇珩問:“那阿姨呢?她在首都還好嗎?”
凌意舶回答:“派人保護著的。她最近都在山裡。”
“噯,那你哥這從滇南回渝水了,她不來看看?”謝崇珩知道凌意舶媽媽深居簡出,自己和凌意舶認識這麽多年都還沒見過他媽,覺得神秘,連大學開學新生報到也不見人來送過。
大學開學那會兒,凌意舶帶著幾個穿短袖的男人進校,頗有氣勢,二少爺自己手上也提著行李,謝崇珩嗅覺夠敏銳,也愛觀察長得出眾的人,眼神跟過去好一會兒才看出來那是沒穿西裝的職業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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