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黑色太吸熱,最近幾乎不怎麽穿了。
“性感”這個詞語來形容男人好像是極高的評價?
但凌意舶對下屬的外形關注似乎過於多了,楚漾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剛想說點什麽,他電話響了,雷蒙德打過來的。
凌意舶沒有要讓他回避的意思,抬下巴示意:“就在這兒接。”
楚漾隻得當著凌意舶的面,匯報了下昨天出行的情況,沒提凌意舶擅自給人洗臉的事,再說二少爺今天沒出門,一直在一樓客廳看書,看的什麽書?
瞟了一眼,《肖申克的救贖》。
他念完書名,余光瞥見凌意舶在托著腮笑,果然電話對面的雷蒙德遲疑幾秒,說楚首席,務必請您把少爺看緊點兒。
知道。楚漾頭疼地掛了電話,看著罪魁禍首。
凌意舶不以為然,隻覺得看楚漾跟個機器人似的做匯報還挺有意思,想了會兒,實在是看不進去書,乾脆起身上二樓。
沒過一會兒,他從樓上下來,上半身脫得乾乾淨淨,下身穿了條沙灘褲,肩上搭條淺色浴巾,好一場肌肉型男秀。
脖子上的項鏈沒取,鏈子向下垂墜,那顆鑲嵌著翡翠為蛇眼的蛇頭落在胸膛前。
綠油油的,襯得人貴氣。
他徑直往游泳池的方向走,等路過了站在原地待命的楚漾,才回頭問:“我要去游泳,你要一起嗎?”
凌意舶穿的沙灘褲上的印花是日落圖案,遠遠有一處椰樹的剪影,圖案鮮豔醒目,楚漾看了第一眼忍不住再掃了一眼。
他到底哪裡來的那麽多奇奇怪怪的褲子?
楚漾站定,給出標準答覆:“我會在游泳池邊等你。”
別墅游泳池邊有沙灘椅和遮陽傘,他可以站在那兒躲躲太陽,挺好的,變相摸個魚。
想了一會兒,凌意舶搖頭,朝楚漾走近了些,抱著胳膊,平視楚漾的臉,“你不能下水嗎,陪我練練?”
“我沒帶泳褲。”楚漾拒絕。
“我叫小陳去給你買。”凌意舶說。
楚漾深吸一口氣,實在不想陳迦禮開車二十分鍾進景區只是為了給他買條二了吧唧的泳褲陪現在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的凌意舶游泳。
“沒有保鏢出來接活兒會穿泳褲,等雇主掉水裡撲騰了當眾脫褲子手忙腳亂地換泳褲是不專業的表現,”楚漾有點暴躁了,“您如果實在是精力充沛發泄不完,您就練跳水,跳下去又遊上來,跳下去又遊上來,不出一個小時就可以達到精疲力盡的效果。”
“……”
原來生氣狀態下的楚漾能一次性說這麽多話。
凌意舶挑眉,像是真在考慮他這個主意的可行性,“那做什麽運動你能陪我?”
設想了一百種可能性,楚漾也沒想到凌意舶是想找個人陪,“你非得找個人跟你一起折騰?”
“錯,是鍛煉身體。”
凌意舶在客廳站了會兒都站熱了,鎖骨處垂下幾滴汗,他側過臉拿毛巾擦擦,“目前能選擇的人裡面,你最合適。有三年沒交過手了,你不好奇嗎?”
楚漾:“不好奇。”
凌意舶的失望肉眼可見:“……”
“我去給你約個陪練來,你可以從現在遊到日落。”楚漾轉身想走。
“萬一陪練把我摁水裡淹死了怎麽辦。”凌意舶假設。
“淹死了就賠錢,”楚漾說,“錢應該是打到凌總帳上。”
“那說明你沒保護好我。”凌意舶學他說話的語氣。
他說完,偷偷去瞥楚漾的表情,果然,那張像被製冷空調對著吹了一晚的臉,總算有了點兒波瀾。
這種波瀾出現在楚漾臉上蠻好看的,顯得更生動了。
冷靜。
不能為激將法所困,楚漾告訴自己。
如果妥協了,那一定是因為:
第一,周渡三十好幾了又是保鏢等下被凌二打趴多沒面子;
第二,陳迦禮特種部隊出身,又比凌意舶高那麽點兒,等下凌二被打趴多沒面子。
第三,他許久沒和凌意舶過招了,趁機會打他一拳也不錯。
“那麽打一架吧。”他作出決定。
楚漾不是沒有好勝心,而且這種長期壓抑下的好勝心比正常情況下來得更加猛烈、直接,無關上下級,這場突然的較量隻來自於他楚漾這個人和凌意舶這個人。
他說完,雙臂交叉掀起衣擺,又伸展雙臂,腰背猛地繃出曲線,從頭頂脫下這件短袖。
楚漾很隨意地抓了把頭髮,衣物掛在臂彎,柔軟的布料輕輕磨蹭著他微微凸起的薄肌。
脫光衣服準備乾一架的感覺,真爽。
“格鬥我可以陪練。”
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走,短袖又楚漾被拎起來揮舞了下,頭也不回,“我去換件背心,你等著,別跑。”
現在的楚漾生靈活現,像身體中跳出了另一個靈魂在蓄勢待發。
換完衣服,楚漾隨凌意舶走進了負一樓健身房。
為了方便住家保鏢們日常訓練,這裡除了一些常見的健身房器材,楚漾在入住的第一個周便開拓出了一小片空地,空地邊緣擺放了巨大的黑色鐵架,鐵架懸掛著一條朱紅色沙袋。
順著負一樓外天井的自然光,沙袋的影子映射在同色系的地板軟墊上。
楚漾過去抬手砰砰給了幾拳算熱身,影子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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